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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一事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br> “講來無防?!?/br> 孟雅借著明亮燭光看了看帝君,道:“莊妃meimei自懷胎以來,動了兩次胎氣,臣妾與meimei都心急如焚,叫了太醫院一一看過,卻都查不出原因來,昨日積香寺圣姑進宮為太妃誦經祈福,莊妃想讓圣姑在寺里為皇兒塑金身,與她多講了幾句,便將動胎氣一事說了,那圣姑求了一卦,卻說是二次胎變,皆因煞氣突至?!?/br> “哦?”東聿衡挑了挑眉,“何來煞氣?” “臣妾也是想不明白,后宮常有圣僧圣姑作法,又處處貼了神符,怎地會有煞氣?可今日莊妃宮中一位老嬤嬤卻說……” “說甚?” “那老嬤嬤說是meimei動胎氣之日,卻正是雁夫人李氏兩次進宮之時?!?/br> 殿內本是地龍火熱,帝王身側宮婢卻覺空氣剎那冷滯,偷瞄一眼皇帝,卻見其依舊面帶微笑。 “哦?真有此事?” “臣妾讓人查了,確實不假?!?/br> “那皇后的意思……” 孟雅斟酌一番,道:“莊妃meimei說以煞制煞,殺了李氏。臣妾本覺不妥,然今日李氏請罪,陛下寬宏饒了她性命,臣妾卻想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無論如何還是龍子為重,陛下,您意下如何?” 這一條人命,在皇后尊貴的口中卻是不值一提。 東聿衡沉吟片刻,說道:“皇后不知,這李氏關系沈太傅,恐怕是沈泰的嫡生女兒?!?/br> 孟雅一聲驚呼,“有這回事?”這李氏怎地愈發神秘? “是真是假暫且不論,李氏留著還有用處,皇后讓莊妃莫要自作主張?!?/br> “是,臣妾知道了?!?/br> “朕還有些折子未看,皇后早些安歇罷?!?/br> 孟雅也并不留,恭恭敬敬地領宮仆送駕。 東聿衡踏出昭華殿,眼底冷漠如冰:“誰也見不得朕高興?!?/br> 萬福聽見了,卻是垂頭不敢搭話。 回了乾坤宮,皇帝批了一會奏折,又研究一會花將軍留下的兵書,意興闌珊喚人伺候就寢。 他在龍床上躺下,看著帳外若隱若現的火光,緩緩閉上眼睛。嘴上遺留昨夜柔嫩的滋味,香甜的蜜津小舌,不盈一握的纖腰,猶響在耳的那一聲低吟……胸膛隨著漸粗的呼吸起伏。 瀲艷撩開床帷,為主子送來壓床的如意,卻見主子面上魅惑,似有情欲之意,臉頰飄紅,輕聲問道:“陛下,可是要招娘娘侍寢?” 綺思即斷,東聿衡皺眉睜眼,聲音沙啞,“不必?!?/br> “那末奴婢……”瀲艷雖是宮婢,卻也早已是東聿衡女人,并且,還是頗得東聿衡倚重的女人,后宮嬪妃見了她都要給三分薄面。 “口侍?!?/br> 皇帝分明yuhuo躁熱,卻不想后妃服侍,他讓瀲艷口侍,不過權當自.慰。 “是……”瀲艷聲音中帶了一絲失望,卻也順從地脫了衣裳,只著中衣鉆進了被衾之中。她怕皇帝著涼,只用一手隔了一點縫隙透氣,在黑暗中扶出龍根含了進去。 東聿衡閉著眼,閃過的盡是那該死的女人,想著她昨夜的含羞帶臊泫然若泣,想著她紅潤潤的唇兒與香嫩嫩的舌兒,那柔軟的身肢,那一絲低吟闖入耳際,瀲艷隱忍的呻吟呼吸聽在耳里,全已變成腦中那女人的呻.吟嬌喘,他的呼吸也愈發沉重,情.欲之色滿溢眉目,終是低喟一聲,龍精盡釋而出。 瀲艷自被中出來,已是滿面酡紅,香汗淋漓,她仰頭望向主子,見他依舊閉目,似是享受余韻,不由苦澀地喚了帳外宮婢熱水伺候。 此時瀲艷心中忐忑,她認為自己定是哪里惹了圣上不快,否則不僅讓她為一四品命婦敷手,并且今日只將她當做泄火的器具。怕是陛下是在罰她,而如今她也醒悟過來。 她不過,只是個奴才罷了。 只是,陛下可否繼續憐惜她這個奴才…… 皇帝全然不知瀲艷所想,他此刻心中所念的,只有沈寧。 長陽沈府,是為豪門世家名門貴胄。沈年沈太傅為當今大家,三朝老臣,曾被先帝欽點輔政大臣,與攝政王和其他兩位大臣輔助幼君,直至新君親政,便以年老體邁告老歸隱,新皇不準,加授其為一等公太傅,名列正一品三公,佐天子理陰陽,平邦國。其嫡子沈泰身為正三品鴻臚寺卿,孫沈昭為通政司副使,三代為官,家門赫赫。 沈寧才回到長陽李府,這等官宦巨至的帖子便下到了李府。 李子軒告訴她她進宮的這些時日,沈府已找了他幾次,甚至連沈泰大人也親自接見過他。他分明借著沈寧的話,一再說明是花弄影記錯了年月,可沈府的人全然不信,已然將她當作了沈家小姐。 怪只怪當初作假作得太盡善盡美。 沈寧自知無法拒絕,只得與李子軒對好說辭,應邀拜訪。 沈昭之妻方氏親自迎接來客,帶著三分好奇七分打量地挽著她引入內室,沈寧簾前低頭抬頭,竟被上房內的娘子軍嚇了一跳。 這怕是女眷都在這兒坐著了。沈寧掃視一圏,旋即暗吸一口氣,微笑著給沈夫人請安。 沈夫人自她一進來眼睛就膠在她身上,見她行禮忙起身攙扶,握了她的手竟就不想放了。 由于沈寧身有四品誥命,沈泰偏房妾室、子女家眷都須見禮,沈寧不自在地受了,一不小心被沈夫人拉上主榻坐下。 今日之邀美其名曰賞梅,可沈寧自來了之后,就連一步也沒出過上房,沈家各種身份的女眷旁敲側擊,自然只為一個目的。 沈寧覺著自己是走狗屎運了,這么個高門大院非得認定自己是他們的血親,可偏偏她不能再跟這世界的人扯上亂七八糟的關系??! 沈寧苦口婆心、誠心誠意地希望他們打消掉這個念頭,可是越說,沈夫人就越有不堪痛楚的表情,眾女眷各懷心思,卻無一不覺得她不識好歹。 沈泰庶女沈湄自幼被沈夫人抱養,現下站在嫡母身后為其撫背輕慰,而后抬起頭來道:“李夫人,母親因jiejie生死未卜之事,日日誦經供佛,夜夜寢食難安,小女子雖不知夫人為何鐵口斷言,旦請滴血辨親,了卻母親泣血心事!” 沈夫人眼前一亮,似是無望中又找到出路,“對對,滴血認親!” 沈寧被這提議弄得頭痛。滴血認親不科學啊親,這一滴她不僅可以認一個爹,她還可以認一堆爹啊親。 她努力讓自己的面部表情顯得和藹可親,柔柔執了沈夫人的手,極為懇切地道:“沈夫人,您的失子之痛我很明白,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鳩占鵲巢騙了您。請您想一想,您這沈府嫡女千金的身份,是多少女子盼也盼不來的,我若真有那個福氣是您的女兒,又怎會不認?說來慚愧,我著實想有您這樣的母親承歡膝下,曾想過不如將錯就錯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