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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心中越發驚慌,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肚子也突然開始劇烈疼痛。“三夫人?三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一名丫鬟恰好轉頭,看到曹氏捂著肚子額頭直冒冷汗,立刻驚叫起來,“來人??!快來人??!三夫人出事了!”丘和宜和老道都聽到了叫聲,于管事連忙帶著之前請來的郎中過去。丘和宜皺眉,也帶著郎中予過去。老道看到被丫鬟圍在當中的曹氏,老眼一瞇,竟舍下符箓向曹氏走去。曹氏想說自己沒事已經來不及,郎中等人已經趕到。丫鬟把曹氏扶回車廂,可曹氏竟連一步都無法走動,更糟糕的是,她的下身又開始見紅。丫鬟們更加驚慌,接連兩天見紅,這胎兒還能保得住嗎?于管事看曹氏無法移動也慌了,還是丘和宜趕到,命令下人去取棉被過來,直接鋪在地上,再把曹氏放下。因為一部分難民也跟著他們過來了,丘和宜又讓人在曹氏周圍為了簾子。而老道也不知怎么三擠兩擠的,竟然把頭伸進了簾子中看曹氏。曹氏一看布簾中突然伸出一顆老男人頭,認出是那邋遢老道,心中一凜,戒備的同時也尖叫起來。丫鬟和護衛們這才注意到讓老道給溜到了簾子邊。“你這老道好無禮!快快走開!”丫鬟們也跟著叫囔道。于管事正忙著讓大家打水造飯,一看那邋遢老道竟又盯上了曹氏,忙跑過來,讓護衛把他拉出來。老道腳步生根,護衛們用盡力量竟然拉不動他絲毫。于管事和眾護衛心驚:高人!丫鬟們護主心切,跑進簾子里圍住曹氏,不讓老道偷看。曹氏尖叫不斷,她根本不敢讓老道接近她,只看老道盯著她的老眼,她就恐懼無比,反復叫囂說大夫人派人來害她。老道面露詭笑,他似乎確定了什么,又似乎沒看出什么,自己把頭從簾子里拔出來,一轉身就看到了對他怒目而視的于管事。于管事又是震驚,又是憤怒道:“這位道長,那是府中女眷,還請自重!”丘和宜也為老道的不合宜行為感到頭疼,“這位道長,您……”老道摸摸山羊胡子,突然說道:“貧道對醫術也算精通,看那位夫人似乎有恙在身?要不要貧道……”“不用。我們已經聘請了郎中?!庇诠苁掠舶鸢鸬鼐芙^了老道自薦。不管其他,只老道來歷不明,他就不可能讓其碰觸已經有身孕的蘇家婦人。是高人,更要防備。聽曹氏叫得凄慘,被請來的郎中顧不得男女大防,被請進布簾,進去沒一會兒,眉頭就深深皺起。曹氏只覺得指尖越來越痛,便找了個借口說自己被熱水燙傷,讓郎中給她抹點治療燙傷的膏藥。丫鬟們根本不記得曹氏被熱水燙傷,如果真要如此,曹氏不早就叫翻天,可是慌亂中,丫鬟們也沒多想。郎中藥箱中有常備藥物,很快就取出藥膏交給丫鬟。看郎中從簾子里出來,于管事忙問曹氏情況。郎中特意走遠了一點,才對于管事和走過來的丘和宜說道:“請恕在下才疏學淺,貴府這位三夫人似乎在剛才受到了莫大驚嚇,她腹中胎兒……”郎中沒說完,但在場之人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驚嚇?三夫人好好的出來散步怎么會受到驚訝?”于管事也不知是在質問誰的自語道。那郎中猶豫一下回答:“聽那位夫人的意思,她似乎感覺到車廂上貼的紙符圖紋極為可怕,看久了就好像有什么厲鬼要從里面沖出來一樣,就是如此,她才受到驚嚇?!?/br>“紙符?”于管事不知紙符作用,但他知道那紙符就是那少年所貼,考慮到少年有可能是丘和宜請來的人,雖說昨晚也許就是靠少年的符箓和陷阱才能抓住刺客并阻住難民sao亂,可是就因為那符箓有效果,于管事也越發懷疑那符箓對曹氏是否有什么害處。丘和宜淡淡一笑,“那紙符只會對心懷惡意想要害我們的人產生作用。曹氏心中無鬼,怎么會覺得紙符可怕?”那郎中恨不得捂住自己耳朵,他真的不想卷進這種富戶后宅陰私中??!于管事觀察丘和宜表情,明智地沒立刻說要揭掉符箓,只先懇求丘和宜道:“夫人,請您身邊的劉予郎中也給三……曹氏看看吧?!?/br>丘和宜對這位于管事的能屈能伸也是服了,需要他的時候就稱他為夫人,不需要他的時候就給他加個數量詞,就好像在提醒他,除了他,蘇家還有其他夫人。“可以,不過我的郎中不會給她開藥,原因你們自己清楚?!?/br>于管事面色掙扎,“請夫人的郎中只管開藥,如有任何問題……”“你承擔?”丘和宜冷笑。于管事嘴巴張了幾次,到底沒能說出自己能承擔的話。丘和宜還是把郎中予派了過去,不過他說不開藥就是不開藥,除非曹氏自己愿意發誓吃了藥不管有什么事都和他們無關。曹氏恨不得趁此機會就此賴上丘和宜,聽說要發誓哪會愿意。但她腹中疼痛也是真,那位從難民中請來的游方郎中只給她開了一副和昨晚差不多的安胎藥,對她的情況束手無策,而且再三請辭,表示自己無法勝任。于管事看怎么也留不下那位郎中,只能把人放走。他倒是想強留,可丘和宜嫉惡如仇,最恨別人仗勢欺人,更不可能讓他破壞丈夫名譽,他哪敢當著丘和宜的面行不法之事?郎中予去看了曹氏,他的醫術確實要比那游方郎中高明不少,但他不擅長婦科,而曹氏情況也過于古怪,郎中予看完出來,幾次想對丘和宜說什么。丘和宜看出他的表情,把他拉到一邊,“安杏,你想說什么直說就是?!?/br>劉予劉安杏思考再三,斟酌著詞匯說道:“紫楓,你當初讓我給曹氏診看,我當時其實并不是很確定,只是曹氏請來的另一名郎中言之鑿鑿說曹氏已經懷孕兩月有余,我根據曹氏月事來遲和脈象變化等情況推斷,也只能得出曹氏懷孕的診斷,但是……”“但是什么?”丘和宜神情極為冷靜。劉予略略躊躇,老道突然冒出來道:“但是他再次診脈卻發現,曹氏脈象古怪,即像是懷了胎兒,又不像是。概因那代表懷孕的脈象忽有忽無,是也不是?”劉予看老道開口,反而松了口氣似的,忙不迭地點頭:“確實如此,我只以為自己不擅長婦科,但懷孕脈象是最容易摸出的脈象之一,第一次為曹氏摸脈時還是確確實實的有孕脈象,但昨日和剛才……”劉予苦笑,“予甚至不確定曹氏腹中是否真的懷有胎兒。我想之前那位郎中非要請辭也和這個有關,他大概也是看出不對,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