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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br> 看著晶子那雙認真的眼睛,我實在是說不出半點拒絕的話,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接過糖后拿給阿治。 我沒有直接剝開糖紙給他,只是將糖放在阿治的手心上,想必他也能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哪怕遞這顆糖的是一個看起來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我也沒辦法完全信任地將別人遞過來的食物拿給阿治吃。 要知道小孩子和父母一起合伙作案拐賣人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萬一這顆糖里有問題那可怎么辦? 我的動作當然沒有逃過晶子的眼睛,她看起來有些生氣,盯著我——然后將手邊另一顆糖吃了下去。 晶子用力地咀嚼著糖果,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響,在將硬糖都嚼完后“咕?!币宦曆柿讼氯?,她看著我和阿治說道:“沒有下什么奇怪的東西啦,糖紙也是密封的,你快點拿給他吃吧?!?/br> 說著,晶子癟了癟嘴,小小聲地說:“真是的,要注意身體呀。你們應該隨身帶點高糖食物在身邊才對?!?/br> 我還沒反應過來晶子這別扭又孩子氣的溫柔,一旁的阿治眨了眨眼,剝開糖紙吃了下去。 看見阿治的臉色變得好了些,晶子松了口氣。 點心鋪里的一個看起來是熟客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說:“哎呀,晶子還是一如既往啊,沒辦法放任有人在自己的面前生病?!?/br> 晶子的爸爸苦笑了一下,說:“這孩子就是這種倔性子?!?/br> 熟客的男人打趣道:“說起來,之前好像是聽說晶子想要去當護士?” “哪能???”晶子爸爸的臉色rou眼可見地變得不好起來,他哈哈干笑了幾聲,看了眼晶子,語氣不太好的說道:“到時候我要給晶子找個可靠的丈夫,然后讓他來繼承這家店鋪?!?/br> “爸爸!”晶子看上去又生氣了。 看出晶子的確只是好心,阿治吃了糖之后看起來也精神了點,我沖她說道:“謝謝你!” 晶子沒去管她的父親,轉過頭來看我,叮囑道:“他需要多休息,你們還是盡量減少奔波吧?!?/br> 我謝過晶子的好意,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和她告別后帶著阿治一起離開了這里。 “...那個女孩子的身上好像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钡任覀冸x遠那家點心鋪后,阿治伸出手指抵著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副正在思考的表情。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問:“特別的地方?” “嗯?!卑⒅螒艘宦?,說:“從客人的話里和那個女孩子的行為來看,她似乎是相當有責任感且熱心的人。但她的爸爸在說到讓那個女孩子去當護士時臉色卻很不好?!?/br> “也許是因為護士也有危險?作為父親擔心自己的女兒也很正常?!蔽艺f道。 護士也不是大家都以為的安全職業。戰爭時各地的醫生護士就經常要跟著士兵一起上戰場。 “他的確是在擔心自己的女兒,但不僅僅這么簡單。他那副表情與其說是擔心女兒做護士有危險不如說是...”阿治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個女孩子的身上有某種強大的特殊能力,很可能是治愈方面的能力,如果被人發現了會很麻煩,他害怕女兒的能力會暴露,讓她陷入困境之中?!?/br> 我沒有想到阿治能夠通過這么點東西就察覺到人家想要藏著的秘密,驚訝地說:“阿治果然很聰明啊?!?/br> 原本認真思考著的阿治被我觸不及防的贊美給嚇了一跳,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說道:“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東西?!?/br> “什么東西?”我問。 “嗯...和自己有點相似的東西?”阿治有些苦惱地說道,似乎是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形容它。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同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之間能夠察覺到對方與自己一樣不是普通人,我打趣道:“該不會是阿治你和那個叫做晶子的女孩子一樣有著特殊能力吧?” “也許?!卑⒅涡α艘幌?。 我們一邊走著一邊聊卻突然聽見前方的火車站堆滿了人群,那里傳來了吵雜的聲響。 發生了什么事?我這么想著,聽見有人用恐懼的聲音說道:“聽說前面有人臥軌了?” “哎呀,真可怕?!?/br> 話是這么說,他們的聲音卻透露著一股隱秘的興奮,還開始討論起那個臥軌的人是什么樣的。 我皺緊了眉,還沒等我說什么,旁邊的阿治就很頭疼地說道:“唉,這可麻煩了。這樣一來火車不就要停下來了嗎?” 原本帶著點獵奇的興奮在討論著死者的兩人驚呼了一聲,開始抱怨起來:“這可糟糕了,我本來準備在火車上睡,都沒有訂房?!?/br> “我也是!快點去看看還有沒有空余的房子吧?!?/br> 看著那兩人走遠,我嘆了口氣。注意到阿治有些擔憂的眼神,我安撫性地向他笑了一下,隨后苦惱地說:“這樣一來的話我們今晚也得留下來了。沒辦法,先看看附近還有沒有住房吧?” 隨后我就牽著阿治的手往回走,剛好走回到剛剛看見的那個點心鋪,點心鋪老板的女兒晶子看見我們便揮了揮手,問道:“唉!火車站那邊發生了什么嗎?怎么感覺好像有很多人往回走了?” 我眨了眨眼,想起阿治所說的那些話,不知為何對晶子產生了些許親近之意,我便向她說了剛剛在火車站那邊聽來的話。 “...這樣啊?!本ё幼兊贸聊饋?,她垂著眼,露出了難過的表情,說:“那是個怎樣的人呢?” 見晶子實在是很在意的樣子,我猶豫了半會兒,將剛剛聽到的消息告訴給她聽,我說:“聽說是一個叫做北村陽太的男人,因為實在是受不了現在的生活了,所以...” “北村陽太?!本ё余溃骸拔矣浀眠@個名字。上次他還來我家買點心說他的病終于治好了呢,為什么現在會突然...” 看見晶子低著頭一副難過得不得了的表情,我心里嘆息了一下。 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啊,還是那種會因為他人的死亡而悲傷得幾乎流淚的孩子。 只是想起阿治對我說的這孩子可能有些特殊能力的事情,我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給她聽。 我說:“因為人心是有限度的?!?/br> 晶子困惑地抬起頭來望著我。 我望著點心鋪柜子上裝滿水的水杯說道:“就像是水杯一樣,一旦內里的水沒有及時拿去喝掉或者倒掉,依舊不停往里面加水的話,那么水杯里的水就會立刻溢出來?!?/br> “而人的心遠遠比水杯要脆弱。身體上的傷還有治愈的可能,但內心的傷痕一旦留下了就很難復原了。當到達某個極點的時候,徹底崩潰的心就會殺死rou.體與靈魂。這個時候的人已經與行尸走rou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