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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答應以一人六十靈幣的價格交換四百個孩子給明風,但需要等兩天才能交貨,因為他們要把利益最大化。而作為對明風讓步的感謝和為了以后的資源輸送,林某人同意讓明風可以指名二十人帶回。明風明知這里的修者想要對那些學子做什么,仍舊同意了。賀椿按住額頭,頭疼不是假象,是真實感覺,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往他腦袋里鉆。賈千金擔心地看向他。賀椿拼命甩手,想要把金球拍給甩掉,這時他甚至不再顧忌會不會暴露。林修士談完生意,神態越發輕松,“如果之前來的那些修者能如明風道長一樣善解人意,也不至于全部消失,畢竟我們坊市還是很歡迎新人修者?!?/br>明風只推說前面進來的修者和他們不是同一門派,并重點說明這個秘境的入口掌握在四個門派手中,而他們這一門派則屬于鴿派。“林兄,空口無憑,貧道需要帶一些人回去表明貴坊想和我們合作的誠意,不如就先把那指名的二十人交給貧道帶走?”明風話題一轉,問道。林修狡猾地笑,“當然,那就請明風道友把那二十個孩子的名字給我,我這就去找人問問他們是不是都在?!?/br>明風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對折的紙。林修士接過紙張打開看了看,很隨意地揣進懷中,手一伸:“明風道友,請!”兩人剛動,賀椿忽然丟開賈千金沖向了那兩人。賈千金大驚失色,失聲喊道:“蠢蠢!”他想抓住小孩,但終究慢了一步。沖出去的賀蠢蠢在賈千金眼中也隱形了。他想干什么?賈千金驚疑不定。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明風道長似有所感,側臉看向賀椿沖過來的方向。旁邊的林修還在跟他說笑,然后笑著笑著,脖頸突然出現了一道血口。明風道長反應不可謂不快,他在看到林某人脖子出現血口的剎那就在往旁邊飛掠。但他忽然感到心口一痛。明風低頭,他先什么都沒有看見,可隨著某物從他心臟中抽出,一個鮮紅的血點慢慢在他胸口暈開。這怎么可能?他明明穿了防御力極強的法衣,至少可以抵擋金丹期以下修者的襲擊。明風倒到地上時眼睛仍舊圓睜,臉上還有些不可置信。他怎么會就這樣死了呢?明明他已經把生意做成了不是嗎?賈千金嚇蒙了,兩名修者的死亡非???,等明風倒下,他都沒意識到明風已經死了。“蠢蠢?”賈千金揭下隱匿符,小聲喊。沒有回應。只躺在地上的兩具修者尸體告訴他,他才八歲的小伙伴在幾息間就殺死了兩名修為不低的修者。院外有聲音傳來。賈千金速度把隱匿符又貼回身上。之后,明風和林修的死讓sao亂進一步變大,越來越多的修者開始在院里院外飛來飛去地搜索。賈千金找不到賀椿,也無法打開假山下地牢入口,又擔心隱匿符的時效問題,無奈,只得跟隨金線蟒再次回到之前的蛇xue。賀椿窩在墻角,抱著頭,身體不住發抖。過去的記憶不停在他腦中翻滾,各種場面變來變去,逐漸的,他已經分不清什么是現實,什么是虛幻。金球拍這時已經從賀椿手上脫離,它飄浮在小孩頭頂前方,以一種十分冷漠的姿態俯視小孩。這是每個待選者都必須經歷的測試,只有通過者才能真正得到它的認可。一只小手突然從虛空冒出,一把握住金球拍,手掌微一用勁。“咔嚓!”裂成兩半的金球拍被隨手扔在了地上。——寒風從窗戶的縫隙里刺入,把人的皮膚刺出一個個雞皮疙瘩。轟隆隆的雷聲越來越近。“咔嚓!”窗外猛地閃起一道寒光。躺在鐵床上的削瘦身軀猛然彈起,缺乏血色的臉龐在閃電余光下宛如厲鬼。單薄的白色棉被從床上滑落。那是一名男子,頭發一縷縷被油浸過般蓋在臉上,黑絲中參雜著白色,看不出實際年齡,穿著的病服胸前繡著兩個字“賀椿”,下方還有一排小字,似乎是“青山療養院”字樣。“轟!”“咔嚓!”男子慢慢轉頭,看向焊著鐵柵欄的窗戶。窗外,對面的建筑忽然變得一片黑暗。“嘩”傾盆大雨狂瀉而下。男子側頭,似乎聽到什么,如坐起一般突然,又悄無聲息地躺回鐵床上,同時不忘把滑下去的被子重新扯到身上。嚓,嚓。腳步聲在鐵門門口停下。門鎖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男子背著門弓著背側臥著,彎曲的脊梁骨像極了一把繃緊了的弓背。一只手落到他突起的脊椎上,順著他的脊椎慢慢滑下。“賀椿,只要你認罪,我就……”——賀椿口中忽然發出不像小孩的嘶啞低吼,“傅逸!”一只手緊緊抱住了他。賀椿猛地睜開眼睛,瞪著面前的疤臉,神情扭曲,“姓傅的!老子是怎么對你的?你他媽的還有心嗎!讓我認罪……”認罪?我為什么要認罪?我為什么會在精神病院?傅逸為什么會穿著制服?不對!不對!我、我是誰?我做了什么?為什么傅逸讓我認罪?賀椿頭疼欲裂,抱著腦袋發出痛苦嚎叫,整個身體都縮成一團。阿蒙緊緊抱著小孩,不讓他傷害自己。他想幫忙,但小孩已經陷入心魔,只能靠他自己度過。前面看小孩一直沒有心魔反應,他還以為小孩的心臟強大無比,真可以無視那些負面能量帶來的陰暗積累。可事實上,小孩也許只是在無意間壓制了前面至少兩次的心魔突襲,興許這和他缺少的那段記憶有關。壓制從來都不是好事,誰都知道堵不如疏。但是如果沒有這個破令牌,小孩的心魔也不可能一下就發作得這么厲害。“傅逸……”傅逸是誰?他就是讓你如此痛苦的人嗎?阿蒙手指動了動,如果那個叫傅逸的人就站在他眼前,他一定會把自己體內的穢氣都灌入他體內,不不不,他會慢慢的一點點灌入,直到那人徹底崩潰消失。“不……不要這樣對我……”小孩在哭。阿蒙身體忽然變大,把小孩嚴嚴實實地全部揣進懷中。從沒有特意修飾過的粗糙大手慢慢撫摸著小孩的短發茬,一下又一下。他想哄哄小孩,又不知道該怎么哄,只能抱著他,給他依靠。小孩的頭頂住他的胸口,溫熱的淚水很快浸濕了他的衣襟。第94章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