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11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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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相視一笑,完美的笑容,云淡風輕得好像剛 才那yin言穢語不存在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視線交纏的時候,門口又是傳來一陣喧嘩,芍藥回頭一 看,果然,果然是那對變態雙胞胎來了。 真是奇怪,這對雙胞胎有什么地方好,不就是人長得稍微好看點,然后家境 稍微好點,外面對人禮貌了點,為什么風靡萬千女人呢。芍藥知道這個社交圈有 很多名門淑女都很喜歡這對雙胞胎,當時她無數次的嘲笑這些人識人不清,什么 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外面很美麗的鮮花,內心像臭牛糞的男人就是這對美麗 的雙胞胎了。 芍藥看著因為那對雙胞胎的到來引起軒然大波的會場,有些不以為然的撇撇 嘴,嘲弄道:「果然是群花癡,配sao包正好合適!」 「啊……芍藥你說什么?」芍藥一時間太忘形,突然忘了那個同樣是金玉其 外敗絮其中的問柳也還在身邊,轉過頭,芍藥訕笑道:「啊……沒什么……對了 ……洗手間在哪里?」 實在太無聊了,太不想見到這些人了,所以芍藥沒辦法只能借著尿遁逃之夭 夭了。 問柳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指了指樓上,「二樓左拐間?!?/br> 芍藥拉拉裙擺,道了聲謝謝后,就要離開,卻聽問柳揶揄的聲音響起,「要 我護送么?美麗的小姐?」 「……」回答他的是芍藥利落的轉身,然后腿上一個重重的使力。 相信她,更相信她腿上八厘米的高跟鞋,這會讓男人產生終生難忘的感覺的。 靜悄悄啊,靜悄悄,樓下那么熱鬧紛呈,樓上卻是冷冷清清,一片死寂。 勿怪芍藥膽小,任誰在一陰森森泛著綠光還靜悄悄無人煙的走廊上走上一陣 子,都會覺得頭皮發麻,那個背心一陣的涼颼颼啊涼颼颼。 不知道這問家怎么弄的,這個洗手間居然會是在二樓,芍藥一邊小心翼翼的 往前走著,一邊還不住的摸了摸手上激起的一層雞皮疙瘩。 啊,蒼天有眼,終于找到了。 芍藥提著裙擺就要進洗手間們的時候,突然背后傳來一聲叫喚,「小姐?!?/br> 芍藥毫不設防的轉身過去,「什么……」事字還沒開口,就見面前的一道模 糊的人影閃過。 緊接著面前一黑,芍藥身子一軟,整個人快速的陷入黑暗中去。 百一十六章、禽獸,一群禽獸 芍藥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動了動身子,卻是無果, 手腳被繩子縛得牢牢的,根本掙脫不開,口中還被塞進了一塊毛巾,也無法呼救。 芍藥呼救無望,倒是把目光移向周圍的可視范圍內,發現這只是很平常的房 間,如果非要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話,就是這個房間真是夠小。 按照面積來說,說它是房間,還不如說它是房間的一個暗室,或者是小夾層。 整個房間不足兩米寬,然后好像是擺放了芍藥的這個椅子后,就什么東西也 沒放下了。 然后左右環顧,果然還是什么都沒有。 「啪——」就在芍藥奮力尋找著房間內可利用的東西的時候,那對面墻壁上 忽的滑下一層黑布來,芍藥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這面墻居然是一層透明 的玻璃。 通過這塊玻璃,芍藥可以清楚的看見玻璃對面的那個房間的一切事物。 「嗚……」不過看清楚有個屁用,現在最關鍵的是,綁架她的是誰,有什么 目的,她要如何自救。 就在芍藥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卻見玻璃另外一邊的房間的門被推開了,然 后是一個熟悉的男人先踏了進來。 啊,是那冷面大神尋歡。芍藥從來沒有覺得見到尋歡是這么的親切過。 芍藥瞪大眼睛,不停的搖晃著小腦袋,想引起尋歡的注意力。是玻璃,就應 該是透明的吧,她都可以看到尋歡,那么尋歡肯定也可以看到她了。 嗚……尋歡……救命……芍藥不停的往前傾著身子,眼兒瞪得大大的,努力 想要引起尋歡的注意。 尋歡一進屋,好像也是發現了芍藥一樣,直直的朝芍藥所待的地方跨過來。 芍藥感動的淚流滿面,哇,就是這樣,再上前一步,我就在這兒,就在這兒 …… 但是,尋歡在那塊玻璃前突兀的停下來,然后撐著這塊玻璃,好像一點都沒 有看到芍藥一樣,臉色陰沉,轉頭怒道:「到底人去哪里了?」 「哎,尋歡,你也別上火了,應該沒事……」這時候,芍藥才發現原來零壹 這對變態雙胞胎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進了屋,但是奇怪的是三人面色都不是很好的 樣子,是知道她失蹤了的事了么? 「芍藥都失蹤一個小時了,你說什么沒事!」尋歡靠著玻璃窗,心煩意亂的 抓了把頭發,但是只是一會兒,尋歡又是抬起頭,對一邊站著一只沒有開口的壹 說道:「問柳那邊派人盯著了么?」 壹點頭,「人手我們已經安排下去了,相信很快的就會有結果了!」 「嘭!」尋歡還是一臉殺氣的狠戾樣子,大手重重的錘了錘墻壁,滿臉的陰 狠,「問柳,你好本事!好!你真是好!」 零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看了尋歡一眼,奇道:「你怎么知道是問柳做 的?或許是那個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綠云做的也不一定……」 零的話引來了壹的贊同點頭,擺擺手,壹也在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我和零一樣,也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問柳那人城府很深,不是這種莽撞的人, 他不會冒冒然的就帶走小花花,一定是中間有人做鬼……」 「哼……」尋歡冷笑,雙瞳殺氣迸射,「我管他是誰,敢傷她,等到死!」 尋歡話一完,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玻璃墻的芍藥已經是不指望這群人能看到她了,這玻璃恐怕是被做了手腳, 只能她看到他們,他們看不到她。 不過,看他們這副猙獰的樣子,芍藥也是替那個綁架她的人狠狠的捏了把汗。 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一群變態! 芍藥心中這樣想著,卻聽零又是開口了,「尋歡,你到底想怎么樣?說好了, 我們可不會把芍藥讓個那個變態問柳,要是再不解除掉問柳和芍藥的婚約,我怕 我會忍不住像干掉阿澈那個小子一樣,干掉問柳……」 「轟——」這句話好像定時炸彈一樣,瞬間在芍藥腦中爆炸了。 芍藥不由得停了努力想要自救的動作,呆呆的停在原地。 零是什么意思,阿澈,阿澈不是白棋,不是白棋做的么,不是那個殘忍恐怖 的白棋殺掉的么,還是尸骨無存了……為什么零會這么說,還有,尋歡,尋歡也 是知道的么,甚至說,三人一起的…… 零的話沒完,就被尋歡一聲大喝止住了,「零,你亂說什么!」邊說著,尋 歡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房間。 這時候,一旁的零擺擺手,「放心,這個房間沒有監控器,你知道我對這種 高科技產品一向敏感,我敢保證,這房間沒有竊聽器,沒有監控器,所以……」 零抿唇笑了笑,「不用這么擔心……也不用這么害怕……」 那是惡魔的微笑,絕對是…… 他能預測到這房間沒有監控器沒有竊聽器,但是他能預知到自己就在他們的 身后么? 不知道什么時候,芍藥的眼淚已經嘩嘩的掉下來了。 她的阿澈,她以為可以長相廝守的阿澈,居然被面前這些人毫不猶豫的殺掉 了,絲毫沒有悔意……絲毫沒有…… 這群畜生! 淚眼滂沱間,聽見壹那惡魔的聲音響起了,「尋歡,零說得對,問柳不除掉, 遲早會成心腹大患……」 「哼……」不知道是尋歡想到了什么,看了眼壹,卻是冷笑出聲,「除掉了 又怎么樣,你們以為她心里會有你們么,哈哈哈……別妄想了……我告訴你…… 她每晚睡著了都會哭……都會哭著叫那個男人的名字……「 「呵呵……」壹輕笑了一聲,撫額抬眸,意味深長的看了尋歡一眼,淡聲道: 「怎么,尋歡現在后悔了么?別忘了,當時除掉那小子的時候,你可沒反對!」 「是!」尋歡冷冷的看了眼對面的兩兄弟,沉聲道:「是,我當時是沒反對。 當時的那個情景,一旦那男人回來,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跟著他離開,我不 準,不管做什么,我也不會允許這個事實的發生!但是……我沒想到,芍藥居然 是那么喜歡那個男人,居然是那么那么的喜歡……「 「哼……所以我說早死早超生呢!」零淡淡的接過話頭,「早知道在國就 該找個理由弄死他的!不,應該是最開始在我們地下室偷東西的那一刻,壹你就 應該毒死他的!」 禽獸,一群禽獸,芍藥心里只能這樣反復的重復這一句,他們是禽獸,這群 禽獸,害死了她的阿澈,六年前埋葬了她的幸福,六年后事情重演,他們還是破 壞了她的幸福。 禽獸,禽獸,這群禽獸。 ……分界線啊禽獸的分界線…… 而在不遠處的房間,李尚注視著房間的一幕,有些奇怪。 「主上,按照零的本事,在軍事高科技方面也是數一數二的,那到底監視器 藏在哪里呢?」 「呵呵……」問柳抿著一口紅酒,美麗的顏色讓那粉紅的唇瓣迅速的變得嫣 紅欲滴,逗人憐愛,但是這樣的好看性感的嘴里吐出的話卻是陰冷備至,「有誰 規定監視器一定要在死物身上……」 「啊……」經過提點,李尚恍然大悟,敢情主上是在芍藥小姐的身上動了手 腳。 這樣一想,李尚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屏幕中淚流滿面的芍藥,「主上,其實 我們何必這么做呢,六年前,要是帶著小姐,不就一切沒事了么?」 「哼!」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問柳溫文爾雅的笑容不復見,轉而是一股無 形的陰沉浮上那俊逸的臉頰,「你以為憑著六年前,我那殘破的身體和招人監控 的生活,能把她帶到身邊么?」 「可是……」李尚猶豫了,也臉紅了,「可是,也用不著那么殘忍的……好 像對待一個妓女一樣……」 「哼!」問柳還是一聲冷哼,「她那個時候本來就是!」狠戾的瞇了瞇狹長 的眸子,問柳冷道:「本是我的女人,居然敢招惹那么多的男人,受點懲罰是應 該的……哼……再說了,當時的情況,我沒時間給她溫柔,只有傷害,只有傷害 才能在一個女人的心里留下狠狠的烙??!」 「呃……」眼見主子越發恐怖的臉,李尚識相的住了嘴,只是心中還是有一 絲感嘆。 主上,你真的確定這樣做是正確的么?您這樣傷害了小姐,六年之后,人家 還不是照樣把你忘光光了! 當然這話可不能給狠戾的主上說,模糊間,又是聽見問柳咬牙切齒的聲音, 「六芒,居然敢幫助阿澈瞞了六年,好樣的,那么的結局,真是便宜他了!」 「主上……」 「好了!」問柳又是重重的抿了口酒,才是平復下來心情,吩咐道:「去安 排好,準備收網了!」 最后看了眼屏幕上淚流滿面的小人兒,問柳抿嘴輕笑,「怎么辦,我突然發 現我也后悔了,后悔那么輕易的掛掉那小子了……不過……沒關系……還有機會 ……」 讓你忘掉一切傷痛的機會,或者讓你再次絕望的機會。 那個時候,你就只有我了。 也僅有我。 誰攔我,誰死! 百一十七章、阿澈,帶我走 在那個時候。知道阿澈死的時候,芍藥并沒有哭?;蛟S是因為悲哀莫過于心 死,眼淚已經是掉不下來了。 一度的,她以為阿澈還活著,還在那遙遠的異鄉等著她回去,等著和她團聚, 等著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終歸是夢,夢都有清醒的那一天。 那斷裂的殘肢,那斷肢上清晰的紋路都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那是阿澈,她 深愛的,也是深愛著她的阿澈。 沒了,死了…… 阿澈死了,那個疼她愛她總是擋在她前面保護她的阿澈真的死了。 一直以來,芍藥努力的勸說自己,害死阿澈的是那個變態殺人狂白棋,是那 個隱藏了多年的殺父仇人白棋,不是她,不是因為要給她幸福才回去了解前事的, 結果一去不復回的。 不是的,不是她,絕對不是因為她。 但是,她只是想單純的找一個借口,活下去,在以后的將來沒有阿澈的日子, 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今夜,這些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一直以來的躲避,終于被這群禽獸 無情的戳穿了。 是她……都是因為她…… 因為她,阿澈才會和那個變態白棋對上;都是因為她,零壹尋歡才不顧一切 的想辦法整死阿澈。 是她,一切都是因為她…… 閉上眼,芍藥心中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嘴巴堵得死死的,她連扯動她僵硬 肌rou的機會都沒有。 好想笑,好想大笑一場啊. 也好像,這么多年來,她都沒有活著的意義,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父母從小就是不疼不愛,自己血親弟弟又是想盡辦法的陷害她,身邊這群說 著愛她喜歡她的男人也是一個個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來接近她,甚至是折磨凌辱 她。 唯一一個,不在乎她的過去,想要守護她將來,沒有利用,沒有傷害的一個 男人,也因為自己的原因害死了…… 這么多年,她到底心心念念要活下來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她為什么一定要欺騙自己不恨不愛,只是為了自己活下去? 是因為在死亡的邊緣上走了一圈,感到了死亡的恐懼么? 還是單純的覺得或許,她可以幸福,在斬盡一切荊棘后,她可以幸福的活下 來…… 可是,她是笨蛋,她是蠢貨!她怎么可能得到幸?!趺纯赡堋?/br> 身心既然都已經麻木了,為什么還要再開了心房…… 明知道自己這個樣子,身體不干凈,靈魂早就污垢了,為什么不和阿澈維持 那床上的關系就夠了,為什么還那么不知足的想要擁有那么好的一個男人……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是這么無恥,自己是這么的貪婪…… 為什么一定要這么自以為是的活著…… 以為不恨就不會愛,以為愛了,就能幸?!?/br> 手上綁縛的繩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松開了,芍藥臉蛋茫然的站了起來,隨 手扯掉口中塞著的毛巾,雙手往那玻璃門就是輕輕的一推。 她知道,這是沒辦法推開的,但是她的手還是那么不由自主不聽使喚的揮了 上去…… 她想沖出去,質問,怒罵,廝打…… 盡她一切可能的破壞著…… 出乎意外的,瞬間,玻璃碎響,如散漫的冰晶悉悉索索的掉落在地上,發出 清脆的碰撞聲。 芍藥沒空理會那是為什么,身體直直的邁了出去。 「是你么?還是你們?害死了我的阿澈……是你,還是你,還是你們都有份 ……」無視面前男人驚詫害怕的臉,芍藥走上前,只是睜著眼,盲目的問道: 「是你么?害死了我的阿澈?害死了我唯一的……唯一的依靠和溫暖?」 「芍藥……你……」尋歡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芍藥面前,雙手顫抖想要來 扶過芍藥,卻是被驚醒開來的芍藥毫不留情的一掌揮開。 「你們……你們這群禽獸……禽獸……你們都是禽獸……我恨你們……不會 ……不能原諒……永遠不能原諒……」推開面前的男人,芍藥淚眼滂沱的沖出門 外。 她不要呆在這個充滿惡心和污垢的房間里,只是那些人的氣息都讓她想吐, 好想吐,好想逃開…… 她連廝打,她連質問,她連破壞的力氣都沒有了…… 芍藥不顧一切的往前跑著,穿過走廊,穿過大廳,穿過那暗淡的馬路,穿過 那紅白相間的欄桿,穿過那青青翠翠的小樹……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如果說六年之前,這三個男人曾經毀掉過她一次,讓她陷入絕望的深淵,那 么現在,恭喜他們,他們又是毀掉了一次她,并且再無恢復過來的能力了。 人生能有幾個六年,人的一生能承受多少次滅頂的災害,人的一生到底要承 受多少恨后,才能那么輕笑的告訴自己,她不再恨了。 到底,她要怎么樣,才能逃脫這既定的命運,這悲苦的命運。 風在耳邊呼嘯著,好想是黑暗侵襲來了般,要將她孱弱的身子猛的吞沒。 來吧,吞沒她把,把她的身體靈魂都吞沒吧!最好是灰飛煙滅,永世不要在 這個世界輪回,永遠不要遇到這群人,永遠永遠不要見。 或許,真的,只有阿澈的懷抱才是她最后的港灣,最后的棲息之地。 阿澈,阿澈,你來接我么? 「藥兒,藥兒,藥兒……」面前這個笑著深情的呼喚她的男人是阿澈么? 「阿澈,阿澈,阿澈……」芍藥發已亂,鬢已散,但是她不知道,也不在乎, 她只是伸出手,朝那光亮處的男人伸出手去。 「阿澈,阿澈,帶我走吧,天涯海角,帶我走吧……」芍藥這樣說著,這樣 期盼著,伸手迎向那美麗的光圈處。 然后,整個世界歸于一片平靜。 ……虐啊虐就習慣了的分界線…… 書房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倚在那柔軟的沙發上,撫著額,不知道在想什么。 「砰砰……」門被敲響了,珠兒走了進來,看見沙發上的男人嘆息了一聲, 拿起旁邊的一條大羊毛毯子輕輕的往那高大的身影上蓋去。 毯子還沒接近那男人的身體,男人手一甩,一雙陰狠的眸子攸地張開,狹長 的眼睛里血絲遍布,但是卻狠戾不減,珠兒有些后怕,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小 心翼翼的請示道:「少爺,你醒了???」 尋歡淡淡的看了眼面前嚇得面色蒼白的小女傭,擺擺手,收斂了眸子中的陰 狠,才是開口說道:「有什么消息么?」 珠兒抿抿唇,最后還是搖搖頭,說道:「魚兒潤兒都傳來消息,沒有發現小 姐的蹤跡……」 尋歡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傷痛,但是很快的被他隱了下去,抬頭問道:「零 壹那邊呢?有什么消息?」 珠兒還是搖搖頭,「沒有,就連小姐身上帶著的追蹤儀也沒有顯示小姐的位 置……」 「是么?」尋歡垂眸,好似沉思了片刻,才是低低的開口道:「問家呢?」 珠兒揚眸,恭敬的回答道:「問家已經由綠云夫人接手了,然后問柳公子那 邊沒什么動靜……」 「咳咳……是么……」尋歡心中一片黯然,這么多人找一個身上有追蹤儀的 女人,都沒動靜么?到底是誰?是誰在背后劫走了芍藥? 擺擺手,尋歡示意珠兒退下。 珠兒點點頭,躬身就要退下,臨到門口,卻是轉身,猶豫的開口道:「少爺, 小姐一定會沒事的,只是少爺您,三天都沒有睡覺了……」 「我叫你出去!」珠兒的話沒有說完,尋歡冰冷的聲音已經響起了。 他怎么睡的著,自從那天芍藥從房間的那道墻后走了出來,就一直消失不見, 三天了,已經三天了,沒了她的蹤跡。 他知道她知道了,直到他們在背后整了那個男人,但是她卻是不知道,那個 男人的死沒什么關系。 沒錯,零壹是把男人回去的消息傳給了白棋,但是也僅限于此,白棋那人也 是一殺人不眨眼的主,依著那男人小小的一點殺手技藝,怎么會是那老jian巨猾的 白棋的對手。 那個男人的死亡是必然的,他們沒有錯,甚至說一點力都沒用,那個男人就 輕易的消失在他們面前了。 沒錯,他們什么都沒做,最多只是袖手旁觀而已。 可是,芍藥,芍藥,怎么能這么就認定一切是他,是他們弄死了那個男人呢 …… 芍藥,那個男人對你就那么重要么? 重要的可以忽視我們這么久做的一切,重要的可以隨便的離開我們,不再回 頭看我們一眼,也不聽我們的解釋。 芍藥…… 芍藥…… 你到底去哪里了? 還有,到底是誰,設計你聽到那些的? 他們走進了那玻璃后的房間,發現里面散亂的繩子都被用了特殊的藥劑,只 要一定的時間就可以自動斷裂,就連那玻璃也是,一定時間會自動破碎…… 到底是誰,是誰帶走了你,是誰要你知道那本不該知道的一切? 百一十八章、天賜完美好老公(芍藥自述番外) 我叫芍藥,今年二十五歲了。 但是,關于這些,都不是我自身記憶中知曉的,而是我丈夫問柳告訴我的。 他說我一年前除了車禍,然后丟失了一些記憶。 他還說我叫芍藥,然后他是我結婚了三年的丈夫。 差不多,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告訴我的。 確切的說,我只有這一年的記憶。 說實在的,我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丈夫和我們這所在湖邊的大房子都感到十 分陌生,但是現在沒了記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記得。 我的丈夫問柳卻說這是很正常的,沒了記憶,本來就很陌生。 我的丈夫問柳還說了,其實,就算是陌生,也是沒關系的。 因為一切有他,有他在我身邊,什么都不用怕。 好吧,總有混熟的一天。 好吧,反正是生活。 其實,私心里,有沒有記憶多無所謂,有的時候記憶中是想象的那么完美, 或許還是痛楚的。 沒關系,沒有記憶,有人依靠就好。 就這樣,我在這美麗的湖邊豪宅一住就是住了一年。 靠在湖邊的長椅上,看著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心情莫名的舒暢,心中有個想 法,或許這樣每天守著日出,然后伴著日落的生活也不錯。 「藥兒……」正看著那湖里一條小魚快樂的跳出湖面閃著那美麗的尾巴的時 候,旁邊傳來一聲溫柔的呼喊聲,緊接著,一件大衣就搭下來披在我身上。 「問柳,你回來了???」身上的大衣讓我感覺到一陣溫暖,抬頭,我對那夕 陽中散著美麗光環的男人甜蜜的笑笑。 這就是我的丈夫了,總是第我溫柔體貼的丈夫問柳了。 往長椅的旁邊靠了靠,我拍拍空余出來的位置,對問柳笑道:「坐這兒??? 對了,你下班了么?「 問柳俯身在我額上輕輕一吻,看見我緋紅的臉才是滿意的退開,拉了拉我的 手,柔柔的說道:「今天一天做了什么?」 我感覺臉上一陣發燙,雖然我一再告訴自己,我們是夫妻,不需要為這么一 點事情都害羞或者是驚慌不已,但是每每他的靠近,卻是讓我心悸不已。 尤其是才回來的那一個月,我幾乎是不能容忍他的碰觸,對于這點,問柳他 也說了,是因為失去了記憶,然后變得陌生不認識他了。 但是,不是說,記憶是可以消失的,但是感覺不會欺騙自己的。 為什么我感覺他是那么的陌生呢,甚至在接近我的時候,我都會慣性的逃離。 不過,或許真的是我的錯覺,或許真的是我失去了記憶,連著感覺也失去了。 搖搖頭,我往問柳寬大的胸前靠了靠,指著湖里那快樂的擺著尾巴的魚兒, 垂涎的說道:「今晚我們吃烤魚好么?」 問柳仿佛被我嚇到了一般,好半天才回過神大笑道:「容媽說你在這里一下 午,敢情是饞了,想吃這里面的魚么?」 點點頭,我答道:「不知道為什么,我今天突然好想吃烤魚……對了,問柳, 有沒有沒有刺的魚啊,有刺的魚吃著很不爽的……」 問柳聞言,又是寵溺的揉了揉我一把烏黑的長發,笑道:「有啊,你等我, 我幫你捉上來!」 說著,脫掉外套,就要往湖里跳。 「啊,你干什么?」知道了他的動作,我慣性的伸手拉住男人的大手。 這男人在開什么玩笑,這是初秋,又是山里,湖水這么冰,他這樣下去想生 病么? 我知道,問柳的身體不像表面那樣的健康,有時候無意中我總是看著他背著 我在吞咽一些我不認識的藥物,每次我問他,但是又被他三言兩語的打發去了。 但是我知道,他身體不是很好,起碼沒有表面中的那么健康…… 有這層考慮,我拉著他就要下水的動作,薄怒到:「你干什么,你知道下面 多冷么?」 他好像是很吃驚我的生氣樣子,被我這么大罵了,好半天才是回過神來,又 是溫柔的撫了撫我的長發,笑道:「藥兒,你不是要吃魚么?看我幫你抓一條上 來!」 「你……」我真是有氣無法出,只是死死的纏著他的胳膊不讓他下水,一邊 還指著湖面說道:「我要吃魚,吃的是廚房的魚,不是這個湖里的魚……」 「可是,這湖里有種魚是沒有刺得,正好做烤魚……」他好像還是不死心, 看著那湖面,一臉的躍躍欲試。 「啊……」我實在受不了了,重重的錘了錘男人一記,沒好氣的說道:「我 一下午早就釣了一桶魚樂,總有一只是沒刺得……好了好了……去烤魚吧……我 餓了……」 聽我這樣說,男人才是一臉惋惜的撿起衣服外套穿上,然后牽著我的手往房 子走去。 晚飯果然是我想吃的烤魚。不得不說,問柳真是一個好丈夫,帶的出門,關 上門也不錯。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問柳居然會做菜,還是做得一手的好菜。 記得當時我還好奇的問他了,「你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做菜?」 記得當時他很是驕傲的回了一句,「你老公什么都會,區區做菜難的了我么?」 不得不說,這男人自傲得欠扁,但是后來發現真的沒有一樣是難得到他的。 大到世界房子蓋房子,對了,忘了說,我們院子后面的那棟露天木屋就是他 一手設計和制造的,連帶著里面的椅子,床,柜子,都是他一個人做出來的。 當時只是因為我想試試返璞歸真的感覺,本來只是開玩笑一句,但是沒想到 短短的一個月,從設計到制造,到粉飾,他都不假人手,自己一個人做了下來。 后來當然這些平時的修水管,修馬桶,換點燈,修電腦,甚至是洗衣做飯, 他都會…… 好像,真的沒有可以難倒他呢?我是不是要慶幸自己嫁了一個完美的老公呢? 難倒是上天的恩賜么?像現在,雖然我釣的魚全是有刺的,但是在經過了問 柳的手后,放到我碗里的也全是我期望的,變成了沒有刺得魚。 咬著一口鮮嫩的魚rou,我看了眼對面認真挑著魚刺的男人,心中微微一柔。 或許,有這樣的老公,真的是我一生修來的福氣呢? 百一十九章、兩個人,永遠那么遠 懷中的女人終于是因為一場火辣的性事累得沉沉睡過去了,問柳看了看懷中 那汗濕的小臉,拿來毛巾輕輕的替女人整理好汗濕的身子?;氐酱采?,看著女人 粉紅的小臉,嘟嘟的水唇,問柳才是溫柔一笑,伸手把女人攬進自己的懷里。 終于,終于這個追逐了十五年的女人,終于是他的了。 她不知道吧,永遠不會知道,從他在訂婚宴上次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 道了,她就注定是他的人。 不管是付出什么代價,他都會把她緊緊地收攏在懷中。 女人因為疲倦沉沉昏睡中,汗濕的小臉好像水蜜桃一樣鮮嫩可口,如此美景, 問柳又是俯身輕輕的咬了咬那粉紅的小唇,輕聲喃語到:「藥兒……藥兒……」 仿佛是女人睡夢中聽到呼喚,慣性的嘟著嘴兒,答了句,「阿澈……別鬧… …」 只是這么一句,短短的兩個字,卻是讓身旁的問柳徹底的寒了臉,冷了心。 這不是芍藥次叫這個名字了。雖然他催眠了芍藥的記憶,讓她再也回憶 不起她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也忘了那些不能忘懷的傷害,但是潛意識里,她卻 是牢牢的記住了這個男人的名字。 這一年來,芍藥沒有少叫這個名字,每每午夜夢醒,總是看見旁邊的女人扭 曲著臉,滿頭大汗的呼叫著,「阿澈……阿澈……阿澈……不要離開……不要走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那是怎么的一種痛,明明這個女人就在他的身邊,而且她的身邊再沒有那些 蚊子蒼蠅的sao擾,但是為什么,他會感覺到她離他的距離還是那么遠呢。 并且,永遠那么遠。 為什么,問柳一直不明白到底是為社么? 為什么,年少的時候自己也算是豐神俊朗,還是這個女人的未婚夫,為什么 她看在眼中的始終不是他,寧愿癡迷的眼光追尋著那個骯臟的少年尋歡,也不愿 把視線往他身上投去一秒。 而現在呢,那個男人有什么好,那么的弱,殺父之仇不能報就被干凈利落的 斬殺,甚至是保護她的力量都沒有,憑什么能得到她的癡心相待。 為什么?到底一切是為什么?為什么她看到的永遠不是他?問柳不服氣,為 什么他前段的人生不在預料中,之后的人生還要受人掌控?為社么?明明不是他 的錯,為什么他還要承擔一切罪與罰。 就連唯一想要的女人,他也沒辦法得到…… 他不要! 絕對不要! 如果…… 如果只能化身為魔才能得到他想的,那么他寧愿立刻為魔,用墜地獄。 反正,他不是一直在地獄中么? 呵呵……那些男人……那些傷害靠近芍藥的男人,一個都不能留…… 尋歡,是因為不能逃離的血脈么? 那么阿澈,是因為那不能忽視的六年朝夕相處么? 只是這樣么? 沒關系,真的一切都沒關系…… 若是血脈,他就斬斷那絲絲相連的血脈;若是朝夕相處的六年,他就讓他永 遠再無相處的機會。 事實上,他辦到了。 年少的芍藥就像一個夢,一直活在他的心中?,F在這個夢成真了,那個一直 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在他懷中,他該感到高興,感到幸福,不是么? 緊了緊芍藥的纖細腰肢,問柳把頭埋在芍藥的肩側,好像一直可憐的需要人 愛撫的小動物一樣,往芍藥的身邊鉆了鉆。 其實,問柳本身就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和芍藥一樣,總是慣性的去 身邊尋找熱源。 「阿澈……別鬧……」睡夢中的芍藥還是慣性的嘟囔道。 「乖……藥兒……不是阿澈……是問柳啊……一直都是問柳啊……」 一直以來,芍藥總會叫錯名字,問柳也只能相當的有耐心的一遍一遍的糾正 她。 「乖……不是阿澈……是問柳……是問柳啊……」一直都是問柳啊……不是 那個無用的阿澈,也不是那個什么無力的尋歡,是他啊,一直都是他啊…… 睡夢中的女人受不了這微微的聲音在耳邊纏繞著,像一只只螞蟻爬過一般, 酥癢酥癢的。伸出手,芍藥抱著自己就的耳朵,蜷縮著身子,又是沉沉的睡了過 去。 一旁的問柳見狀,又是柔柔一笑。 這個樣子的芍藥,真是無比的可愛。就像一只需要懶懶的小貓咪一樣,在冬 日的溫暖陽光下抱著耳朵沉沉入夢。 夜深人靜,山林一片靜謐的漆黑。本是午夜入夢時分,但是問柳卻是罕見的 一點睡意都沒有。 身體空空的,明明是經過了發泄,欲望都得到了紓解,明明自己追求的東西 已經得到了,為什么心中還是那么空呢?那么寂寞無助呢? 那只慵懶的小貓咪還在他懷中為了好位置不停的蹭蹭,這一無形的動作卻是 讓他剛剛才軟下去的某物又是重振雄風了。 昏黃的燈光下,小貓咪比聽話的踢了踢被子,露出了兩條白花花的玉腿兒, 那腿間幽谷因為剛剛才被徹底的疼愛過,還泛著粉紅的光澤。 問柳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心中波濤洶涌,身下脹得更加厲害了。 果然,只有在她的體內,她溫暖的體內,才能感覺到存在,感覺到他不是一 個人。 偏偏小貓咪自己還不知道這是一副多么誘惑的畫面,粉嫩的腿兒又是無意識 的蹭了蹭。 「好吧,藥兒,你惹起的火你來滅……」無法再多忍受一秒,問柳提起那修 長的腿兒,就往自己腰上一纏,側著身子,沖進了那銷魂寶地。 小貓咪剛剛被疼愛過的密道里還殘留著兩人歡愛的痕跡,這讓問柳很容易的 就進去了。 緊致的吸附,滑嫩的感覺,果然是人間極品。 感覺前面的小貓咪被他自己的力量撞得哼哼唧唧,呻吟不斷,那貓咪的輕叫 聲,就好像是上好的春藥一般,讓他更加的勇猛無敵,終是提劍奮力的向前沖去。 夜漫漫,欲深深。 小貓咪哼哼唧唧,軟軟甜甜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里。 男人愛得洶涌,愛得熱烈,小貓咪不堪重負,終是嗚咽一聲,叫出,「阿澈 ……」 身后的男人一軟,頓時,從天堂掉落在地獄間去。 永世無法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