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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不顧家仆的阻攔(“主人尚在其中會客?!保?,徑直闖入張擇瑞所在的里屋。張擇瑞正坐在其中的板凳上,為一位容陌十分熟悉的人斟茶,見他前來,也是毫不在意地向他點頭致意。容陌:“嚴太傅好?!?/br>容陌喚著自己原本的老師,嚴辭的父親,嚴禮,他禮貌的點頭還禮。嚴禮還是那副容陌熟悉的書生樣,不知道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如何赴死的,是否還能這般冷靜。容陌轉而看向張擇瑞,道:“張大人,孤有話要問你?!?/br>張擇瑞順從地點點頭,沉默不語地隨著容陌走出了里屋。容陌不曾將墨軒留在原地,他現在腦子不太冷靜,子卿若是不在身邊,更容易昏了頭腦。三人走到了茅屋前的空地上,容陌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張擇瑞,他現在并不想面對他的臉。容陌:“張大人,你知道嗎?在孤知道真相之后,孤真的十分后悔不曾懷疑過您,不曾將您與木府的那些人一同送上斷頭臺。畢竟,他們之中,仍然是又無辜的人,而您的確是罪該萬死?!?/br>張擇瑞有些茫然,手足無措的看著他。容陌冷笑了了一聲,斥道:“怎么?還不想出來?”張擇瑞變了臉,過了一會,卻似換了一個人一般,露出了陰冷的笑容。見自己的偽裝被其識破了,他倒也不想演了,他演了那么久無辜之人,把這幅身體交給那個多愁善感的人演,也累了,也被自己惡心透了。他只是滿懷好奇地問了一句:“您是如何看透的?草民自認為自己的演技還是十分合格的?!?/br>容陌:“并非是看透您,您演得太逼真了。即使是作為一名專業的武師來說,您演戲以及兩面三刀的本事也是很高的?!?/br>“只是出了一些小紕漏而已。您的判刑書未免也太過輕了。按照木堯的性格,必定習慣是斬草除根,但在殺了那么多朝廷高官之后,他卻唯獨放過了您?!?/br>“這究竟是為了什么呢?畢竟,您才是其中最為位卑權低之人,最好拿捏之人。除非···”張擇瑞很給面子的追問了一句:“除非什么?”容陌:“除非您才是部署了一切,唯一按照皇上意愿行事的人。只有這樣,木堯才不敢對您趕盡殺絕,因為您手上不僅緊握著他陷害嚴辭將軍的證據,而且還有皇上的旨意,這張重要的底牌?!?/br>張擇瑞忍不住為他鼓掌,道:“您說的不錯,但您的想法也只是推斷??!而且,我可是和他融為一體,怎么可能辨得出真假。就是可惜那人,現在也不知道嚴辭是死在自己手上的?!?/br>容陌唇角微彎:“推斷嗎?孤還是有一些證據的,但您想必也不會承認。孤也不打算告發您,只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還有,孤一直很好奇,您究竟是如何李代桃僵,成為張擇瑞的。還有,您到底有沒有找到張擇瑞,又是如何對待他的?”張擇瑞笑了笑,并不打算回答他,轉身進了里屋。張擇瑞嗎?他的靈魂早已是死了。在找到了嚴辭的遺體之后,萬念俱灰,隨著他一同死的。他將他葬在了那片西北荒漠,并殺光了自己的同伴,再次以他的身份回到了中原。可最后,張擇瑞還是成功逃了出來,并打算追查真相。這樣有意義嗎?他終會知道自己害死了嚴辭——那個拼死保護他的人,也是唯一想拉他們兩一把的人。容陌嘆了一口氣,牽著墨軒的手,就往回走。他后知后覺的看了一眼墨軒,墨軒恰好也看過來,向他微微一笑,并不打算對他的話做出任何評判。容陌慶幸地嘆了一口氣,將墨軒的手緊握在手中。容陌:“子卿?!?/br>墨軒:“嗯?!?/br>容陌:“回家吧?!?/br>他究竟多么喜歡這人啊,那般大膽卻又小心翼翼。作者有話要說: 看見這個結尾,開心嗎?快樂嗎?反正我挺開心的,估計你們都沒猜出來,(猜出來了,也請當做不知道,讓我嘚瑟會)。☆、第四回撼城(壹)“上朝了,上朝了!”幾個太監百無聊賴的敲著手中的鑼鼓,候朝院中的大臣們就紛紛從院中走出。簡岳滿腹心事地走在人群的后方,心中盤算著今后的計劃。去年三月,木堯就已垮臺,而左躕與那個忘恩負義的言歧明顯是準備拋棄他們之前的盟約,不再繼續與他合作了。畢竟,“良禽擇木而棲”也是人之常情。木堯既然已被判處“投敵賣國”之罪,抄家,家眷發配邊疆了,樹倒猢猻散,離他而去也是十分正常。只是簡岳本是無權無勢的,全靠木堯身為丞相,權勢滔天,因而招攬同盟。而現在,自己身為吏部尚書的官位早已被皇上貶為“卿”位。還是因為自己手中掌握著的那個秘密,若不是恰巧看見木堯對那個孩子的態度,他……也不會活下來。此時,又有誰會湊這個霉頭,會收留他,他也不會再尋人依附,將自己的命運錯付在他人手中,任憑他人掌控了。“前輩,前輩!”新上任的文科狀元,翰林院院士,溫涵正在追逐著戶部尚書李穡,詢問著朝廷中的有關事宜。他的面容尚且稚嫩,眼中卻洋溢著急切的光芒。李穡停下腳步,在原地等著溫涵。溫涵:“先輩,皇上昨日曾在早朝上宣布:‘明日,朕將會宣布一樁大事,以改變國家財政的赤字’。當時,前輩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意。但晚輩左思右想,無論如何也不得其解。不知前輩可否指點晚輩一二?”李穡子虛烏有的捻著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故弄玄虛地壓低了聲音,道:“圣意難測啊,慚愧本尚書研究至今,只能猜得出一些皮毛罷了?!?/br>溫涵急忙道:“怎會?前輩不必如此謙虛,還望您明說?!?/br>李穡:“那本尚書就妄言了?;噬辖帐窃谝蚝问露_呢?”溫涵:“自然是因為國庫空虛,虧損嚴重,入不敷出而苦惱?;噬先蚀?,又不愿征收賦稅,那么···”話說到了一半,滔滔不絕的溫涵終于是恍然大悟,急忙止住了話頭。李穡見他那副模樣,頓時感到了一絲欣慰,祉國后繼有人啊。李穡:“怎么樣?開竅了吧?!?/br>溫涵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所以,維持開支而又不傷害百姓心的唯一辦法就是將某一項不由皇商經營的貨物,禁止民間私自販賣了?!?/br>他邊說著,邊興致勃勃地抓著手中的文書,在半空中,左右胡亂揮舞著。李穡:“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