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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其實差得可怕,根本不可能完全騙過宮季揚。除非他自己選擇相信。這一夜什么都沒有發生,只有齊深在院子里吹了半宿冷風,最終染了風寒,在屋里噴嚏連天,只好看著酒醒的自家主子和柳易一同出門去見大姑娘。“你安心養病,吳伯吳嬸會照看你的?!睂m季揚臨行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神清氣爽地出了門。齊深求助地望了走在后頭的柳易一眼,后者同情地報以一個笑容:“我會盡量看著他的,你好好休養?!?/br>只字不提他會染上風寒全是因為自己將醉倒的他丟在院子里,后半宿才拖回客房的事。齊深全不知情,心里還感激得很——畢竟他家將軍太能胡鬧了,又從未見過這樣樸實的平民說親手段,不知見了面會鬧出什么來,有個人看著好歹能消停些。可事實上,柳易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能看住宮季揚,這話說了只是讓齊深安心罷了。他憂心忡忡地跟在宮季揚身后出門,見他停下來等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誰知這人醒了以后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如果記得的話,那簡直太可怕了。“怎么了,不是說帶我吃包子?”宮季揚站在原地等他,見他滿臉寫著疲憊,關心地補了一句:“是不是昨晚喝得多了,沒睡好?”柳易被“昨晚”二字拉回神智,干咳兩聲掩飾道:“咳,沒有。包子店在前面那條街,我們直走便是?!?/br>他回想起自己跌在宮季揚身上的尷尬場面,恨不得上前把他腦袋撬開,硬生生擦掉昨晚那一段記憶??蛇@顯然并不可能,他只好蔫蔫地走上前,跟宮季揚并肩往包子店走去。賣包子的是個中年漢子和他媳婦兒,他赤膊在一旁和面揉面,他媳婦在案板上搟面皮包包子,皮薄餡厚的包子裙褶分明細致,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在籠屜里一圈一圈排得整整齊齊,看著討喜極了。宮季揚在攤前饒有興趣地站著看了一會兒,老板娘笑盈盈地抬頭問他:“公子想吃什么包子?咱們家有好多種餡兒,還有蒸餃呢,要不要嘗嘗?”柳易從他肩后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探出頭來朝老板娘一笑:“楊家嫂子,給我們來一籠白菜豬rou,一籠三鮮餡兒,一籠雞rou蘑菇包子?!?/br>“哎呀,是你呀?!崩习迥镆娏怂?,眉眼間的笑意更燦爛了,“來看叔嬸?好久沒見你來吃包子了?!?/br>“路過洛陽就來看看,順便帶我這朋友來嘗嘗你家包子?!绷桌诉€盯著包子的宮季揚一把,朝她賠了個笑,“我去跟大哥打個招呼,包子一會兒我們自個出來端?!?/br>“去吧,一會我給你們端進去好了?!崩习迥镆贿吅退麄冋f話,手上還動作麻利地包著包子,“你楊大哥也常念叨你,快去看看他有沒有借機偷懶?!?/br>十一花魁她算不得什么美人,眉眼間卻自有幾分柔和溫軟,長相頗讓人覺得舒服,比起艷麗張揚的大美人,自有另一番風情。宮季揚終于將視線從包子上移開,看了她兩眼后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畢竟是有夫之婦,他只瞥了兩眼就隨柳易進了店里。柳易正和老板聊著,見他進來,笑著招手讓他過去:“來,這是楊大哥,住吳伯家附近,平時經常幫襯他們?!?/br>“鄰里鄰舍的,能幫就幫一點,吳嬸腿腳又不好,總不能讓吳伯每天自己干那么多,我就幫他們打打水砍砍柴,讓娘子幫他們買買菜?!蹦菨h子憨厚一笑,臉上沾了些面粉,更顯樸實無害,“吳伯他們無兒無女,我爹娘又去得早,就當半個爹娘照顧一下?!?/br>“難怪吳伯昨晚一直念叨你們夫婦,柳易才要帶我來嘗嘗你家包子?!?/br>宮季揚挑了張離案板近的桌子坐下,發現這小小的店面里倒是擺了好幾張桌子,收拾得干干凈凈,桌上的筷筒里筷子也整整齊齊地靠在同一側,整潔得不像街邊小店,倒像是晏殊樓那樣的大酒樓。見他打量屋里的擺設,老板解釋道:“我家娘子愛收拾東西,說是這樣看著舒服?!?/br>“是好事,我從沒來過這樣干凈舒服的包子店?!弊雷痈蓛舻叵駝偛吝^,宮季揚便放心地將手臂搭在了上面,托著下巴看柳易,“我覺得三籠包子可能不夠,不如再添點別的?”“楊大哥家的包子可比外頭大,你這樣的少爺胃口,能吃得下嗎?”柳易懷疑地看他,轉念一想齊深還在吳伯家里悶著,覺得給他帶一籠包子也行,就道,“你想吃什么餡兒?我讓嫂子給你做?!?/br>“唔……”宮季揚故作糾結地思考了一會,忽然眼前一亮,“我剛剛看到外頭掛著魚rou的牌子,魚rou餡兒怎么樣?”正好老板和好了手里的面團,便順口應道:“我去跟她說,你們坐會兒?!?/br>他轉身出去了,柳易見無事可做,只好在宮季揚身邊坐下,端過桌上的水壺,給兩人分別倒了一碗熱豆漿。碗是最普通的碗,碗口大碗底小,只上了一層粗釉,卻比其他街邊小店精致多了。豆漿從壺嘴傾瀉而下滑進碗里,一股豆子特有的清香隨著熱氣散開來,激起一股白色霧氣。“我還以為是茶水?!睂m季揚有些驚訝地嗅了嗅,“原來是豆漿?”“城里只開早市的包子店通常都會賣豆漿,他們夫婦嫌賣著太麻煩,就送給上門吃包子的主顧喝?!绷装哑渲幸煌胪平o他,自己先端起來喝了口,皺了皺眉,“今天的多半是嫂子磨的,里頭加了糖?!?/br>宮季揚也跟著喝了一口,卻沒有像他一樣嫌棄,反而覺得還不錯似的,瞇起眼睛又喝了一口。“你喜歡甜的?”柳易睜大了眼睛,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身為一個北疆人,喜歡吃甜的?”“為什么不行?”宮季揚反問道。被他理直氣壯地問倒,柳易當然知道沒什么不行的,只是……他底氣不足,弱弱地反駁道:“在將軍府也沒見你吃過什么甜的啊?!?/br>“嗯?!睂m季揚點頭,坦然道,“因為府里的廚子做甜口的菜很難吃,是我娘雇的,我又不好讓他回家養老?!?/br>柳易是見過廚房那位大叔的,想到他的年紀和滿頭銀發,無言以對。“不過,”宮季揚又說,見柳易的目光掃到自己身上,于是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笑來,“你若不喜甜,我日后也不會找廚子做的,省得你不習慣?!?/br>其實我可以讓杭杭開小灶,而且我還能在將軍府住多久都難說。柳易默默地想。可他面上還得笑,不知該找些什么借口岔開話題,只好玩笑似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