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3
書迷正在閱讀:你們喜歡的頂流是我前任、末世重生之地震后、成為噠宰的mama、日久生情(穿書)、水到秋成、山海經妖怪食用指南、打工吧!兔柱大人、高冷大佬總對我撒嬌、當巔峰遇到巔瘋[快穿]、今天也要撕鳥籠
椿看向河面,劉船主的船走了,又來了一艘新的貨船。另一個包工頭帶著一行苦力涌上去。這里不??痛湍切┖廊A的船只,只停貨船。賀椿曾經幻想過阿蒙和寒豆豆他們哪天突然就從一艘船上跑下來,笑著對他說是不是想他們了。但他心里又很清楚,他可能要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小伙伴們了。賀椿把大餅啃了一半,剩下的四分之一再收回懷里,葫蘆嘴塞好重新系回腰帶上,這才彎腰去看他的右腳。解開纏繞在右腳腳踝乃至半個后腳掌的繃帶,露出里面看似完好的傷腳。按了按紅腫的腳后跟,尖銳的刺痛感傳來,就如同骨頭里長了一根刺。這不是錯覺,他的后跟骨里真的長了一根刺,這根刺拔出來還會再生長,就長在骨頭里面。他現在拔骨刺已經拔出經驗,每當那根骨刺從后跟骨里長出來約半寸時是最好的拔除時期,拔骨刺需要技巧和一些藥,每當拔掉骨刺的那一天都是他最快樂最舒服的一天。但一旦過了夜,等第二天太陽升起,新的骨刺又會開始在他的后跟骨里開始生長,只要腳后跟一落到地面就會讓他疼得恨不得砍掉那只腳。他懷疑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很可能就是受不了這個罪自殺了。骨刺從骨頭里長出來,到戳破腳皮只要三天。最后一天最痛苦,那時骨刺刺破皮膚長出,后腳跟幾乎完全不能著地。偏偏剛生出來的腳刺你就算用刮骨刀去刮也刮不斷,只能等它刺出皮膚約半寸,才可拔出。等拔出了,隔一晚,再長。周而復始,就如詛咒。這是對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多大仇多大恨?賀椿仰天長嘆,終于體會到了鳳王每時每刻被詛咒纏身的痛苦到底有多么痛,他這還只是腳后跟呢!早知,當初他就對那只小紅鳥更好一些了。“干活了!又有船來了!想賺錢的趕緊過來!”賀椿聞言,把裹腳布重新纏好,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剛到的貨船走去。等他賺到能買得起制作紙符原材料的錢,他就可以不用再拖著腿當苦力了,但愿!等到晚上收工,賀椿身上已經有了七百多文的巨款。真的是巨款,串成串,老大一串,得搭在肩膀上,當腰帶系都會往下沉。賀椿跟緊在幾個苦力身后,他已經跟這幾個苦力商定好,晚上借他們的工棚擠一晚,只要五文錢。晚上也會有船來,但晚上工錢高,輪不到他,加上忙了一天,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和陌生的苦力擠在一個工棚睡覺并不是一個好主意,尤其在他身懷巨款的時候。但考慮到他人生地不熟,進城住店不但得要不少的住店錢,還得交入城費,城內相距碼頭路程也不近,而他的腳讓他每多走一步都是折磨。最重要是的進城需要身份證明,他沒有。他現在算是個黑戶,如果不是包工頭太缺人又看他力氣著實很大,也不會收他。其實碼頭也有不要身份證明的低級客棧,但是這時期別說給他這樣窮鬼住的通鋪,就是馬房都滿了。幾個因素相加下來,他只能選擇和其他苦力擠工棚。至少他稍微觀察過,那個答應把床鋪分他一半的苦力人看起來還行。苦力工棚就建在河岸邊,距離碼頭非常近,泥巴和草蓋的土坯房,低矮、黑暗、還有一股混合臭。房頂旮旯的地方掛著一些小小的蛛網,墻邊上還有明顯的耗子洞。長條形的土坯房里靠墻的一面,就在地上鋪著近二十張席子。席子上有苦力各自從家里背來的鋪蓋。這些鋪蓋都有兩個統一特色:黑和硬。黑,那不知道是多久沒拆洗了,臟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抖一抖,說不定還能抖出幾只蟲子。硬,理由同上,里面的木棉和稻草已經干結。但就是這樣的鋪蓋也是寶貝,如果工棚不是屬于河幫,苦力們絕對不敢把他們的鋪蓋就這么留在沒人看守的房間里——工棚的門可沒有鎖。賀椿對于這樣的工棚和這樣的鋪蓋沒有任何意見,他以前辦案的時候,什么罪沒受過?天冷,上有蓋下有席子已經算很不錯的待遇。工棚內很暗,就著外面的夕陽余光,大家找到自己的床鋪,沒有人說要點蠟燭,也沒人說要洗漱。吃過晚飯的工人們頂多坐在相熟人的床鋪上閑聊幾句、脫了衣服抓抓虱子,等人回來得差不多,外面的天色也完全黑暗后,最后進來的一個人關上透風的木門,用木杠頂住,再把門頂卷起的草席放下擋風,所有人就都回到自己床鋪睡覺去了。賀椿被分到的位置不是很好,也不知是哪里破了一個縫隙,外面的風就順著那縫隙直往屋里鉆。墻頂上一個小小的蜘蛛掛在一根蛛絲上,被風吹得晃晃悠悠。俗話說,針大的縫,碗大的風。賀椿被凍得一個勁往冷硬的被子里縮,又被被子的原主人給無情地踹出來。對方已經睡著,那鼾聲……反正屋里的苦力都在打鼾,大家大哥不說二哥。被主本來說好要分一半被子給他,可人睡著了嘛,對方也怕冷嘛,自然而然就把被子全往自己身上裹。賀椿冷得受不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搶過被子的一個角,鉆進去,緊緊貼住那個苦力,逼著自己睡了。他不敢睡得太沉,當枕頭的七百多個銅錢串太有誘惑力,碼頭上的幾個地痞無賴跟了他們一路,最后看他進了苦力們的工棚才呸了一口離開。半夜,有人摸到他身邊,伸手想要拽他的“枕頭”。賀椿翻身,把枕頭抱進了懷里??蛇@個動作也讓他脫離了那一角被子,剛捂出一點熱氣的被子立刻就被原主給卷到身上。媽蛋!這苦逼的生活,要知道誰在背后這么害他,他一定要把對方揍到生活不能自理!再把他送到最貧窮、民風最彪悍的地方讓他體會一生。那想摸賀椿枕頭的人等了一會兒,大概知道他沒睡著,又無聲地摸黑離開。賀椿繃緊的肌rou微微放松了一點,但他的右手一直沒有從腰帶上插著的用石頭磨出的匕首上放開。屋中此起彼伏的鼾聲一點沒變,賀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睡著,又有多少人沒睡在等待機會。這些人彼此都知根知底,一個屋子的苦力很可能都來自同一個村莊,他們彼此之間不敢偷竊,可對外人就不一樣了,就算有那心善的,遇到這種事也是幫親不幫理,大多裝沒看見了事。縫隙中吹來的風變大。吧嗒,有什么落在了他臉上,很輕,有點癢癢的。這個人會是大王嗎?小圓圓傷心地想。它試著想和這個人進行靈魂聯系,可是對方卻毫無反應。但它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