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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真的一股酸味,難怪周平會嫌棄他,許輝失笑,原來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好好洗了個澡,刮了胡渣,換了身干凈的衣服,許輝馬上恢復往日的光彩與俊朗。回到病房,周平還在罵,房間里沒人,他就罵燈罵天花板,“這B燈亮得跟他媽個太陽一樣,照得我眼睛都花,天花板搞這么低,想壓死你老子咩?”看到許輝進來了,他立即放過了燈和天花板。“說你你還不聽,手機玩多了要得頸椎病,晚上兩三點了還不睡覺,熬夜是要短命的你知不知道?熬夜加玩手機,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把手機扔了,十二點睡覺好嗎?”許輝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扔進了垃圾桶。周平眼睛笑成一條線,“乖?!?/br>周平度過了一個多星期睜眼就罵,閉眼就睡的日子。這期間許輝無微不至,寸步不離的陪著周平。周平吃飯,許輝把他抱起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周平吃著吃著,不知倒著他哪根毛,吃奶勁使出來,一碗熱湯就往許輝頭頂上扣,不小心還濺到自己,周平罵道,“哎喲,燙死老子了,滾,誰他媽讓你抱我?你也有資格碰我?我尼瑪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男女授受不親,臭流氓!”周平洗澡,許輝想解他衣服,周平就要呼他巴掌,幸好許輝躲得快,卻還是被他吐了幾泡口水。許輝硬扒拉開他的衣服,周平跟他殊死搏斗,鬼叫道:“救命??!殺人啦!燙豬啦,殺豬啦,啊~~~~~~~~!”許輝用手捂周平的嘴巴,周平用力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許輝也不惱,用另一只手乘機解開了周平的衣服,周平專注的咬著許輝的手,把他的手咬出了血。許輝就跟咬的不是他的手似的無動于衷,眉毛都不帶皺一下的,滿嘴的血腥味讓周平惡心,他最后還是松了口。許輝看都沒看那傷口一眼,拿起一根毛巾幫周平抹起澡來,周平這下倒是消停了,沒有再鬧。許輝手上的血被水沖著變成了粉紅色,順著周平的皮膚流下。周平盯著血水發呆,許輝細長的手指撫摸上他的皮膚……許久,許輝輕聲說道:“你想怎么樣,我都陪你?!?/br>第69章來吧,讓我任性一次周平沒完沒了的就這么罵著,嘴巴就是他的武器,從不能動彈到可以下床,周平漸漸罵得少了,他開始打人了。醫生護士沒一個能躲得開,拍個腦袋,踢個屁股,都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大家都極其厭惡他,又丑又瘋,除了許輝,任罵任打不還手,還有點自得其樂的樣子。周平去做檢查,沒人愿意扶著他,許輝就一把打橫抱起他,周平把他的頭抓得像雞窩,脖子上也抓出兩道血痕,許輝也沒撒手。人背后都說:“白瞎了,那么一個帥氣白凈的男神要被這樣折騰折磨?!?/br>周平漸漸康復的報告被打了上去,監獄準備過來收人了。一天早上,周平還沒睡醒就被拉到一間房間里。有一個頭發花白帶著金絲眼鏡的老男人開始跟周平玩起問答游戲。你知道你是誰嗎?我是誰關你屁事,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煙火。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竇天。你還記得昏迷之前的事情嗎?……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做鴨的。做什么鴨?北京烤鴨。……你為什么不問我記不記得我的親人?你記不記得你的親人?記得。哦,記得哪個?他叫什么名字?他是我弟弟,叫……叫什么?竇地。醫生最終給的診斷結果:創傷性精神病。也不知道背后開始了多少交易,又有多少關系在暗箱cao作,周平在做了那次精神鑒定后,神乎其技的被監獄除了名,最后被轉回了那個所有源頭開始的地方----五醫院。這下是真好了,許輝可以一邊上班一邊照看周平了,周平也是五院的老會員了,一來沒幾天,跟回家一樣安然自得。“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這邊唱來這邊唱來那邊喝”周平站在花園椅子上,跟著二樓一個大爺斗起了歌,你別說,音還是挺準的。“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那到底是一樣,還是不一樣~~~”“啊~~~~~~~~~~”“哦~~~~~~~~~~”然后大爺被看護拖回了房間,周平喉嚨剛被打開,意猶未盡的看向旁邊坐著的許輝。許輝把脖子歪到另一邊,周平湊過來,“我愛北京天安門~天安門上太陽升~”許輝假裝看著風景,周平盯著許輝又唱了一次,“我愛北京天安門,天安門上太陽升~~~~”許輝選擇裝聾,周平生氣的哼了一聲,自己接了下去,“偉大領袖毛主席,指引我們向前進~”一個下午,周平把能上嘴的紅歌唱了個遍,一首歌來來去去就是那么幾句,周平一個人唱得不亦樂乎,直到太陽落了山,他還不肯停嘴,許輝想把他拉回病房里,周平抵死不依,身體一橫,躺在了地上,繼續唱。幾個看護要來拖他,周平跟泥鰍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好不容易抓住他,他發起狠亂踢一氣,把一個看護踢得留鼻血。最后許輝說,“他想唱,就讓他唱,你們去忙你們的事,我在這里陪他?!?/br>黑漆漆的院子里最后就剩許輝跟周平,周平一邊當挺尸一邊唱,聲音都啞了,許輝就坐在他旁邊的凳子上看著他唱,夜晚起風了,有了絲絲涼意,許輝把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周平身上。“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周平的聲音漸漸微弱,開始斷斷續續,許輝知道他一定很累很困了,但卻也不擾他讓他繼續唱。月亮不知何時出來了,許輝聽著周平的喃喃低聲淺唱,伴著微微的微風,原先煩雜紛擾的心情忽然就平靜安定了下來。秉持著自己犟著要唱的歌,跪著也要把他唱完的周平最后的最后也支撐不住了,躺在地上打起了鼾。許輝動作很溫柔的把他抱起,周平是醒了一下的,但是累到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任由許輝把他抱回了病房。第70章見家長第二天,周平的歌癮竟然還沒過,起了個大早,站在院子中央,頭上戴著頂浴帽,身上只穿著一條三角內褲,還是大紅色的,雙腳擺成丁字步,字正腔圓的用普通話一本正經的開始說唱道:“有人問我,我就會講,但是無人來……著最閃的衫,辦十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