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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撫慰地笑了笑,柔柔地凝視她道:“我跟老爺商量過了,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是……” “什么?”商量什么? “你……嫁給子軒可好?” 沈寧大驚失色,若是口中有水,她定然又噴出來了,“娘,您在說什么呢?” “我知道,你跟子軒是叔嫂,按理不應弟娶兄嫂,但是,我們都知道你……何況這云州的鄉親都是明白的,他們定不會閑言碎語?!?/br> “娘,我可是寡婦之身,不能再嫁的?!边@、這是唱哪出?景朝向來禁止寡婦再嫁,認為寡婦再嫁,到了陰間,新夫要與原夫爭奪其身,因此視為一大禁忌。所以不論那女子年紀多少,只要嫁作人婦,便必須從一而終。 “你這孩子,”李老夫人嗔了一聲,“都是自家人,又有誰不知道?但娘不能一直耽誤你啊。我想來想去,旁人或許會嫌棄你這身份,且你嫁了別人我也不放心,子軒雖然還不成器,但他的為人娘知道,你嫁了他,子祺定然也是愿意的。你們向來親厚,想來結成夫妻也是好的。你放心,你嫁他定也是正妻之位,至于那小花,是他贖回來放到你屋里的,想來也是有些意思,就讓她做了妾,你身邊也有人照顧。這樣好么?” “不、不、不妥?!鄙驅庍B連擺手,“我跟子軒只是親人關系,又怎么能做夫妻?讓小花做他的妻子還說得過去?!?/br> “寧兒?!?/br> “娘,您就別cao心這些事了,我現在這樣好的很,一點也不委屈。倒是別委屈了子軒,不然以后我死了之后遇到子祺,他肯定會怪我,把他寶貝弟弟折騰的?!鄙驅庢移ばδ?,“娘,我突然好想吃些銀耳蓮子湯,廚房里做了嗎?” “哎呀,今天出去忘了交待,我去看看?!?/br> “好咧,娘,我先去房里換身衣服?!?/br> “你這孩子……”明白她不愿多說,李老夫人無奈地搖搖頭,笑了笑讓她走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她思忖著等子軒回來跟他說一說,看他的意思是怎么樣的。這么好的姑娘,不能被他們李家糟蹋了孤單一世啊。 沈寧回到房里,并不急著換下衣服,而是拉了正在繡花的花破月的雙胞meimei花弄影問道:“小花,我請你畫的畫,你畫好了嗎?” 花弄影放下手中針線,“我已描好了,夫人?!?/br> “唉,說了多少次,不要叫夫人,直接叫我名字就成了?!?/br> “尊卑有別,如今弄影只是待罪之身,哪里能直呼夫人名諱?!被ㄅ白詽M載畫卷的花瓷瓶中抽出一幅未裱的畫卷來,用了石鎮在桌上鋪開,“夫人請看?!?/br> 沈寧拿她的固執沒辦法,只得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注視她在雪白宣紙上勾勒的鳥頭獸身像。 “這個鳥嘴還要向內卷一圈?!闭J真地看了許久,她皺著眉回憶片刻道。 “還要卷一圈?”花弄影站在她的身側稍欠半步,“夫人,這究竟是哪個家族的氏騰?” “氏騰?”沈寧看向她,模樣兒比她更迷茫,“你意思是類似圖騰的東西?” “如此奇異的神獸不是家族氏騰是什么?” 家族氏騰!沈寧只覺自己的血液有些激蕩,總算給她找到一點線索了!如果這個是圖騰,那她只要找到那個家族,就一定能找到那塊隨便碰了一下就把她穿到這里來的圖騰黑玉了!“這只賤鳥……”她指著畫中神獸的手都有些顫抖,咬牙切齒地罵道。 “夫人,切莫如此,神獸具靈性,若不敬定會遭咒?!被ㄅ凹奔钡?。 “我沒罵它就已經被詛咒了?!鄙驅幰琅f有點憤憤,“等等,難道是現在罵了它所以它才報復我?”現在已經不是無神論有神論之爭了,血淋淋的現實擺在眼前,如今的她只有一個想法,再罵它一次會不會就穿回去了? 被詛咒?花弄影緊張起來,看著眼前一臉憤懣的女子,“您是在在哪兒看到這氏騰?”供奉神獸作氏騰的向來都是侯門世家,未曾出過云州的夫人是在哪里見到它的? “啊啊,夢里頭,夢里頭?!鄙驅帞[手敷衍兩句。 下午,待李家老夫人午睡,沈寧又換了男裝到了亂墳崗,遠遠近近的人影閃動。 “夫人,您來啦?!闭诶駰l的小猴跳下來,與她打招呼。然后層層疊疊地“夫人”響起在林子里。 沈寧一一應了,靈活地蹭上了樹,郁悶地做陷阱。 “夫人,這種粗活我們來就成?!毙『镅鲋^在樹下道。 “沒關系,我有空?!?/br> 小猴知她脾性,也不再勸,嘿嘿一笑,自個兒拿了鋤頭在地下挖,突地想起什么,道:“對了,夫人,那個外鄉黃爺昨日來了這兒,不過沒有久呆,反而策馬去了林子那頭?!?/br> 林子的盡頭相距五百里,就是克蒙族人居住的地方。 “哦?”沈寧挑了眉,是習慣使然還是有意為之?她抽出刀刮了刮樹枝,腦子里不停思索著他的用意。 “你們讓他看見了?” “沒,就留了幾個說是開新墳的?!毙『锎鸬?。 “嗯,他要是再來就告訴我一聲?!?/br> “哎?!毙『飸艘宦?,還想說什么,卻聽到樹上放風的道,“夫人,那些外鄉人又來了?!?/br> “是誰?” “是那個姓冷的公子,還有他的奴才?!?/br> 怎么還興換著人來?沈寧好奇了,俐索地跳了下來將鋒刀往短靴里一插,“你們暫且避一避,我去看看?!?/br> 一道悠長的鳥鳴響破云際,頓時呼應四起,樹葉沙沙。 “笨鳥快給爺閉嘴!”冷立青,也就是當朝六王爺東旌辰手中玉扇一合,頗為不滿地喝了一聲。 “六爺,這兒陰氣極重,咱還是回吧?!比f福提了個小籠子跟在身后,那籠子用細藤編成,倒也精致,開口處甚至掛了塊玉佩。 “你以為爺想來這?”思及那日的鬼火他就打冷顫,只是為了小寶貝,他不得不找了個陽氣最盛的下午來,“爺來之前就聽說了云州附近有大元帥蛐蛐兒,那日咱們在亭子里,爺分明就聽到了它的叫聲,要不是子陵在場,爺當日就能逮到這小心肝兒!” 景朝盛行斗蛐蛐兒,甚至到了“家家別具清秋賞,捧出宣窯蟋蟀盆”的地步,有甚者斗了一局蛐蛐,便是傾家蕩產。心愛的斗蟋死了,主人還以銀斫棺埋之,焚以錫錁,祭以詩文,已然見怪不怪。閑散王爺東旌辰別的不敢稱,這玩兒可稱天下第一,斗蛐蛐向來是他心頭所喜,手下不知養了多少只優良斗蟋,前不久看到云州出來的大元帥蛐蛐兒勇猛無敵,他就尋思著養上兩只,恰逢圣旨讓他與黃陵來云州,他想也不想皇兄的用意便一口應下了。 “冷公子要逮個什么心肝兒?”沈寧從林中現身。 “哎,這不是李夫人么?”東旌辰定睛,看著眼前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