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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椿卻道:“問問也好?!本褪且虿蒹@蛇。丘和宜看向少年,賀椿抓起小阿蒙的小手對他擺了擺。丘和宜被逗笑,他是個通透的人,當下就明白了賀椿的意思,點頭道:“那就問問吧,福清,記得問的時候不要太明顯,最好避著人一點?!?/br>福清眼珠一轉,笑:“是,夫人,小的知道該怎么做了?!?/br>等福清下車,丘和宜正兒八經地對少年拱手道:“十一郎,在下這條命可就全看你了?!?/br>賀椿其實還有更簡單的方法查出家丁中的孫氏內應,但那太耗費精神力,而他的精神力現在能使用的不多,他平日要用儲物袋,還要畫符,根本無法大范圍的用精神力去拷問一個人的忠jian。還不如讓那人自露馬腳,有他和小阿蒙護著丘和宜,對方想要得手也不容易。如果那人因此嚇住,那更好,一切就等回到蘇家主宅再說。老道就此留在車隊中。丘和宜為表示尊敬,特地給他騰了一輛馬車出來。曹氏則日常三鬧,她心里很懼怕老道,可不知什么力量讓她有機會就非要往老道面前走一走,每次見過老道,她就必然要大聲嚷嚷說大夫人讓人施法害她。但奇妙的是,自從那天二次落紅后,不知是那走方郎中開的藥特別對癥,還是胎兒坐胎已經穩定,曹氏嘗試了在丘和宜面前故意摔跤、故意和丘和宜這邊的下人碰撞等手段,她的肚子仍舊好好的。一日復一日,眼看離廣宇城還有一天不到的路程,曹氏急了。雖然老祖宗當時囑咐她時跟她說,能讓丘和宜對她出手最好,不能就讓她安安心心養胎。可曹氏再明白不過,她腹中懷的根本不是蘇鎮青之子,她和蘇鎮青就沒交合過,哪來的孩子?一開始她以為這就是利用某些草藥等造成的假孕,可現在她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懷了什么。可如果她腹中真的懷了什么,老祖宗為什么不跟她說清楚?對,老祖宗跟她說過鬧不過丘和宜,就繼續安心養胎。但她以為是老祖宗打算等他們回了主宅再另想辦法陷害丘和宜。可如果老祖宗不止想要陷害丘和宜呢?曹氏忽然想起她曾偷聽到祖母和母親說過的一些話,她們好像說過老祖宗會法術?曹氏心跳加快,她捂住自己的臉,不住告訴自己:她是老祖孫氏的親戚,是她親meimei的親外重孫女。雖然關系稍微遠了點,但她體內也是流著孫家血的。老祖宗孫氏應該……不會害她吧?曹氏身體顫抖起來,捂著肚子暗自做下決定。這個詭異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留,她一定要在進入主宅前把這個詭異東西給弄掉了!丘和宜那邊強作笑顏地告訴賀椿兩人,“過了今晚,明天中午應該就能看到廣宇城的城門?!?/br>賀椿:“嗯,有事也就今晚了?!?/br>賀椿往窗外看,沿河流域遭到洪水之災的難民越集越多,如今車隊附近的難民已經聚集到上萬之數,這還只是難民中的一支。途中不少不愿遠離家鄉的難民已經被其他小縣城給吸納和救援,但更多的縣城緊閉城門拒絕難民入內。偏此時天氣逐漸炎熱,晚上還有點涼,白天的溫度最高已經到達三十度。不少人因為忽冷忽熱生病了,而被洪水淹死的人類和牲畜動物尸體等,好多就那么趴在原地或飄在河上,這些將都成為疫病源頭。賀椿把他的擔心告訴丘和宜,丘和宜本身也知道疫病的可怕,他已經兩次讓家丁快馬加鞭先趕去廣宇城通知蘇鎮青他沿途看到的詳細見聞。蘇鎮青沒有回信,也沒有派人來接,不知是忙得焦頭爛額顧不到,還是又出了其他事情。丘和宜為此心情一日比一日焦躁和沉重,他相信他的愛人哪怕再忙也不可能連封信都不回給他,而且在出發前,他曾讓人送信過來說會派人途中接應,他也沒看到人。外面響起曹氏熟悉的尖叫怒罵聲。丘和宜厭煩地皺起眉頭。扒著窗戶向外看的小阿蒙看到曹氏在丫鬟的攙扶下下車,嘴里罵罵咧咧,似乎又在為自己的待遇不好而生氣。曹氏抬頭,恰好看到小阿蒙直愣愣看她的目光。大約是小孩黑色的眼睛太幽深,曹氏心臟猛地一跳,沖著小阿蒙張口就罵:“看什么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一點規矩不懂!”丘和宜聽到,面色一沉,當即叫來福清,讓他去打曹氏丫鬟的臉,教教曹氏什么是待客的規矩。曹氏一看福清帶著兩名粗壯婆子過來就開始尖叫。于管事忙和護衛一起跑過來,擋住福清。而這一幕就是逃難這半月來經常上演的一幕,丘和宜想要教訓曹氏,曹氏就讓于管事過來護她。而于管事之所以敢只三個護衛加上他就對上丘和宜,除了他仗著自己是老祖宗那邊的人以外,還有就是他篤定以丘和宜顧大局的性子,不會真為了這點“小事”就讓家丁們對他們出手。到時真鬧起來,給了那些眼紅他們車隊良久的難民以可趁之機,那亂子就大了。丘和宜看著這一幕,神色不動。賀椿從后面抱住他的小阿蒙,貼著他的耳朵問:“你在看什么?”小阿蒙伸出小手指指向曹氏的頭:“花?!?/br>“嗯?什么花?”賀椿定睛看去,這才發現曹氏的發髻中插了一朵紫色小花。這小花大約和夏朝用的大錢差不多大,花瓣看起來絨絨的,顏色嬌艷,與年齡不過十八的曹氏相配,倒也相得益彰。賀椿感覺到一股魔氣,很輕微。等等!魔氣?賀椿也開始盯著那朵小花不放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帶魔氣的植物。而當他運用神識去觀察那朵花時,就能看到那朵花哪里是花,明明是一團紫黑色的魔氣。而且那淡淡的紫黑色魔氣似流入了曹氏腹部,在曹氏呼吸間又流回小花,就好像在彼此呼應一般。看得時間長了,賀椿甚至產生一種曹氏腹部正在和紫色小花交換呼吸的錯覺。曹氏腹部,那是什么?賀椿忽地捂住額頭,他現在還不能長時間使用神識。一只軟軟的微涼的小手貼到他的額頭上,很舒服。賀椿故意側頭對小阿蒙擠了擠眼睛。小阿蒙的小手就順著他的額頭摸到他的眼睛,又摸向他的鼻子和嘴巴,再摸回去。賀椿沾沾自喜:看小家伙多稀罕他。他果然人見人愛,師父沒了記憶都能再喜歡上他,哇哈哈!小阿蒙的手停在他的臉頰上,捏住,扯了扯。賀椿笑容變形,“喂喂,寶貝啊,不能這么玩啊,哥的臉蛋要給你扯肥啦?!?/br>小阿蒙突然撲上去抱住賀椿的脖子。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