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掐滅這個念頭后大腦飛速運轉,不出片刻，調整出悲憤的表情：“原來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就是……”

話說到這里，身子軟綿綿地朝后倒去,落地的一瞬間發現歪了，又朝側移三十度角,最終摔在魏蘇慎身上。

在不善的目光中，魏蘇慎很平靜地掐了掐方杉的人中,然而沒反應。

“怒急攻心,恐怕一時半會兒醒不了?！蔽禾K慎面無表情說著瞎話,就要抱人離開，方杉的腳卻像千年樹妖一樣狠狠扎根地底，在他耳邊碎碎念：“不要公主抱?！?/br>
魏蘇慎眼皮一跳,臂彎用力，哪容他拒絕。

就快要遠離是非之地時，方星海突然低喝道：“慢著?！?/br>
魏蘇慎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臉，臉部的線條硬朗嚴肅，一如他此刻說話的語氣：“方總不要光顧著事業，做人也很重要?！?/br>
撂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冷笑著離開。

方星海怒罵道：“魏家的小子越來越猖狂?！闭f罷瞪了眼方燦：“還有你，剛在胡說些什么？”

清水越攪越渾，事情越描越黑，方星海一開口，方燦的臉色就不是很好。平日里，方燦以冷靜著稱，現在情緒波動太大，沒有爭辯的心思，最后只道：“酒店不安全，最好提前回去?！?/br>
方星海皺眉，這才來了兩天不到，關于陳宇的事情沒有任何頭緒：“你爺爺那里恐怕不好交代?！?/br>
當初他們可是信誓旦旦的承諾會把陳宇自殺的事情調查清楚。

不久前的遭遇沖擊著方燦的腦神經：“酒店里可能有臟東西?！?/br>
方星海搖頭：“我不管你和魏家人有什么貓膩，切記不可再胡言亂語?！?/br>
不等方燦開口，打電話叫前臺找人把地上的湯汁打掃干凈。

食物灑在門口，導致門沒有辦法關上，保潔員來之前，空蕩蕩的走廊抬眼就可以看到。

方星海原本買的是海鮮面，醬汁濃郁，然而即便有門窗空氣對流，房間里卻沒有一點食物的味道。

方燦忍不住問：“爸，你有沒有聞到海鮮的味道？”

方星海用說‘廢話’的眼神看他：“當然?！?/br>
方燦只覺得渾身發冷，那藏在暗處的不明生物似乎還在盯著自己。

夜晚在胡思亂想中靜悄悄來臨。

黑暗中，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人心驚rou跳。

方燦輕輕叫了聲‘爸’，方星海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窗外突然開始下起大雨，方燦記得，陳宇也是在一個雨夜自殺，他看過現場的照片，腦漿被雨水沖散，別提有多駭人。

而現在，自己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枉死者。

方燦合眼不到三秒又睜開，在恐懼中穿上鞋子，躡手躡腳往外走，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605。

敲門聲打斷了美夢，方杉踹了魏蘇慎一腳……去開門。

魏蘇慎本就淺眠，雨聲和敲門聲一前一后，睡得并不踏實。

沒有貓眼，無法觀測外面的情形。魏蘇慎走過去的時候順便從桌上拿了個把小水果刀，藏在袖間。

門開后，一張蒼白的臉陡然出現在面前。

“是你？”

能看見活人已經讓方燦松了口氣，仿佛脫離了危險的桎梏。

白天時場景太過混亂，但他清楚的感覺到，那股涌入身體的電流似乎來自于方杉。目光朝床的位置看去：“我來找他?！?/br>
方杉起身泡了杯茶，淡淡道：“我沒有叫特殊服務?！?/br>
方燦臉一黑，想不通魏蘇慎如何做到同性格這么惡劣的人和諧相處。

方杉端著茶杯斜靠在床頭，慵懶道：“有事起奏?！?/br>
方燦想了想，最終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驅鬼師？”

方杉抿了口茶驅散睡意：“腦補是病?！?/br>
方燦：“可我明明感覺到……”

方杉眼珠一轉，聳了聳肩，仿佛全然不知情。

方燦：“在商言商，你想要什么？”

“我不是商人?！狈缴及凳镜溃骸拔ㄒ魂P心的就是相聲，我想要更多人欣賞到這門藝術?！?/br>
方燦壓下心頭的怪異感：“只有你幫我解決麻煩，我可以保證……”

方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笑瞇瞇道：“心誠就行?！?/br>
說多了，萬一被任務結算系統認定為作弊，就不好辦了。

方杉勾了勾手指，方燦站過去：“我需要做什么？”

方杉把窗戶打開：“先把吹走晦氣?！?/br>
把方燦晾在窗前，方杉走到魏蘇慎身邊：“借一步說話?！?/br>
魏蘇慎瞥了眼周圍，根本沒有可以遮掩的地方。

方杉走進衛生間：“快來?！?/br>
“……”

魏蘇慎最終還是走了進去，神情冷峻，但言語間總有一種頗為玩味的感覺：“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驅鬼師的身份？”

方杉莫名其妙說了一句：“先收回點利息?！?/br>
魏蘇慎似乎想到什么，輕笑一聲。

方杉指了指自己：“我，系統，護犢子?！?/br>
方燦險些要過宿主的命，因為還指望著對方提高上座率，不能立馬討回來這筆暗虧，不過讓他付出點代價不難。

魏蘇慎：“方燦恐怕真的把你當成了驅鬼師?！?/br>
方杉笑瞇瞇道：“既然如此，不給他抹點香灰辦場法事，都對不起這個稱號?！?/br>
魏蘇慎目中突然多了幾分嚴肅：“附在方燦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方杉曾經明確提到過，每個位面都有其限制，這個世界沒有靈氣，那就不可能出現鬼怪或者邪道奪舍者。方燦的精神看上去沒有問題，像是受到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驅使。

“暫時沒有定論?！狈缴家暰€瞥向一邊。

“同類……”魏蘇慎復述方杉曾經說過的話，看著他：“附近是不是有其他系統？”

方杉也沒刻意回避話題：“按照程序的運算軌跡，兩個系統不該在同一個位面碰到。當然也有例外，只是現在不好確定，究竟是陳冰櫻的系統搞的鬼，還是有其他系統參與?！?/br>
魏蘇慎：“系統也會殺人？”

方杉笑了：“人有善惡，系統也有。如果我沒猜錯，陳宇絕對不是第一個受害者，死得應該都是家境優渥之人。有的系統可以通過獵殺氣運不錯的人，來收集氣運?！?/br>
魏蘇慎挑眉：“有趣?！?/br>
拜方杉所賜，他曾一度認為系統都是一個類型的。

方杉目光陰狠：“宿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