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了?!?/br>伸到眼前的筷子又往前遞了遞,明朗察覺到周圍愈來愈探尋的眼神,不自覺地抬手擋了擋,“吧嗒”一聲,那個蝦餃掉在了地上,明朗愣住了,路審言也愣住了。明朗反應過來忙抽了紙巾要收拾,有侍者已經走了過來,“先生我來?!钡热俗吡?,兩個人都沒再動筷子,等一桌子的飯菜涼透,路審言的心也有點說不上來的涼。一直到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表現得小心翼翼,三年不見,失去的不僅是時間,還有年少時的那份無所顧忌。到了明朗家樓下,路審言也沒嚷著要跟上去,只是欲言又止地說了聲“回吧,早點睡?!闭f完眼神涼涼地看著他上了樓。明朗心說,小心眼病又犯了,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不是難免么,不是,我為啥要cao心他高不高興,普通朋友而已,我就不該跟他去。才進屋不到兩分鐘,門鈴響了,不肖說,小心眼還是沒忍住上來了,這回人自覺站在門口沒進來,明顯地情緒不是很高,沉默了一會兒問:“明朗,我們要一直這樣么?”“一直哪樣?”明朗心說,你當年說走就走——算了,都已經過去了。“我知道你怨我不告而別,我知道我欠你一個解釋?!?/br>明朗看著他不置可否,聽他又說:“以前是我不懂事,太幼稚?!?/br>“你現在懂事了,不幼稚了?”路審言你骨子里什么時候變過。“明朗,我那時看不清你更看不清自己,你的心意萬千重量我不知該怎么接著,我失了手,你怎么對我都應該,但是給我一點時間好么?!闭f完向著明朗伸出了手。明朗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挑起了眉頭,“談不上。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人總要向前看的,謝謝你請我吃飯?!闭Z氣淡淡,路審言聽出了他話里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客氣。“我知道你生氣、討厭我,是我對不起你。明朗,我回來了,想清楚了,以后哪兒都不去了。這回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要跟你在一起——”“路審言,你真是長進了?!泵骼蚀驍嗨脑?,關上了門把他拍在了外面,你知道你要的是什么,那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明朗長抒了一口氣,在門口靠了許久許久,路審言,這幾年我把自己埋在那層灰燼里不想出來想著就這樣吧,你為什么又要出現,從前都是你任性,我憑什么不可以。即使打了這樣的主意,心里卻一股悶氣堵得隱隱作痛。把路審言拍在了門外,但是止不住心情瞬間糟糕,上跑步機狠狠跑了一個小時才覺得胸口那口悶氣漸漸散了,正要去沖澡,門鈴又響,沒完了是吧,路審言我跟你說了幾遍了,你真以為我就這么好說話么,明朗氣沖沖地開了門就吼了出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經跟你說了,都過去了!完了!”吼完看到門口半張著嘴,一臉懵的江丹,連帶著對門剛出來的小夫妻兩個都嚇了一跳,心說這個年輕醫生向來都一臉溫潤,今天怎么了這么大火氣。江丹扭頭跟人說了聲“抱歉”,關門進了屋?!澳氵@是怎么了?誰惹你了?”江丹心驚膽戰地問他,“真是被你嚇死了不知多少腦細胞?!?/br>明朗長出一口氣,“沒事,我去沖澡,你自便吧?!?/br>等他再出來,江丹看了一眼墻上,這個澡足足沖了一個小時,“我說你到底怎么了?這么大火氣,說來讓jiejie聽聽?!?/br>“不想回答任何問題不想交流,只想睡覺?!泵骼识肆吮?,往臥室走。江丹有時在他這兒留宿,兩人有話就聊,否則各干各的,互不干擾,明朗今天絕對沒心情跟她聊路審言。江丹察覺到他的非暴力不合作,一定有什么事,不過他要不說問也白搭,啥時候他想說就說了,想了想他剛才說的,江丹突然腦袋轉了個彎,還有誰能讓他這么火大,什么就“都過去了,完了?!膘`光一閃,“哎,是不是路審言?”一聲關門聲把她的聲音隔在了外面。即使明朗不說很快她也會知道答案,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江丹還在醒不了的美夢中,聽有人把門鈴按得響,響了好一會兒,明醫生怎么沒去開門,她晃悠著出了客房開了門,好幾年沒見的人就這么著陡然見了面。彼時,江丹穿著吊帶睡衣頭發亂糟糟眼神迷離,路審言手里拎著早飯還有花跟她隔門相望。江丹看清楚了,那花是明朗喜歡的白色洋桔梗,還有那人,是明朗喜歡過的路審言。一大早絕對見鬼了,江丹嚇了一跳,心說,難怪某人昨天情緒那么差,自己早該猜到,除了這個人,還有誰能讓他情緒失常的。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第14章我也留宿昨天晚上,路審言被無情地拍在了門外,一臉茫然的表情,想想以前明老師的兇都是裝裝樣子,除了家里出事那回他頹了一陣,明朗真的生氣了,余下的時間里他都是一臉溫柔。如果找不回時光,是不是也找不回當初的明朗。是自己當年沒接住他的真心,是自己當時糊里糊涂地逃開了。以前不管兩人怎么鬧,大多都是明朗讓著他,給他臺階下,這一次,錯在自己,不怪他把自己拍外頭,但是能怎么辦,一步步來吧,人家不給臺階那就自己找石頭墊著。出國第一年,路審言沒勇氣給明朗打電話,逃兵沒有任何立場,想像以前一樣和他開開玩笑就過去了,可是一次次撥了電話又心虛地按掉了。轉過身控制不住心里千回百轉地想他,想起從前那個冬夜里他拉著自己的手跑在無人的長街,想起那天傍晚的花香里他抬頭一瞬間專注的表情,想起打趣他男朋友時他的茫然無措……,一幕一幕在獨自一人的時候那么清晰地浮現上來,一切恍如昨日,一切又消失不見,如大海沸騰地拍岸又平靜如初,只有路審言知道,曾經有個浪頭在他心上重重拍打過、停留過且越來越深刻。那天明朗生日,撥了多少次又匆忙按掉的電話終于接通了,聽到手機里熟悉的聲音,路審言覺得心安又局促,東扯西扯了一通,電話那頭的人鮮有回應只是在聽,過了一會兒聽筒里傳來有人找他的聲音,明朗匆匆掛了電話,他卻眼睛止不住酸澀起來,我怎么這么蠢,就生生把你弄丟了。路審言心里揪成了一團,剛才他是在醫院忙著吧,總這么忙么,有人給他過生日么,有沒有人帶他去吃喜歡的榴蓮蛋糕,有沒有人祝他生日快樂,更蠢的是,自己剛才竟然忘了說。路審言忍不住了,當下曠了課,訂了機票回國,下了飛機已經是半夜時分,他背著包去了醫院,打聽到人在醫院,沒進去打擾他,跑了好幾家店買了榴蓮蛋糕在醫院門口等到天光亮起,終于看到了那個略顯疲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