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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吾吾地想借口,莫飛一個人先上了樓。他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翻看聊天記錄。記錄里還是他到德國的第一天,紀文修叫他好好休息,下次再陪他出去玩。莫飛心里難受,抱著手機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夜他被敲窗玻璃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窗外有個人影。月影昏沉,看不甚清楚。莫飛小聲驚呼一聲,又怕吸引到“鬼”的注意,縮起身子躲在被子里。那窗外的人影還是不依不饒,敲個不停,還小聲叫他:“小寶!小寶!快開窗!”這是紀文修的聲音,莫飛鼓起勇氣,下了床來打開窗戶,春天的清晨很冷,紀文修冷得手指發青,爬進窗子,抱住莫飛。莫飛連忙關上窗,拉著他到了床上,用棉被給他裹著。紀文修還背了個包,放在一邊,對莫飛說:“我爸把我的手機收走了。趕緊把你的護照收拾一下,我帶你走?!?/br>莫飛毫不猶豫,找到護照,隨便收拾了一點東西,興奮地看向紀文修:“紀文修,我們要私奔嗎?”紀文修笑了一下,點點頭:“算是吧,你愿意嗎?”莫飛拼命點頭。紀文修帶著莫飛爬出窗子,兩人沿著窗臺一點點往下爬,落到地上。紀文修抓著莫飛的手,繞過停車庫,從草坪邊的葡萄架子下鉆過去,越過狗舍后的籬笆,翻過墻出去。紀文修的車停在那里。“我這幾天一直在擔心你,很想你!”上了車,莫飛忍不住訴起衷腸。紀文修用力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我也是!我這就帶你走!”他開著車,帶著莫飛趕到機場,兩人值機時一直有些緊張,怕紀家的人突然出現,把他們抓回去。待到上了飛機,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劫后余生般抱在一起。“我們要去奧地利?”紀文修嗯了一聲:“我之前在那邊買過一棟房子,是從我自己的賬上走,紀家不知道。先到那里躲一陣再說?!?/br>兩人在維也納下了飛機,紀文修租了輛車,帶著莫飛趕到哈爾施塔特。這個月份的湖畔小鎮還有些冷,不遠處的阿爾卑斯山脈披霜帶雪。紀文修在一棟花園建筑前停下。“這是我們的家嗎?”“不是,這是鎮長家?!奔o文修指了指門口的木牌,下車進了那戶人家,很快又出來了,手里拿著一串鑰匙。“走吧,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家?!彼衍囬_到小鎮南部,一棟栽滿了灌木花叢的房子前??吹贸鰜磉@房子一直有人精心打理,就連房子邊的小草坪都是剛修剪沒多久的樣子。紀文修開了房門,拉著莫飛的手走進房子。夕陽的光芒透過玻璃窗戶,溫暖地照在胡桃木地板上,紀文修的笑容在夕陽中閃閃發光:“小寶,喜歡嗎?”“我們以后就要在這里生活了嗎?”“你愿意嗎?”紀文修有些忐忑,盯著莫飛。莫飛用力抱住他:“當然愿意!我太愿意了!”兩人宛如出來度蜜月的新婚夫婦,喜氣洋洋地從車上把行禮搬下來,把房間簡單布置一下,然后到鎮上的食品店買了些蔬菜rou類。莫飛經過這兩年的鍛煉,烹飪水平提升不少,紀文修也終于到了可以洗碗不會打碎的程度,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第二天,紀文修帶著他跟小鎮上的居民們打招呼,紀文修德語很好,很有耐心地幫莫飛翻譯,糾正他的發音。下午兩人一起出去滑雪,莫飛透支了全部力氣,腦袋里一片空白,那些煩心事仿佛也被一并甩到腦后了。晚上,他泡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跟紀文修一起躺在床上,喃喃道:“紀文修?!?/br>紀文修嗯了一聲。莫飛仍是囈語般叫他的名字,意識模糊地咕噥:“我好愛你啊。連你的名字我都愛的要命?!?/br>紀文修低下頭,用嘴唇輕輕碰了碰莫飛的頭發。第三十八章兩人在小鎮上住了兩天,這天紀文修帶著莫飛一起去湖邊釣魚,他手機響了,有信息進來。紀文修掃了一眼,臉色一變。莫飛觀察著紀文修的神色,有些忐忑。紀文修收好手機,對他笑笑:“小寶,想去瑞士轉轉嗎?”雖然紀文修沒明說,莫飛也知道出了不妙的事。釣魚行程只能擱置,紀文修立刻帶著莫飛回家,收拾行禮,急匆匆開著車往維也納趕去。車行到半路,迎面幾輛黑色保時捷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紀文修只得剎車,與莫飛對視一眼。對面的保時捷上,紀凌華走下來,帶著人來到兩人的車外,敲了敲車窗玻璃:“出來,你要坐在車里跟自己的老爸說話嗎?”紀文修捏緊了方向盤,掙扎猶豫,另一輛車里也下來幾人,文迪帶著莫家的人也來了。她遠遠地看著莫飛,模樣有些憔悴。兩人只得下了車。紀凌華看著紀文修,問道:“證件都帶了嗎?”紀文修嗯了一聲。“那走吧?!?/br>他全程沒有多看莫飛一眼,紀文修回過頭,看向莫飛,莫飛也隔著車站在另一邊看他。紀凌華道:“別看了,你現在鬧騰,還有老爸給你兜著,真要把爺爺驚動了,這位沈家的小朋友誰也保不了?!?/br>紀文修眉眼一動,下意識看向莫飛。他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快被找到,的確如紀凌華所說,真要把爺爺驚動了,他作為紀家的長孫不會有事,但是爺爺料理起莫飛來可不會手軟。紀文修近乎挫敗地明白,他還太嫩了。就算今天又帶著莫飛逃走了,他還是逃不出紀家的掌心,他現在壓根沒有能與紀家抗衡的力量!一群西裝墨鏡男人裹挾著紀文修,把他帶走了。文迪這才走過來,看向莫飛,嘆了口氣:“飛飛,先跟我回去吧?!?/br>莫飛從車上把行禮拖下來,車子由紀凌華的人開回鎮上。他上了文迪的車,紀家、莫家兩撥人一起到了機場,卻分開坐在不同的地方。紀文修坐在莫飛前面幾排,只能看見他的后腦勺。近在咫尺,卻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兩人的航班甚至都特意錯開了,紀文修被紀家人帶著先上了飛機,文迪帶著他等了下一趟航班,飛機上,文迪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你和紀文修的事情,我和嫣嫣想了個辦法,你要不要聽聽?”莫飛近乎無助地看著她,不僅僅是紀文修感受到了挫敗,他也為自己的軟弱無用而懊悔。聽見文迪這么說,莫飛立刻問道:“還有轉機嗎?”文迪說:“我和嫣嫣是這樣想的,你雖然不是我們家的親生骨rou,但是我和你爸爸可以認你做義子,這樣一來紀家說不定可以網開一面?!?/br>莫飛有點忐忑,又覺得這或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