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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讓他看清自己,看清自己眼中同樣隱藏著的曖昧。葉絕的話題一時頓在了這樣的目光里,迷失了自己想要說出口的話。所以接下來的只有行動,葉絕側過身,座椅在他身下發出像是做某些事情時才會發出的聲音,蕭白還是那么坐著,只是嘴角掛上了一點兒笑容,那是在基地里不被容許的寵溺和想要點火的挑逗。雖然想了很多xx不宜的畫面,但葉絕的動作卻沒有多么激烈,與其說是親吻,倒不如說是單純的耳鬢廝磨,他緩慢又固執地用嘴唇去描摹蕭白臉上每一寸皮膚,精細地像是要勘探或是什么。蕭白難得沒有反客為主,任由葉絕像是只小動物一樣縮在自己身前,他甚至盡量地調整姿勢,好讓葉絕能更舒服一點兒,畢竟這輛車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小了。最終,葉絕用鼻尖蹭了蹭蕭白的,四周的空間似乎都充斥著蕭白灼熱的呼吸,一縷發絲讓他覺得有點兒癢,終于抬起頭,對著的又是蕭白那雙極致黑白的眼睛。這時候,太陽徹底升起來了,躍出地平線的那一瞬間,金紅色的陽光下,葉絕的笑容溫暖而又美好,褪下了出任務時的鐵血殺伐,沒有了基地里擋人耳目的小心翼翼,回歸了最純粹的葉絕本身。回憶一瞬間又和第一次留遺書時的葉絕重疊,那時他背后還帶著自己踹的腳印,手里甩著紙,笑的那么肆意,大聲喊:“反正我寫遺書也沒人看,隊長,不如就寫給你吧?!?/br>心跳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停滯,蕭白幾乎有種抓著這笑容,然后一輩子都攥在自己手里的沖動,他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到剛才葉絕想要說的話。這么長的時間了,這么多的事情,這些見鬼復雜又讓人瘋狂的心情,很多曾經的自己想都不會想的事兒,現在都發生了,萬幸現在都發生了。而屬于他的葉絕,唯一的這個人,現在就在這里,這就很好,蕭白這么想著,念頭難得有些凌亂,只是靜靜看著葉絕,在他額頭又印下了一個guntang的吻。車內的安靜很快被旁邊一輛疾馳而過的某豪車夸張的引擎聲打破,葉絕忽然撇嘴道:“真他媽有錢人,”然后很快又笑了起來,帶著點兒稚氣又帶著點兒邪氣,說道:“不過大爺我年輕時候也幻想過自己是個富二代,就是那時候真是太年輕了啊,隊長,你知道么,現在再讓我想起以前的自己,我都有點兒難以相信了?!?/br>“難以相信什么?”蕭白挑挑眉,也笑著。“難以相信么,”葉絕轉了轉脖子,活動了兩下窩的發麻的雙腿,然后側過身,看著蕭白,右手按在自己肩上“這里”,然后又按在了自己心臟的位子“還有,這里”,聲音低得像是喃喃自語,目光卻又無比堅定。蕭白也伸出手,按在了葉絕手背,他知道那里藏著讓人踏實的心跳,然后拽著他的手,鄭重地拉到自己嘴邊,又是一個吻。于是,葉絕非常不爭氣地紅了一張老臉,兩秒之后才說:“隊長,該去找管仲了吧,那貨一定想不到我們今天會來?!?/br>說完這話,葉絕用一個非常帥氣的動作發動了車,歪頭同樣挑挑眉毛,像是要出任務一樣,低聲喝著:“出發?!?/br>蕭白對他笑了笑,然后這輛弄來的車幾乎是絕塵而去,就留著地上的兩排輪胎印。管仲他家在當地的一個老小區,龜縮在老城區中心位子,周圍亂的一塌糊涂,饒是老練如蕭大隊長,也被那時不時橫出來的破棚子、晾衣架、甚至于兒童床什么的搞得十分煩躁。等到終于開到管仲家小區門口,已經是快到八點了,蕭白看著擋滿了大門的早飯攤位、買菜攤位,頗有點兒無奈。最終兩人決定把車就停外面了,了不起了弄張罰單,等回到部隊了,想辦法讓司南報銷了拉倒。耳邊都是東北人的聲音,清早起來的大爺大媽們斗志昂揚地在小攤販前討價還價,嘴邊呼出的一口又一口哈氣飄到帽子上,不久便凍成了冰霜。“冷么?”蕭白的聲音帶著點兒擔心,自從E國回來后,他總是時不時地擔心葉絕的身體,因為清楚的看過那人身體上每一道傷口,也見過那藥物的可怕作用。“沒事兒,這點冷算什么,比老毛子們可是強太多了,”葉絕擠了擠眼睛,推了推蕭白趕緊走。“去你媽的,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欠錢不還?”后面忽然響起這么一聲像是過去香港劣質電影常出現的臺詞,兩人都楞了一下,隨機回頭,卻看到了很久沒有見過的管仲,他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兩只眼睛瞪得很大,充血的紅,而旁邊則圍上來將近十個人,那些人一看就不是這個小區的。第152章管仲顯然還沒發現蕭白和葉絕,他對著那群人怒目而視,雖然看著像是憤怒到極致,可眼神里卻沒有他從前的殺氣,像是硬生生被隱藏起來。頭頂的兩撮頭發有點兒亂,鼻尖凍得通紅,臉上的皮膚沒有在利刃的時候那么糙,但更蒼白了些,像是貼了層死皮在臉上,那樣子看上去幾乎有點兒狼狽。周圍那群小流氓一樣的人中有人吹了聲口哨,笑的十分不懷好意:“喲,怎么著,以為自己當過兵就了不起了?我看你他娘的也不過是從部隊里被人扔出來,沒人要了唄,哈哈哈!”那笑聲尖銳又刺耳,管仲鼻子里發出“哧”的一聲,拳頭捏緊了又松開,眼角更紅了點兒。“不過當兵的怎么說來著,那天老叉不是才跟我們說那幫人都是群賣屁股嘬人幾把的,怎么著,你是屁股沒人看得上,才被踹回來的?”看起來像是為首的一個人笑的眼睛眉毛全擠在一起,一身的名牌再加上衣領掉出來的幾條金鏈子,分明挺年輕的,可眼角下一圈全是黑的,像是宿醉和縱欲混合之后的產物。管仲又一次捏緊了拳頭,牙關猛地繃緊,下頜幾乎成了一條生硬的直線,可在他動手之前,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像是一只離弦的弓箭,只聽到一聲慘叫,為首那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右手手腕詭異地幾乎是對折了起來。“艸你媽?。?!”憤恨的咒罵聲像是一只鴨子被人掐住了脖子,然而很快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葉絕的腳正踩在他嘴巴上。也許是被葉絕的動作嚇到了,周圍的一群小流氓居然沒一個敢動的,瞠目結舌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帶頭大哥”,還有眼神簡直比刀還要冷厲的葉絕。等到蕭白走過來拽了拽葉絕,挑眉朝周圍看了看,示意這畢竟是老小區要注意影響,管仲才反應過來,他娘的自己是看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