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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身體沒有呼吸的起伏后,緩步走去。稀零的月光下,地上的人定格在死亡前最后一刻的狀態:驚恐地瞪著雙眼,仿佛看到了極為恐怖的畫面。方杉嘆了口氣,幫他合上眼睛,把人翻過來,死者胸口被開了一個血窟窿,心臟已經被攪碎。為免引起更大的sao亂,就近掩埋在一處巖石后的凹地中。忽然,方杉猛地偏過頭,拔劍冷喝道:“誰?”“是、是我?!眿傻蔚蔚穆曇魥A雜著驚恐,夢薰魅竭力抑制住顫抖,自一棵樹后現身。方杉微微蹙眉:“你怎么在這兒?”夢薰魅深吸了好幾口氣,平復后道:“我看有幾人逃跑時偏離了隊伍,擔心出意外,就在后面跟著?!?/br>以她的狀態,明顯是看到了什么,方杉沒有打斷,等她說下去。夢薰魅臉色蒼白:“沒過多久,一道黑影出現,一刀殺了剛剛那人,還不停用匕首毀壞死者的心臟?!?/br>方杉:“對方武功很高?”夢薰魅點頭:“至少會斂息之之術,我都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現?!?/br>方杉聲音略微沉悶:“當時你在做什么?”夢薰魅帶著一絲羞愧道:“躲起來了?!?/br>她自小被師門保護的極好,武功雖差強人意,但也沒真正傷過人,親眼看到鮮血濺出的一瞬間,雙腿就跟灌了鉛似的,根本無法沖上前。待緩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躲在樹后面。方杉并未苛責,只問:“兇手長什么樣子?”“很矮?!眽艮棍然貞浀溃骸捌つw松弛,像是一個六七十歲的佝僂老漢?!?/br>頓了頓輕聲道:“反正在隊伍中,我是沒見過這個人?!?/br>方杉點了點頭,眼中掠過一道光芒:“先回去?!?/br>等了一會兒,又有跑散的兩人歸隊,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離王不耐煩地屈指敲了敲劍鞘,瞬間安靜不少。方杉細細端詳著隊伍中的每一張臉,似乎想要從中發現什么,卻見魏蘇慎暗地里給他指了某個方向。下意識跟著看去,是個高大的男子,五官端正,可靠的外表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緊接著魏蘇慎又給他指了一個截然相反的方向,在那里坐著一個十分年輕的男子,長相普通,穿著一身白衣。在他身上有種很奇特的氣質,人群中一眼就可以忽視,然而只要留意到,就很難將目光移開。仿若蒲柳,十分耐看。經過剛才的事件,不少人的睡意已經被驚散。離王讓人檢查了周圍,撒上驅蟲蛇的藥以后,眾人才漸漸發下心,有幾個心大的,頭一歪,竟是再次睡了過去。方杉眼珠一轉,走到白衣男子身邊:“這位兄臺,高姓大名?”白衣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云泓?!?/br>微風吹動他寬大的袖袍,有一股清淡的藥香,方杉微笑道:“云公子身體不好?”云鴻皺眉,不知這是從哪里得出的結論。方杉吸吸鼻子:“藥味?!?/br>云鴻沒有因為被他點明的事實產生慌亂,反而微微點了點頭:“我喜歡和草藥接觸?!?/br>方杉直接稱呼‘云兄’拉近距離:“你在王府應聘的是什么職位?”云鴻:“茶師?!?/br>方杉陸續又問了幾個問題,云鴻的耐心已經告罄,剛想要打發人走,方杉卻主動起身,又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幾乎和就近的人都攀談一遍,最后才來到魏蘇慎這里,還未張口說話,先‘嘖’了一聲。長相好就是得天獨厚,哪怕是隨意坐著,修長的身材都讓他顯得與眾不同。魏蘇慎:“那兩人功夫都不低?!?/br>方杉已經和云鴻打過照面,向他詢問另一人的信息。“趙凡,畫畫不錯,待人熱心,在王府里人緣很好?!?/br>方杉挑眉:“了解的還挺清楚?!?/br>魏蘇慎面無表情:“我原本要競爭的就是他所在的職位?!?/br>方杉來了興趣:“算命師?”魏蘇慎頷首。方杉忽然看向白夜殤,后者實力恢復的差不多,然而余毒未清內息紊亂,給人的觀感只是一個會些拳腳功夫的普通人。被注視的一刻,白夜殤肩膀忍不住微微一顫,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方杉和顏悅色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個艱巨的任務,”說著偷偷瞄了眼趙凡的位置:“勾引他,試探一下那人有沒有問題?!?/br>白夜殤往后移了一些,遠離碰觸:“你怎么不去?”方杉悄悄指了指云鴻:“我有目標?!?/br>本質上白夜殤是正直的青年才俊,從大局出發,最終還是同意。方杉又詳細打聽了一番死者信息,面上忽然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對著白夜殤耳語幾句,后者詫異地看著他,點了點頭。說完悄悄話,方杉回到自己的位置,抱著小軟墊,舒服地小憩。白夜殤本來也睡了,黑暗中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一睜眼就對上魏蘇慎黑沉沉的雙目,毛骨悚然:“有事?”魏蘇慎:“他和你說了什么?”白夜殤小心翼翼道:“這應該屬于**?!?/br>魏蘇慎淡淡‘呵’了聲,白夜殤這才想起此人還有一個魔教教主的身份,連忙低聲道:“是讓我泄露一個假的生辰出去,最好是在陰時,丑年?!?/br>魏蘇慎道了聲原來如此,重新闔眼。白夜殤徹底睡不著了,心里跟有螞蟻在爬一樣,只覺得這種話說一半的人,實在是可惡又可恨。不管人心的想法有多陰暗,翌日太陽依舊會照常升起。清晨,大家陸續轉醒,離王叫人派發完干糧,和方杉站在前方說話。白夜殤效率奇高,趁著廚子過來碎碎念的時候,和對方討論起生辰八字,廚子那是逢人就八卦,都不用暗示什么,他又去和別人侃侃而談。經過昨晚的露宿,得知今天傍晚就會達到目的地,眾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正午時,路過小鎮,離王包下一家小酒樓,啃了兩日的干糧,突然吃到熱乎乎的飯菜,倍感舒服。白夜殤的身份自然不能跟離王一桌,坐在樓下和其他人拼桌。中途不知是誰碰了他一下,湯水灑落在衣衫上,白夜殤搖了搖頭,向掌柜打聽了就近的裁縫鋪,準備換件衣裳。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出遠門,決定省下吃飯的時間跟著去逛逛。方杉和離王坐在包廂內,悄悄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咕噥道:“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