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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語重心長地勸道:“易水,你不想想你自個,也要想想旗易山??!萬一哪天他回來了,你卻垮了,那他該有多難過!”又說:“你想,他千辛萬苦趕回來,一看,??!這瘦得皮包骨的人是誰?以為你是假冒旗易水的人怎么辦?”旗易水被韓彥的說辭唬住,愣了許久才喃喃道:“啊,對呀,萬一他回來看不到我,一定會很難過……”韓彥連忙趁熱打鐵,說:“所以啊,你要多吃點,養好身子,這樣等以后旗易山來了,你才可以質問他,為什么那么久才回來?黃花菜都涼了!”旗易水被韓彥的話逗樂了,臉上雖然還掛著淚珠,但凄惶的神色已經一掃而光,接道:“對,等他回來了,我就罰他,不讓他進門!”韓彥說:“不讓他進門太便宜了,還要不給他吃飯,餓他幾天?!?/br>旗易水一聽就有些舍不得,說:“餓肚子不大好吧,萬一餓壞身子怎么辦?”“隨你,你想咋樣就咋樣。我可不摻合你倆的事!”韓彥說。旗易水被臊得滿臉通紅,好一會兒都不敢看韓彥的眼。低著頭默默地想著既能懲罰旗易山,又不能讓他太受罪的方法。韓彥望著旗易水溫柔的眉眼,在心里忍不住嘆息,男人又怎樣呢?兄弟又怎樣呢?要是能遇到旗易水這樣的人,就是讓他上刀山下油鍋,他也愿意??!第五十章旗四原本以為馮新說的日本人指的是幾個日本商人,沒成想最后卻帶來了一支日本小分隊,還是槍炮刺刀、軍靴呈亮全副武裝的那種。旗四笑得有些僵硬,在心里把馮新他祖宗三代都cao了一遍。馮新嘰里咕嚕地給雙方做介紹,指著小分隊其中一個日本人對旗四說:“這位是五十嵐中士,也是我的雇主?!?/br>旗四瞅了那個叫五十嵐的一眼,長相普通,留著日本軍人最常見的平頭,但眼神剛毅,舉止行動一絲不茍。馮新介紹他的時候,他對旗四頷了頷首。旗四彎了彎腰,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一行人進了屋。旗四領著馮新和五十嵐中士上了炕,其他幾個日本士兵則坐在下桌。雙方語言不通,面對面坐著難掩尷尬。旗四對馮新說:“要不先吃飯?”馮新問了問五十嵐的意見,對旗四說:“行,上飯吧!”旗四吩咐了下去,沒多久老李就領著兩個丫環端著飯菜上來了。兩個丫環雖然眼看鼻,鼻看嘴,但捧著碗筷的手還是微微的發抖。老李低聲對兩個人說:“怕啥呢,沒看到四爺在上面坐得好好的么!”好容易飯菜上完了,旗四又叫老李拿燒酒來,瓶子一打開,醇香的酒味頓時彌漫開來。旗四親自上手給五十嵐和馮新都倒了一碗,招呼道:“自家釀的高粱酒,嘗嘗!”馮新端著碗喝了一口,說:“真不賴!怪不得當初你要回珠海開酒廠,嘖嘖,咋樣,酒廠生意不賴吧?”旗四不愿意明說,只含糊道:“生意不景氣,早就沒做了?!?/br>“那可惜!”馮新說著,又喝了口酒。旗四瞧見五十嵐燒酒只喝了兩口就沒動,不禁問道:“這酒是不合五十嵐中士的胃口嗎?”馮新把這話翻譯給五十嵐,五十嵐嘎啦呱啦地說了一句,馮新告訴旗四說:“不是,是因為軍隊有規定,在外面不能喝酒?!?/br>旗四愣了一下,余光瞧了瞧其他的士兵,發現也都只是悶聲吃飯,倒出來的酒都靜靜地擱在桌子上。偶爾有一兩個士兵看了那酒水一眼,五十嵐冷冷的視線就掃了過去。旗四心中斷定,這個五十嵐一定不是普通的日本人??上窃陲堊郎?,旗四不好多問,禍從口出這老話旗四還是記在心里的。燒酒醇香醉人,馮新沒兩碗下肚就有些暴露本性了,上趕著給旗四勸酒。旗四當著五十嵐的面不敢下馮新的臉,喝了不少,慢慢地有了些朦朧的醉意。旗四狠掐了一下的大腿根,不敢真的醉過去,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這幾個日本人不突然發難呢?一頓飯也算賓主盡歡。酒席一撤,五十嵐大古便問休息的地方在哪。旗四說:“不遠,就在這屋子隔壁?!闭f著,叫老李帶路,把一群人領了過去。馮新雖然喝得面紅耳赤,但腦子還在,瞧著旗四只準備了一個屋子,連忙悄聲對旗四說:“阿四,五十嵐得單獨一間屋子,你再安排一間吧!”旗四連忙問老李院子里還有沒有打掃干凈的屋子。老李說還有,但是在后院那,三少爺的屋子隔壁。旗四沒多想就讓老李帶路。旗四在前,馮新帶著五十嵐在后面跟著。一路上,兩人時不時地嘀咕幾句。旗四問馮新五十嵐說了啥。馮新說:“五十嵐先生說你家院子布置得不錯?!逼焖难劾镉行┳硪?,順嘴就說:“不敢不敢?!瘪T新拍了一下旗四的肩膀,說:“甭謙虛啦!誰不知道你們旗家是這兒數一數二的大戶!”一行人到了后院。旗四瞧著五十嵐對屋子還滿意,便沒多留,讓馮新要啥東西直接找老李拿,又客氣了幾句就走了。燒酒后勁大,旗四路都走得歪歪扭扭,好容易見到韓彥,剛說了一句:“扶我一下?!本筒恍讶耸铝?。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腦袋有些發漲,但沒有宿醉的頭痛,旗四想應該是韓彥昨晚給他灌了醒酒湯。屋子亮堂堂的,日上三竿了。韓彥并不在屋子里,炕沿上碼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旗四按了按太陽xue,緩了好一會兒才下炕。一邊換衣服,一邊慢慢回憶昨晚的事情。一切都正常,直到想起五十嵐住的屋子的時候,旗四突然記起一個可怕的事實——旗易水的屋子就在那隔壁!旗四冷汗都下來了,沒多想,匆忙穿上鞋子就往后院趕。不是他多心,而是旗易水近年來實在是越長越回去,有時候旗四自己看久了都有些心猿意馬,實在不敢保證其他人會沒有這個邪念。旗四趕到后院時,發現屋子里只有一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馮新,頓時就有些腳軟。他拐了個彎直往旗易水屋里奔,在門口遇見喜蘭正好走出來,劈頭蓋臉就問:“你們三爺呢?!”喜蘭說:“在、在里面……”旗四撩開窗簾闖了進去,一看,旗易水正好好地坐在炕上吃早飯,一點事兒也沒有,旗四這才松了一口氣。旗易水瞧著旗四慌里慌張的樣子,連忙問:“阿四,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嗎?那些日本人為難你了?”“你見過那幾個日本人了?”旗四的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沒啊,是剛剛喜蘭才告訴我的,說是昨兒院里來了一群日本人?!?/br>旗四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不好說他是怕旗易水被日本人欺負,只好找了個借口說找韓彥有急事。旗易水說:“是有啥急事?韓彥今兒還沒過來,他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