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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抵在沈淵的肩窩上,把自己的臉藏在其中。風從海面上吹來,來到此處,已經是徹骨的冷。空氣中飽含的水汽,這一會兒竟然全部降了溫度,發梢帶著的汗珠,也有結成冰渣的趨勢。烏云壓城,要下雪了。天上開始飄雪花,開始是沙子狀態的雪粒,外邊是冰,中間是灰塵,這樣的雪落在地上就化了。小鳳凰抵不住寒冷,往容遲的衣服里鉆。沒辦法,另一處的沈淵全身上下,無處可鉆,而且身體變成了石頭,也就更加冰涼,沒有絲毫溫度可言,對于本性喜歡溫暖炎熱的小鳳凰來說,避之不及。容遲就那樣一直跪著,直到雪粒變成了雪花,他才站起來,慢慢走向死去的白衣人,眼睛瞥都不瞥對方如今恐怖的形狀,只是粗糙的把衣服翻下來,然后將云水珠拿走。云水珠晶瑩剔透,放在手心,泛著冰冷,曲面甚至能映照出容遲的臉,蒼白沒有血色,眼底是冷的徹骨的黑,像是黑洞,一旦不小心撞了進去,就什么都不剩下。容遲深呼吸,雪花不小心吸入了口鼻,涼的嘴巴喉嚨難受,不小心咳嗽,都能倒灌進來冷風,這會兒連心和脾肺都裝著一塊冰。他站起來,環視四周。豬籠細藤像是收到了什么號令,這會兒也不再出現在容遲面前顯擺,就這樣銷聲匿跡。頭骨還是那樣密密麻麻的布滿的前方,然而剛才那塊頭顱遍布的背景布去下,后面便露出了白云城的面目。這里大概曾經繁盛過,但如今也已經成了一座死城。白云城城門已經消失,城墻破敗,入城之后是一排小吃街,還有雜耍和手藝人的成品在地上,如果不是在衡格,這里會像是一座普通的舊城池,而在衡格,一座宛如被詛咒的大陸,這樣的安寧,并不能讓它看起來讓人放下心,反倒是更加提心吊膽。試問如果一個大陸都像是被詛咒,唯獨一處像是世外桃源,這樣的事,正常嗎?事有反常必有妖孽,會像這樣在時光凝滯中死去,而且敵人沒有來自他處,而是來自于自家城主,想必會更讓人覺得揪心,更覺殘酷。容遲背著變成石像的沈淵,在城中慢慢走。他這樣子,看起來很是可笑,但周圍并無一人,所以沒有人笑他。他的頭發,肩膀,還有眉毛上全是雪,但身后的沈淵身上確實干干凈凈的,因為有容遲不時的把石像上的雪給掃下去,不時的會碰到沈淵的眼睛,那里閉著,似睜非睜,平白添了一絲神秘感。容遲橫穿過白云城,他的眼睛不停的在地上逡巡,試圖找到豬籠細藤的根源。那個造成沈淵如今情況的罪魁禍首,他一定要揪出來!他要報復。報復之后呢?世間并無留戀,從前還可以說有,但如今,那個有的,也變成沒有了。容遲暫時沒有去想。以后之中如果缺少了那個人,就稱不上以后了。他的前身容嬰花了那么大的代價,只是發出去了訊息,等待拯救。而他所做的,也不過是這樣。能多做的,就是在等待救援的同時,去想解決對手的辦法。走到城中心的時候,容遲發覺有一處不對。整個白云城破敗不堪,連野草都沒有長,但在一處石碑后面,卻出現了點點翠綠色。容遲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上面。那嫩苗似乎能感覺到不對,立刻縮著脖子,回到地面下。容遲立刻俯下/身,拿刀子刨。嫩苗太會察言觀色了,看到眼前之人雖然不是氣勢洶洶的,卻帶著一股陰狠,覺得自己必須找地方土遁,想要離開這里。但縮地面下容易,破開地下的障礙卻難,尤其是容遲用了空間之力,將它困在一隅,然后就開始上刀子挖土讓嫩苗遁無可遁。過了估計有一個半小時,容遲將那根嫩苗挖了出來嗎,困在了自己的空間里。這幼苗似乎不如剛才猖狂,這會兒作瑟瑟發抖狀,真是我見猶憐。當然容遲也沒有什么其他心思,直接刑訊逼供,他不停的拿空間之力去擠壓對方,在巨大的壓力下甚至能看到幼苗的枝條上出現了綠色的汁水,粘在毛茸茸的小細藤上。但再打壓,這細藤也是打不死的小強。【誰主導的?】容遲問豬籠細藤。細藤不語,只是繼續抖著自己的身體,一副害怕又倔強的模樣,好像容遲在屈打成招。容遲遂了它的愿望,打它,讓它招。精神力和空間的雙重碾壓,讓豬籠細藤有碎成千萬段的趨勢,剛才的一擊好像用盡了它全部的力氣,況且匆忙離開時又失去了云水珠,讓它此刻拜了下風。這種情況僵持了很久,豬籠細藤先低頭了。【是進食者?!控i籠細藤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你關著的那個落單者是他們新生的一代,他們好像匆忙要離開,所以只派出了一個同伴回來救他,我是被強上的……不要殺我?!?/br>【那為什么他會變成石像?】容遲眼睛瞇起,【有沒有解決辦法?】【這個我……不知道?!控i籠細藤滴下頭,外顯就是它垂下了尾梢那處嫩嫩的葉子,【我沒見過?!?/br>【你在撒謊?!咳葸t繼續逼迫,【我要聽實話?!?/br>【我是真的……不知道??!】豬籠細藤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我只是偷偷看過別人的記憶,那人的傳承里有過這樣的記載,我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啊?!?/br>【你說就是,對或者不對由我來判斷?!咳葸t聽到可能存在解決辦法,眼睛中的驚喜掩蓋不住,但過了一會兒他又沉著了下來,【我要聽你說實話,不要?;^,如果你說的話里有任何一句不對,我都不會放過你的?!?/br>【可是那個方法,如果你試了,你一樣沒辦法放過我的……】豬籠細藤想了想,悲憤道,【換心了你就死了,誰也不會救我,我不說!】換心?容遲聽到這兩個字,心忽然抽動了一下。其實……也未嘗不可,他還有生命之樹結下的果實。說到果實容遲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這或許是他最后的辦法了。生命之果沒有辦法給沈淵用,因為他們的身體并不能承受這樣一顆果實帶來的能量,而且他們不能吃素,所以只能容遲來吃掉,鐫刻自己下一代的基因,將七派克靈魂注入果子里。他將心換給沈淵,再利用最后的時間把生命之果吞食,將這一具身體當做養料,去賦予自己以新生——雖然不知道副作用會是什么,但容遲已經沒有了其他辦法。他想讓沈淵活,這種念頭的激烈超過了其他任何副作用帶來的恐懼。【你只管說,我保證不殺你。而且不追究這島上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