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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還貼心地在他身后放好軟墊,讓他坐得舒服點,前來接人的司機看了,都忍不住別過臉笑笑。從昨晚陪產算起,任疏差不多一天沒睡,這在他懷孕后還是第一次,上車就有些昏昏欲睡,于是他沒有注意到,司機開車走的路線,不是回任家大宅該走的那條。☆、第三十九章車上到底比不得床上,任疏再是困倦,也睡得不是那么踏實,差不多半個小時后,他勉強睜開眼,含糊地問了句,“林叔,還沒到么?”林叔是他們家的老司機了,車開得很好,為人也風趣,從小就給他們兄妹幾個服務,大家關系相當融洽。“任少,還沒睡醒嗎?”回答他的,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聲音很冰幾乎沒有溫度,任疏可以肯定,他以前沒聽過這個人說話。想到這里,任疏睡意全無,他抬手揉揉眼睛,終于看清面前的一切。這是個位于市郊的山莊,房子看上去半新不舊,應該是有些歷史了,各種植物卻很茂盛,看得出來主人是下了心思打理的。車子就停在山莊主建筑的側門,開車的不知何時換成了個滿身戾氣的梳著過時中分頭的年輕人,林叔早已不見蹤影,車下還站著兩個人,看樣子是來迎接他們的。“這是哪里?你們帶我來做什么?”要在平時,這么三兩只小貓任疏絕對不放在心上,可惜他現在身體不便,和對方硬拼是沒可能了。“讓你下車就下車,廢話少說?!避囅履莻€帶著牛仔帽的年輕人似乎是三個人的小頭目,他一開口,剛想要說話的刀疤臉就乖乖閉嘴了。發現自己套不出什么話來,任疏聽話地下了車,跟著他們進了屋。“過來,到屋里去,沒事老實呆著,不要有逃跑的想法,你逃不掉?!迸W忻卑讶问鑾У礁睒堑亩?,隨手指了個房間給他。這是什么意思?他們準備走j□j路線……任疏一時詫異,站在門口沒動,眼中顯出不解之色。挾持他的,到底是什么人,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沒有傷害他的打算,那么他們綁架他做什么,想要勒索巨額贖金?“我說讓你進去,你沒長耳朵是不是?”中途代替林叔的中分頭司機也是個脾氣急躁的,他見任疏不動,就動手推了他一把。“砰!”把任疏推進房間后,中分頭重重把門關上,關門的聲音巨響。任疏跌跌撞撞進到屋里,要不是扶住了床柱,他非得摔到地上不可,饒是這樣,他肚子里的孩子也被嚇得不輕,立馬手舞足蹈起來。“唔……”任疏伸手揉揉肚子,盡量安撫孩子,“妞妞不怕,爹地會保護你的?!笨上в貌淮?,孩子仍然動得厲害,任疏出了一身汗。房門外,牛仔帽冷冷地瞪了中分頭一眼,“你忘記先生的吩咐了嗎?我們請任少回來是做客的,絕對不能傷害他?!?/br>“切!”中分頭不以為然地哼了聲,還在牛仔帽視線掃不到的地方,用右手比了個極不文明的手勢。“你們兩個好好把人給我盯著,除了不能離開房間,其他的要求盡量滿足任少,我回去跟先生匯報,急事打我電話?!迸W忻闭f完就走,留下中分頭和刀疤臉兩個。這兩個人開始還老老實實地坐在門口,基本上連話都不說,過了會兒就繃不住了,東拉西扯話起了家常。“老大什么意思?他不會坑了咱們吧?”刀疤臉扯扯中分頭的袖子,他們兩個都是道上的小混混,牛仔帽是他們老大,平時也就打打架、收收保護費什么的,綁架人質還是第一次做,更奇怪的是,這個人質還碰不得,綁他回來就跟請回家一尊菩薩似的,刀疤臉的智商不足以讓他想通其中的關節,但他野獸般的直覺卻告訴他,這件事不簡單,真要出了什么簍子,他們老大肯定保不住他們。“誰知道呢?咱們看著辦吧……”中分頭也不是很信任牛仔帽,根據牛仔帽的安排,他們劫了任疏的車,當時就該把司機殺人滅口,但是中分頭平時打人夠狠,卻是個不敢見血的,殺雞殺魚都不敢,更別說殺人了,他把林叔打暈后,五花大綁扔在了郊外的樹叢里,反正他是帶著口罩、蒙著絲襪的,對方看不清楚,應該沒有關系。“你說事成之后,老大能分給咱們多少?”劫持任疏是牛仔帽聯系的活計,刀疤臉和中分頭都是跑腿的,根本不知道雇主是誰,他們唯一期待的,就是事后豐富的報酬。“怎么也得這個數吧?”中分頭伸出右手,掌心攤開。“幾個零?”他們以往跟著牛仔帽混,每個月少的時候萬把塊,多的時候十幾萬,這次干的是掉腦袋的活,錢少了就虧大發了。“最多這個數?!敝蟹诸^維持五指攤開的動作,就這數目,還得指望牛仔帽良心發現,否則少個零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吧,這么少?”刀疤臉掰了掰手指,在算出可能的最高報酬后驚叫起來,他覺得自己虧了,虧得很慘。“你還嫌少,能有這個數咱們都得謝天謝地?!币皇桥W忻睂λ麄冇卸?,這種掉腦袋的活,中分頭根本不想來,多少錢也不干。刀疤臉和中分頭聊得興致勃勃,全然不把任疏的存在當回事,而任疏聽了他們的對話,則是無語到了極點。俗話說得好,一分錢一分貨,就是請綁匪,也不能舍不得銀子,瞧瞧門外這兩位,他覺得自己被他們綁了,都是件丟人的事情,由此可以推斷,他們的那位雇主,也不是個多精明的。得出這樣的結論,任疏的心情放松了許多,他從床下下來,走到門邊敲了敲門,能商量下來是最好的,他不喜歡動刀動槍。“任少,有什么吩咐?”刀疤臉正聊到興頭,差點沒聽到任疏敲門。“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本退阌辛颂优苡媱?,也得吃飽飯再說。“好,你等著,馬上就來?!甭牭接腥艘缘?,刀疤臉頓時激動了,一記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躍了起來,往樓下廚房跑去。中分頭似乎也很高興,扯著嗓子點了幾個菜,好些都是頗有難度的,不是專業廚師,根本整不出來。半個鐘頭后,新鮮的飯菜送了上樓,四菜一湯,外帶個小咸菜,色香味俱全,餓了大半天的任疏難得今天胃口不錯,把飯菜一掃而空,撐得差點都動不了。吃過飯,任疏把空空如也的碗筷從門上的小窗口遞了出去,然后聽到刀疤臉說話,“我做飯,你去洗碗?!?/br>不是吧,任疏傻眼了,他還以為他們叫的外賣,結果居然自己做的,有這樣的廚藝,什么星級飯店不搶著要人,居然來做綁匪,真是的,他腦筋是不是有毛病,還有劫持他過來的那位,車技不是一般地好,他再是嗜睡,車上如果有什么大的動作,不可能不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