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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路邊站著的一個人濺了個透心涼。今天真是撞邪了!陳膺霖也顧不得大雨趕緊下車道歉,一走近才發現被濺了一身臟水的人竟然是郁櫟的弟弟楊銘,只見他神色落魄,精神恍惚,一副隨時要崩潰的樣子,陳膺霖連聲道:“對不起啊,剛才沒注意到,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剛剛醫院里醫生給郁建杰下了病危通知,活不了幾天了,昨天又在郁博思那里受了刺激,楊銘的精神始終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一不小心就會斷裂,剛剛被陳膺霖濺了一身泥水,狼狽到了頂點,頓時成了所有負面情緒的導火索,楊銘忍不住在這場大雨里崩潰得大哭起來,只覺得上天太苛待他了,為什么所有痛苦倒霉的事情一件件不歇氣的來折磨他。陳膺霖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哭嚇了一跳,手足無措的說:“那個,真對不起……”他還沒說完,就被停在路邊的公交車的喇叭聲給打斷了,催促他挪車。陳膺霖看楊銘這架勢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干脆拉他上車,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上了車后楊銘的哭聲還是沒停,凄凄慘慘撕心裂肺,把臉埋在膝蓋里哭得沒完沒了,陳膺霖找了個地方停車,拿出備用毛毯搭在他身上,安慰他:“別哭了,擦一擦,別著涼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趕緊把衣服換了吧?!?/br>楊銘被他軟語安慰,稍微冷靜了點,但眼淚還是沒收住,嗚嗚咽咽的抱著毯子不動彈。陳膺霖見他不搭理人,也有些無奈,這事確實是他不對,但他沒想到楊銘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才說:“要不要聽聽音樂?”說完又覺得自己提的什么爛七八糟的意見。車內安靜得尷尬,只有楊銘抽噎的聲音。過了好一陣,楊銘才不好意思的抬了頭,他也覺得自己今天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哭得如此狼狽很丟臉,只好埋著頭說:“抱歉……今天心情不好……”“……沒關系……”陳膺霖輕輕用毛毯給他擦頭:“哭出來比較好,心情有沒有好點?”哪里能好?楊銘咬了咬唇,淚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流,腦子里全是紛雜揪心的事情。陳膺霖沒法,手癱在腿邊,剛好觸碰到褲子兜里的玻璃瓶,想起是郁櫟給自己的糖丸,于是就拿了出來,倒在手心,遞到楊銘面前:“吃顆糖吧,也許心情會好點?!?/br>第31章說好的情敵呢(三十一)出國旅游已經一年多了,郁櫟去過很多國家,經歷了許多千奇百怪的趣事,結交了一群相見匆匆,又離別匆匆的朋友,萬千世界有著數也數不清的新奇事物,引得人禁不住去探尋。郁櫟去往過田園安逸的小鎮,也攀登過高聳險峻的魏峰,趟過激流湍急的長河,進去猛獸四伏的驚險叢林,每一次體驗都感覺到快活和瀟灑,他喜歡這個規則嚴苛的位面世界,小樂而安。以前的他并非沒有過這些經歷,但心境的不同,體驗到的感覺就大不相同,至少非自由身的時候得不到這樣的快樂。這天,他在一個靠近北極的國家的滑雪場里,剛到這個國家第二天,就被這里壯麗的雪景迷住了,他決心多停留一段時間。有趣的是,這里竟然遇見了很多祖國的人,是組團來旅游的,攀談之下,竟然是從他原本那個市來的。漂洋過海這么遠也能相遇,一時間親切感由升,郁櫟還與他們一同享用了午餐,閑聊之下竟然得知陳膺霖前不久與楊銘結婚了,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郁櫟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倆是怎么湊到一起的,不過這也算是一件喜事,雖然早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和以前的人接觸,但陳膺霖畢竟不同,郁櫟最終還是決定打個電話,道一聲恭喜。陳膺霖接到郁櫟的電話很驚喜,連忙問他現在在什么地方,近況怎么樣,有沒有回來的打算。郁櫟自然是不會回去的,與他閑聊的一會兒,讓他不要把與自己通話的事情說出去,就打算掛電話,結果被陳膺霖制止了。“先別掛,我想告訴你一件事,虞東錦滿世界的找你,你和他是有什么恩怨嗎?”“……”郁櫟被這個消息弄得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話,虞東錦找他?他想不通虞東錦為什么會找他,當初萌芽的那段感情,他剛察覺的時候就掐斷了:“他找我?多久了?”“一直,一直很瘋狂的不停的找你,別人都以為是他想報復你,因為你們兩家的世仇關系嘛,但是我覺得不像,他好像是……”陳膺霖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有點不大相信。郁櫟在心里嘆口氣,不明白虞東錦的執著,不過他只剩下一年多點的時間在這個世界里了,決不能和虞東錦有任何牽扯:“不管他了,你也別告訴他我給你打過電話?!币粋€電話就能暴露很多信息,郁櫟向來謹慎,還是決定立刻訂機票明天就離開,這個國家他實在挺喜歡的,還打算多待一陣子,現在看來只能成為遺憾了。“好的,我知道了?!标愨吡匾娝幌攵嗾f,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兩個人又聊了一些近況,就掛了電話。郁櫟站在陽臺上看著遠山雪景,沉默了許久,想起了與虞東錦以前相處的種種,心頭總有些沉重,再沒有任何賞雪滑雪的興致了。……第二天早上八點不到,郁櫟就收拾好行李去旅館前臺退房,飛機是下午一點的,從這個地方出發,需要三個多小時,所以他走得比較早。拖箱的輪子在旅館大廳中滑動出“轱轆”的響聲,一直延伸到門口的旋轉玻璃門,戛然而止。郁櫟愣在臺階上,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全身堆積了一層薄雪的男人,他竟然……竟然會在一夜之間找到這里來……虞東錦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階梯下,靜靜的看著上方一臉錯愕的人。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時隔一年多,兩人的樣貌并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但心境和神態已完全不一樣了。郁櫟渾身都是干脆利落的瀟灑之態,反觀虞東錦,已是滿眼憔悴。細碎的冰凌掛在他的眉梢發尾,嘴唇也有些青烏,不知道他究竟從什么時候開始,又在在門口站了多久了,才形成了這冰凍雪雕的姿態,與這冰天雪地的景色融為一體。郁櫟萬萬沒想到虞東錦竟對他執著如此,如果當初他知道虞東錦會對他生出這樣的心思,他就絕不會去招惹這個男人……“這回終于找到你了……”虞東錦露出一個慶幸的笑容,口中并沒有呼出多少白色的霧氣,可見他已經凍僵了。郁櫟心頭喟嘆,一時間百般紛絮。只好上前拉住男人的手,從新回到了酒店內,再開一間房。旅館里溫暖如春,讓虞東錦狠狠打了個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