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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洵和蘇彧喝的醉醺醺,路都走不動時,訓戒堂的執鞭人才遲遲猙獰著一張老臉捉拿二人--逍遙派十八歲以下者嚴禁喝酒,蘇彧被罰了二十鞭,季洵則是因為又被發現用鬼符人忤逆教書先生,多加了二十戒鞭。季洵被打了十五鞭就哭的要死要活,得了消息的秦修趕到訓戒堂就把季洵護在身下,聲稱自己沒看住季洵,要替季洵受鞭。秦修在逍遙派作風一直很好,執鞭人僵持了許久勸不動秦修,更不想打他,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了季洵一條生路,被抽了二十鞭子的蘇彧躺在地上,眼神哀怨、奄奄一息的瞅著季洵,目光里滿是對不公平的怨憤。“這不公平!”蘇彧憋著聲音沖執鞭人嚷嚷。“小兔崽子,還有力氣是吧!”執鞭人冷笑一聲,又給了蘇彧一鞭子。秦修小心翼翼的背著季洵回屋,也不讓其他人跟著,季洵趴在秦修不寬闊的背上悶聲道:“我知道是你告密的?!?/br>秦修的背瞬間有些僵硬,等他把背上的季洵輕輕安置在了床上才回道:“我不知道你去喝酒了,我以為你是和蘇彧下山,世道那么亂,我不放心?!?/br>“我不管,”季洵心里還有些生秦修的氣氣,“他們都知道我用鬼符人幫忙寫作業了,你這次再讓我罰抄兩遍,我和你絕交!”“我幫你寫?!鼻匦蘅粗采仙倌耆松砩系谋迋?,指尖都止不住發抖。“哈?”季洵扭過頭,有些不可置信,一向遵己守禮,嚴于律己的秦修居然要破例了?“我幫你寫?!鼻匦抻种貜土艘痪?,用指腹拂過了眼前少年人發紅的眼角,待他用藥膏給少年人上藥,聽到少年疼卻忍者、只微微哼了幾聲時,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十五歲的季洵心態好、忘性大,秦修每天堅持給他上藥,不過四天時間季洵身上的鞭傷就好得差不多了。“秦修,要不你歇一會兒,我來寫吧?!鼻匦扪远行?,說幫季洵抄書就幫季洵抄書,教書先生此次存了羞辱季洵的心思,三千六百多頁紙,每頁紙密密麻麻能有千百字,別說十天了,半個月都抄不完。“無妨,”秦修端坐在書桌旁,聽到季洵的話回頭看了季洵一眼,眉眼間都帶著淡淡笑意,“我已經抄到兩千八百七十四頁了,估計明天就能全部抄完?!?/br>季洵一口茶水噎在嗓子里,他畫了十幾個鬼符人,一天時間合起來不過抄了四百六十八頁,秦修憑一己之力居然在短短四天時間抄了近兩千九百頁?“我不信,”季洵咽下茶水,湊到秦修旁邊就要檢查成果,秦修的字一向遒勁自然,教書先生特別喜歡在諸多學生面前夸贊秦修的字,但這次也不知道秦修是不是抄急了,一堆字皺巴巴的擠在一起,遠看有些丑,近看更是丑到無法直視。“你這字是不是有些過于飄然物外了些?”季洵微張著嘴,思考良久才說了句比較委婉的話,這字怎么著也不像秦修寫的,哪怕六歲的秦修隨便寫個字也比這些字好看百倍。“這是你寫的,不是我寫的?!鼻匦蘼曇舻统?,嗓音又帶著些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墨色的瞳孔仔細的看著季洵,眼底三分笑意,三分戲謔,還有四分認真。季洵心情復雜,再瞧了眼那些字,果然都是脫俗的丑中帶著一股子熟悉,和他寫的字像雙胞胎似的。“你厲害你厲害,”季洵掃視了一眼秦修左手邊的修真世家歷年演變及其分支,再看書案角落抄寫的密密麻麻的一沓紙,困上心頭,拉扯著秦修道,“亥時了,我們快睡覺吧,明天再抄?!?/br>“嗯,”秦修放好毛筆,用硯臺壓住了一沓抄寫紙張,“先生過些天還會提問,我先考考你?!?/br>“別,我們早點睡覺吧?!奔句牭侥切﹩栴}就頭疼,他只要會畫符、會逃跑、會御劍就能在修真界占有一席之地了,知道那些破勞子世家演變及分支做什么用。“你還想被先生罰抄?”秦修脫了外衣時,季洵已經躺好睡在最里面了。“不想?!奔句瓱灥膭e過頭,在察覺秦修也上了床鋪時還特意轉過了身子,背對著秦修。“修真世家分為那些?”秦修無奈的嘆了口氣,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萬劍宗,逍遙派,引魂宗,昆侖派,煉器宗.......”季洵回答的有氣無力。“萬劍宗分為哪幾個分支?”“以名劍山莊為首的一等秦家,還有二等凌家,三等白家,其中凌家、白家皆依附于秦家......”“嗯,”秦修滿意的點頭,“那依附于逍遙派的是哪幾家?”“…………?!?/br>“季洵?”秦修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季洵的回應,正當他探過身想看季洵是否睡著了時,季洵猛不丁轉過身,兩人臉對臉,彼此間距離很近,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別,睡覺吧?!奔句]著眼,整個人縮進了秦修懷里,右手使勁摟了摟秦修的腰,示意秦修不要多話。秦修驀地就閉了嘴不再說話,耳邊是那人低低的呼吸聲,心里像是被小動物用爪子輕輕撓了幾下,密密麻麻的癢。那天夜里季洵醒過來一次,屋里燈光朦朧,他一個人占了一整張床,秦修則是伏在書案前奮筆疾書。“秦修?”季洵低聲喊了一句。“嗯,”秦修沒有回頭,聲音莫名有些沙啞,“還剩了一頁,你快睡吧?!?/br>季洵沒有回話,很快又熟睡了過去,隱約間他感覺秦修頭發好像是濕的,大半夜了還去洗澡,這應該不太可能吧。……………………“當當當!”“當當當!”季洵睡的正好,一陣突來喧嘩的敲鑼聲卻攪了他的好夢。“你這人,天還沒亮呢,敲鑼干嘛?”季洵躺在樹上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腿,眼角余光看到一抹銀色閃過。“我還要說你呢,”昨天敲鑼的灰衣少年仰頭看著季洵,“我們逍遙派規定了弟子卯時起來練劍,作為客人,你好好的客房不睡,睡在樹上做什么?”樹下背著劍穿著門派統一服裝的弟子陸陸續續走過,季洵有些同情的看著這一屆弟子,他們那一屆逍遙派弟子都是辰時起來練劍的。“白離塵,你在這里做什么?”凌玉銘、凌思琛二人恰好路過此處,凌思琛雙手抱胸,眼里不掩飾對灰衣少年的厭惡。“我這就走?!被乙律倌?,或者說是白離塵見了凌思琛,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再沒了膽量,瑟縮著身子灰溜溜跑遠了。“嘁,這膽色,真不知道他當初是怎么有勇氣,居然學他大哥白落月,妄想勾引掌門人!”凌思琛翻了個白眼,被一旁的凌玉銘扯了扯衣角,發現了樹上臥躺著的季洵后,閉了嘴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