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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就趕緊去醫院!” 顏蕾命令他——對于他這樣的神槍手而言,一雙手意味著什么?! 那就是他的職業命根子。 手不穩當的話,子彈就會差之分毫,謬之千里。 所以,他的手一旦留下永久性的創傷,那就再也沒有資格一槍擊斃歹徒。 “拆彈專家來了我就走?!?/br> 定時炸彈是拆完了,但是他們兩人腳下的地雷還沒弄出來,他仍舊懸著一顆心,不忍離開。 “……你真是個傻瓜?!?/br> 顏蕾抽了抽鼻子,她有的時候希望他沒這么有責任心。 好在,防爆部隊很快就到了。 陳泊宇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只好坐著救護車去了醫院治療雙手。 不一會兒,幾個穿著防爆服的軍人圍著她和小林,拆卸他們兩腳下的地雷。 拆彈期間,省廳的專家也終于趕到了現場。 看到被液氮凍結起來的鐵盒子,聽他們說了事情經過,省廳的專家豎起了大拇指,“要不是陳警官反應及時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顏蕾這才知道:陳泊宇是跑去山腳下的醫院里抗來了這兩罐液氮。 液氮是一種超低溫的冷凍液體。早在二戰時期,英國防暴部隊排除德國空軍投下的定時炸彈時,就使用液氮來排爆。 液氮接觸到電子儀器以后,能瞬間將儀器和電路冷凍到零下負一百多度。 而降溫可以讓電路和電池、遙控和繼電器同時失效,從而無法產生引爆用的電火花。 肖文東所做的這個定時爆炸裝置,就是用的電子起爆電路。 生死關頭,陳泊宇想到了液氮排爆方法,正好可以在不移動炸藥的情況下,讓整個引爆機關瞬間失能。 他賭了這么一把,才爭取到了她的時間。 第73章 狂魔 肌rou壞死。 軟組織損傷。 皮膚表面潰爛。 深二度凍傷。 深部組織水腫…… “蕾蕾,沒關系的。醫生說我的手可以恢復如初,你別難過?!?/br> 陳泊宇躺在床上,面容沉著冷靜。好像她手中的這張檢查單上寫的不是他的手。 顏蕾輕輕揭開了紗布的一角。 只見他的十根手指完全腫脹了開來,皮膚也變成了深紫色。 凍傷最嚴重的地方是他的大拇指,兩根大拇指上都有潰爛的傷口,露出來的皮rou都成了黑色,滲透著透明的組織液。 這就是他徒手倒液氮的代價。顏蕾坐在他的床畔,輕輕放下了這塊紗布,卻咬住了嘴唇,眼淚控制不住,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她被解救下山以后,第一時間沖到醫院看望他,結果男友的傷勢實在令人擔憂。 陳泊宇最看不得她哭,想用手撫平她的眉宇,但手臂剛剛抬起,牽扯到壞死的肌rou組織就是一陣劇痛。 意識到自己完成不了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只好輕聲安慰道:“別難過,我真的沒事。等到后天,我就能進行手術了?!?/br> 顏蕾什么也沒說,只默默地拿起了止疼的藥膏,一點一點涂在了他的胳膊上。能讓他好過一點,她的心痛才會減輕一點點。 醫生說這兩天的時間里,陳泊宇是最難熬的,深層的肌rou組織都會出現水腫,有的地方還會壞死,之后,他還要做一場手術,剔除壞死的肌rou組織和皮膚,等待血rou完全長好起來,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也就是說:至少三個月的時間里,他的手不能動彈。 難以想象,當白霧開始彌漫的時候,他忍受著什么樣的劇痛。他怎么就不會哭呢? 她咬著唇,心里抱怨他如此堅強,人又不是石頭做的,如果疼的話,哼出來給她聽聽也好哇??伤褪遣缓疤?。 這么想著,手上的動作不禁更加輕柔。 陳泊宇也安靜地看著她,正午的陽光很燦爛,可是比不上她的明媚臉龐。經過這一場生死之戰,他才知道:能看到她安好就是一種幸福,他愿意這樣一直看下去。 不一會兒,他們迎來了不少客人。 先是陳老爺子帶著顏國華小朋友過來探病。陳中良什么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對兒子的認可。 顏國華小朋友這回是真服氣了,換成他去處理那個定時炸彈,未必能想到液氮冷卻法(他當了一輩子刑警,也沒碰到過爆炸案,這種作案手法真的很冷門)。 而陳泊宇的臨場反應這么迅速,想到了去醫院取液氮,足以證明:他的專業知識背景過硬,真不愧是警校的大學霸。 顏國華不得不豎起了大拇指,表達一下對同行的尊重。 另外,他也終于放心把親閨女交給他了:只有這樣的硬漢才能保護好蕾蕾。 緊接著,市局的李隊長親自來了,他剛才親自去了一趟中醫院,委托全市最有名的老中醫調制出來一瓶凍瘡藥,還特意送了過來,希望對陳泊宇的手有奇效。 顏蕾替他收下了藥膏,“謝謝隊長?!?/br> “不用謝,小陳他是我們市局的英雄,每個人都要尊敬他?!?/br> 李隊長是親眼見證了陳泊宇救人的整個過程。顏蕾也是很幸運的姑娘,她找到了一位真正愛她并且呵護她的好男人。 接著,更多的同僚、朋友都過來探望陳泊宇。大家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每個人都送來了凍瘡藥。有的是中藥、有的是膏藥、還有的是進口的西藥。 所有人都在盼望陳警官早日康復,沒有他這個神槍手坐鎮的話,感覺本市的治安都要退后了一步。 嗯……某陳是個很受歡迎的好寶寶,喜歡他的人很多,只是某陳自己都沒有注意過。 顏蕾收下了這許多的藥,她也不能一股腦地全部給他用了。還得咨詢過醫生之后,才能清楚哪些藥最對癥。 到了晚上,醫生過來給他換了一次紗布。 陳泊宇讓她出去,顏蕾聽話乖乖出去,接下來的場面肯定很恐怖,陳泊宇不忍心讓她看見這樣的一雙手。 換好了紗布,顏蕾看到小護士端著幾塊紗布出來,上面都是凝固的黑色血跡和滲透的組織液,主治醫生告訴他:陳泊宇的手能否完全康復,真的是一個未知數。 尤其是他的右手大拇指的關節處,已經出現了深度壞死的跡象,等到消腫以后就必須進行手術。 想到他要進行手術,顏蕾的眼眶又酸澀了起來。 但是不能再哭了,再哭的話就顯得矯情起來。他也會擔心她的情緒。 *** 與此同時。 省廳的一位年輕專家來到了南山醫院。 出了電梯,這位專家就找到了陳警官的病房,正好在門口遇到了顏蕾,他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林浩文,是省廳痕跡科的檢測員。我有緊要的事找陳警官商量?!?/br> 顏蕾把他帶到了病房去,一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