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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了一個時辰,重新布局,思考新的計劃。那些人見容陌和墨軒一直愣在原地,還以為他們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都嚇傻了不由有幾分得意,舉起大刀就往他們的頭頂砍去。容陌似乎剛剛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咧出一個笑容,抬腿踹飛了那人。他還未落到地上,又迅速地補上了一劍。墨軒微微顰眉,劍鋒劃過一人的脖頸,又反手刺向身后正欲偷襲他的人的胸膛,厲聲喝道:“小心!”容陌笑容滿面的應了一句:“謹遵子卿教誨?!币贿呌灭ㄊ涝胱髠纫蝗说母怪?,血不甚濺到了自己的白衣上。容陌皺眉,索性就將白衣扯下,自然地一展,蓋在眼前一人的身上,輕笑一聲:“走路小心?!?/br>那人一怔,隨即惱怒地撕扯著身上的白布。容陌滿懷趣味的等著他,又盯向了人群中自在穿行的墨軒。他倒是矯健輕鴻,不沾染半點塵埃。當然了,就算他沾滿了鮮血,容陌也會首先心疼他,再責怪遷怒他人弄臟了他的衣服。之后,再為他請上最好的裁縫,巧匠再為他重新縫制一件,并親手為他穿戴。此時,那人也正好扯開了那層白布,容陌恰好提劍刺去。那人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倒在了地上。哦,對了。容陌突然想到,這是第幾個了?好像是幾十個了吧,死在自己手上的人。要是有人突然問自己:“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感受?”容陌可能會回答:“不怎么好?血濺了一地,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了?!?/br>“那之后呢?”“漠然吧。只要殺了一次人,就會開始學著習慣了?!敝?,就會覺得無所謂了。他這般想著,順勢將自己手中的劍刺向身后那人。那人一聲慘叫,容陌將劍拔出。這樣的話,皇上交代的任務就完成一半了。容陌抬起頭,看見墨軒站在一具遺體面前,微微喘著粗氣。他低下頭,卻訝異的發現地上已經堆滿了人的遺體。而且,其中的大部分皆不是自己所為。容陌一驚,見墨軒又提起了劍,急忙制止道:“子卿,停下。已經,結束了?!?/br>墨軒本是要將自己手中的劍再次刺向那人的,被他這么一喊,硬生生地在他面前一寸停下。他轉過頭,滿臉茫然。完了,墨軒這般忐忑不安的想到,自己本是想在他面前一直保持最為正常,最好的一面,卻又忍不住自己的習慣了。墨軒無法聽到容陌的腳步聲,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又閉上了。在那一個瞬間中,五感盡失。容陌卻是一步步向他走來,在短暫的驚訝之后,殘余在心的只有心疼。這般殘酷的事,他做得那般習慣。在遇見他之前,究竟是過著什么樣的生活?容陌無法想象。他只是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比他矮了半個頭,卻可以輕松的將他擁入懷中,在他耳邊綻放了一個笑容。盡管,比哭還難受。容陌:“子卿,結束了。你贏了。說好的平分,結果還是三七了?!彼M量用著輕松的口氣,聲音卻忍不住顫抖。他并非在怕,只是心情復雜,無法準確描繪。但是,自己懷中的那人,一定是比自己更為不安的。因此,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寬慰他一直到冷靜下來。墨軒垂下頭,將臉埋在他的脖頸之中,用盡全力的抱緊他,悶聲道:“對不起?!?/br>無論是出于什么事,出于什么原因,但“對不起”,我請求你的原諒。容陌將手放在他的腰上,輕笑一聲:“什么‘對不起’,不就是技不如人,甘心認輸嗎?大不了,你就幫我買點油墨,好讓我在記功時,幫你多寫幾筆就是了?!?/br>墨軒:“嗯,好,我買?!?/br>正巧回來的單凡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緊忙別過頭。“什么人,敢在這里撒野?”廂房中突然走出一人,畏畏縮縮的躬著身子,大著膽子走出了房間,毫無氣勢地喝道。溫涵的雙眼無端的有些發紅,死死的盯著他。容陌招呼著邵延上來,道:“是他嗎?”“是的?!鄙垩舆o了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念出了他的名字:“王建山?!?/br>容陌點點頭:“那就好?!彼麪恐聊哪?,走到他面前,近看,才發現那人并非那般矮小,幾乎是與他齊肩了。容陌踮起腳尖,努力造成身高上的壓迫感。邵延也快步走上前,掐住了王建山的脖頸。他的臉色從紅潤轉變為清白,又漲成了絳紫色。容陌這才皺皺眉,低聲道:“快放開他。孤問完之后,隨便你處置?!?/br>邵延這才不情不愿的放開他,卻仍然狠狠地瞪著他。容陌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問道:“王建山,清風寨寨主?”王建山下意識的點頭:“是?!?/br>容陌:“糧食在哪?”王建山陪著笑臉:“在地窖中?!?/br>容陌點點頭,向身后的單凡示意。單凡會意,走上前,對容陌低聲說了幾句話。“嗯,”容陌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去吧?!?/br>單凡領命,向王建山逼問了確切的位置,就向地窖走去。邵延卻有些等不及了,他對王建山,石安恨得牙癢癢,好不容易生擒了仇人,卻無法痛快的手刃他,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么要殺了黑山寨的人?”王建山有了些得意:“那是因他們活該,惹了城中······”“嗖!”☆、撼城(拾伍)王建山說到一半,一支箭矢就從側面刺入了他的胸膛。邵延一驚,急忙從他身上將那支木箭取出,不斷搖晃他的肩:“因為什么?你快點說啊,究竟是為什么要殺我們?”王建山本就因受傷而意識模糊,現在給他一晃,更是頭暈,忍不住合上眼簾。但耐不住邵延逼迫得緊,他只得含糊地吐出幾個字。容陌皺著眉,也俯身去聽。他說:“因為……城中的……那位大人……”他還未說完,就因毒發身亡,而昏倒在地。邵延眸子泛起了猩紅的光,忍不住狠狠地捶了地面一拳。好不容易要逼問出父母死亡的真相了,在最關鍵的時刻,自己的仇人竟然被別人,還很有可能是幕后主使滅口了。他抬頭,看到了一道黑影從柵欄旁一閃而過,急得站起身,就要去追。墨軒半俯身,察看王建山的傷勢及死因。容陌攔住邵延,淡淡的道了一句:“不必去追了,孤大概明白了他們的意圖?!?/br>邵延喜出望外:“真的嗎?是什么?”容陌緩緩地搖搖頭:“孤還不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