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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旗四的眼前難以抑制地浮現出旗易水的臉!十五歲的旗易水,穿著單薄的里衣,紅著眼睛望著門口,哭著叫“阿四”。旗四的臉上有過一絲茫然,那一瞬間,他突然有一種想要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的沖動!可惜木已成舟,一切都晚了。第七章旗四仰面躺在炕上。他已經紓解過一次欲望,換了另一條褻褲。如今腦海里一片清明,正回放著這些年他和旗易水之間的點點滴滴。他想起旗易水十五歲時生的那場蹊蹺的病以及他去看望旗易水時,旗易水面對旗易山的恐懼,當時他還在心里狠狠地把旗易水嘲笑了一頓……如今想起來胸口便有些鈍疼。他想起了年幼時旗易水對他的好,心中不免一陣后悔。又想起旗易水的身子從那個時候就再也沒有好轉過來,隔三差五就要在床上躺一躺,人也變得更內向,輕易見不得陌生人?,F在看來,十之八九就是拜旗易山所賜了。旗老爺因為旗易水的破性子還生氣了一回,把旗易水的親娘訓斥了一頓,對旗易水卻依然是不管不問,左右他有三個兒子呢,一個廢了還有倆,他不是很著急。旗四那時已經顯現出對家族生意的興趣和能力,開始在管家老李的帶領下到村里的田地里巡視、催租,偶爾還要跟著旗老爺到縣城談生意,事情一多,也就把旗易水拋諸腦后,鮮少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么一個人,蜻蜓點水一般到旗易水屋里坐坐,說沒兩句話就走。如今回想起當時旗易水的音容笑貌,無例外都是一片模糊。昨晚受到的沖擊太大,旗四一早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早飯也沒心思吃了。下人曉得旗四的脾氣,也不敢多問,收拾了地上的褲子便走了。沒多久,旗四早上沒吃飯的消息很快就傳到自個娘——孫媚娘的耳朵里了。孫媚娘就是當年旗老爺趁著唐佩蓮懷孕時娶的兩個小老婆之一,因著旗四的出生比旗易水晚幾天,于是便做了三奶奶。這是一個頗有能耐的女人,長得也有姿色,可惜命不好,雙十年華在路上走的時候撞上了旗老爺,爹娘都是小戶人家,躲不過也罪不起,只能嫁給他做了小老婆。好在肚子爭氣生了個好兒子,大太太唐佩蓮又是個不管家的,家里也沒有公公婆婆,倒也不用怎么受氣。旗老爺又是個野慣的,難得呆在家里,孫媚娘懶得照看他。她如今唯一放在心里的,便是旗四一個。孫媚娘一聽下人說旗四身子不舒服,匆匆吃了早飯后便往旗四的屋子趕。旗四還躺在床上。孫媚娘一看,心里頓時就有點急。旗四從小便牙口好,吃嘛嘛香,幾乎不怎么生病,這青天白日的突然躺在床上,做娘的心里能不“突突”地跳嗎?孫媚娘踮著小腳快步走向旗四,嘴里道:“阿四,你咋啦?身體哪里不舒服?給娘說說看?!?/br>旗四看到自己的娘親過來了,也不愿意多說,只回了一句:“我沒啥事,只是有點懶,想躺一躺?!?/br>孫媚娘這才放下心來,說:“那也不能不吃飯吶!有啥想吃的,娘現在就讓陳媽做去?!?/br>“不用了,我沒胃口?!逼焖膿u搖頭。孫媚娘馬上就意識到旗四有心事,她放低了聲音問:“阿四,你……是不是有啥想不開的?跟娘說說?!?/br>旗四看著自個的娘親,目光深深,這種事要如何開口呢?多一個人知道,秘密就多了一分曝光的危險。旗易山那個畜生是無所謂的,但是旗易水呢?旗四不敢想象,在這種luanlun的丑事曝光之后,旗易水要怎樣活下去?旗四只能選擇沉默。孫媚娘見旗四不愿多說,再強求也是白費功夫,便又叮囑了一遍讓旗四記得按時吃飯,身子不舒服一定要說之后便走了。旗四的心中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不知道猶豫了多久,最后才下了炕穿好衣服往外走。旗四決定先去看看旗易水。昨晚的情景歷歷在目,旗四走在去往旗易水屋子的路上,莫名有些心慌。一開始,旗四以為這只是自己的錯覺,直到進了屋子,看到了旗易水,旗四才曉得他到底在心慌些啥——旗易水長得忒勾人了!旗易水的眉眼有七成像他的姨娘,因此稍微帶了點女氣,但這種女氣又不完全是脂粉氣,而是清秀中透著的一股靈動,讓人見了就轉不開眼那種。小時候的旗易水有些小胖,這股氣質并不明顯,如今長開了,又因為生病掉了好幾斤rou,下巴變尖,眼睛變大,這才露出這股別樣的風情來。旗易水正坐在炕上喝一碗小米粥,看到旗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有些喜出望外:“阿四,你來啦!”旗四應了一句,順勢坐在炕上,看到旗易水只吃著一碗小米粥,就著兩份小菜,皺了皺眉,問:“咋吃這么少?”語氣中難得透著一股關切。旗易水有點受寵若驚,因為旗四已經好多年沒有跟他說過這些家常話了。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說:“沒啥胃口,等胃口好點再吃些其他的。你吃飯了嗎?”旗四才剛剛點完頭,肚子里就“咕?!钡亟辛艘宦?。空氣頓時有些尷尬。旗四面不改色地說:“早上吃得有點少了?!?/br>旗易水一臉憋笑的表情,柔軟得宛若紅綢子的嘴唇微微翹上一角,一雙眼眸彎彎的。旗四別開了臉。旗易水怕旗四生氣,連忙換一個話頭:“我聽說爹帶著你去做生意啦,做得咋樣,還順利嗎?”旗四回答:“就那樣唄,沒啥?!?/br>旗易水點點頭,羨慕道:“阿四總是能干的,不像我……”旗四打斷他:“有啥呢?等你身子好了,我帶著你一塊兒去?!?/br>旗易水笑了笑,臉上有些落寞。旗四看到他端著碗筷的手,十指細長,手腕上清晰地蜿蜒著一道道青色的血管。膚色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你的身子好點了嗎?”旗四問完,臉上有些羞愧。“好、好多了?!逼煲姿贿呎f,一邊下意識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一直吃著藥?!闭f著指了指柜子上的匣子,意思是藥丸放在那里面。“你吃了多久?”旗四問。“好一陣子了,一開始是煎草藥喝,后來、后來嫌麻煩,干脆就讓大夫做成藥丸送過來了?!?/br>“旗易山有來看過你嗎?”旗四猝不及防問了一句。旗易水臉上飛過兩抹紅暈,不曉得旗四怎么突然問起這事來,磕磕巴巴地說:“有、有的,你要找他嗎?”旗四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沒,我就隨便問問?!?/br>兄弟倆又嘮了一會嗑,旗四破天荒地囑咐旗易水好好照顧自己才走。旗易水高興壞了,跳下炕開了柜子,說是一定要尋點稀罕的玩意給旗四。一瞬間,旗四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的旗易水,也是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