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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幼兒園、寄宿小學、寄宿中學,一直到出去上大學,女兒都有廠里頭的專門機構負責照顧。 像宋晴這樣的孩子,還有很多。大廠子弟多半如此,誰也不覺得有什么好奇怪。 在這漫長的成長歲月中,宋家夫妻與其說是宋晴的父母,不如講是另外一種形式上的同事。他們都是整個大廠的同事。 女兒跟人私奔了,生死不知。夫妻倆想要找女兒都得偷偷摸摸的。 為什么?這是個姑娘啊。跟人私奔,是多么難堪的事。自古只有浪子回頭,誰聽說過浪女回頭的。誰又會給浪女回頭的機會呢? 有的時候,夫妻倆會自我安慰。他們的女兒這么聰明,這么能干,肯定會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 有的時候他們甚至心存幻想,覺得女兒是被國家保密部門召喚走了,去從事秘密工作。 因為最早那個主動過來找他們的年輕人說了,他問過自己的搖滾樂隊同伴們,他們誰都沒見過宋晴,也不可能帶著對方私奔。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他們始終沒有找到女兒。夫妻倆從彼此扶持到各自崩潰,到最后他們甚至找不出能夠安慰彼此的理由。 世界上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想要尋找都無從下手。 宋老太太都迷糊了,她甚至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樣度過那些難熬的時光的。 也許是工作吧,手上永遠有做不完的工作,讓她沒辦法多想。 也許是無知吧,當年的她想過無數可能,就從來沒料到過,女兒會遭受那樣悲慘的命運。 那些事情,在她的認知當中,與她的生活無關。 是屬于另外一個世界的故事。對,只有發生在別人身上,才可以被稱之為故事。對于自己而言,那就是事故。 就在夫妻倆絕望,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事情的轉機居然送上了門。 宋工在當地帶的徒弟家中辦喜事,積極邀請師父也一塊兒過去喝喜酒,以感謝師父對他的悉心教導。 酒過三巡,一桌子的男人面紅耳赤,開始吆五喝六。他那位徒弟看師父情緒不佳,神神秘秘地說要帶師父樂一樂。 然后,他將人帶上了村里頭的美國飯店。 整個宋朝,唯一沒有嫖.娼的文人墨客只有李清照。 即便時間過了千百年,男人主流社會的劣根性也沒有改變。比方說,玩女人被他們當成放松的最好方式。 做徒弟的孝敬師父,也采取同樣的方法。他完全不覺得這樣有什么對不起同樣對他精心照顧的師娘。 時隔五年,宋工再一次見到了女兒。 沒錯,因為醉心工作,長期出差,在女兒失蹤前的兩年,宋工甚至連春節時都沒有回家過年。 他為之付出心血的土地,他嘔心瀝血教導的徒弟,他心心念念建設的家鄉,送給他的就是這樣一份厚禮。 宋工之所以能夠認出已經瘋了的女兒,是因為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正在唱歌。 她唱的是一首俄語歌,這首歌是他在女兒小時候時唱給她聽的。 Лишьзеленаякаpета(綠色馬車要跑來啦),Лишьзеленаякаpета(綠色馬車要跑來啦),Мчится, мчитсяввышине(飛馳,飛馳向山頂),Всеpебpистойтишине(穿越銀子般的寂靜)。 人到中年的高級工程師感受到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旁邊的徒弟還在嘿嘿笑,獻寶一般討好:“這可是個大學生?!?/br> 言下之意,這可是高檔貨。 宋楠楠不知道可憐的老父親當時是怎樣的崩潰,他還沒有到退休的年紀就因為肝癌去世,是不是硬生生地慪的呢? “他們不放人走。即便老宋說這是他朋友的孩子,他們也不放人走?!彼卫咸穆曇羝狡降?,恨到了極致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老宋從來沒見過這樣無恥的人。先是要錢,從800塊漲到了8000,然后是1萬 15,000,再然后就是要求安排他們一家端公家飯碗。 買老婆天經地義,買到了就是他們家的私人財產。 那些干部平常求著老宋幫忙搞技術的時候,一個個舔著臉。到老宋求回頭,就開始踢皮球,一個個寧毀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還有人要求老宋再給他們買個老婆回來換這個瘋子走。 我們建設的就是這樣一個垃圾堆,我們服務的就是這樣一群畜生。 那條河,我曾經無數次經過。那條小船,我也看見過無數回。我經過的時候,我的晴晴是不是在向我求救? 可是我眼睛瞎了,我耳朵聾了,我是個傻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以為他們只是窮,所以有些愚昧而已。其實不是的,他們是惡毒,他們就沒有進化成人,他們禽獸不如?!?/br> 老太太說著說著,居然輕輕地笑出了聲:“老宋那家伙還想瞞著,想自己一個人把晴晴救出來。其實他能做什么呢?你有技術你就了不起嗎?你算什么東西?你又不是領導,不是干部。你連螻蟻都不如,你還把自己當成個人,你可真看得起自己?!?/br> 宋楠楠不得不突兀地打斷老人的自我厭棄:“那后來呢?” “后來動了軍警,把整個村子都包圍了,男的基本上都被抓走了?!?/br> 老太太嘲諷地笑,“這時候他們那些女人孩子居然有臉求到我們門上,說我們是大城市過去的人,有門路,認識領導,要我們幫忙想辦法放了他們的男人。 他們不偷不搶,是最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老百姓?!?/br> 天晚了,寒氣沿著骨頭縫往人身體里頭鉆。宋楠楠感覺自己即便身上裹著毛毯,都沒辦法抵御這股滲人的寒氣。 可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再繼續問:“那放了嗎?” “當然放了?!崩咸樕先枪殴值男?,也許她嘲笑的是自己,“人家花錢買的,不偷不搶,可不就是良民?!?/br> 哪有什么強.暴?那是賣.yin。從古到今哪個男的逛窯子還要喝斷頭酒???要抓的話,監獄都不夠裝人。 夜色一層層地往下壓。明明白天晴好,到了夜晚,居然一點兒月色都看不到。 正月里來就是春,可臘月里寒如刀。 宋楠楠裹緊了身上的毛毯,她想要伸手去抱一抱面前的老人,可是她知道對方連看都不想看她。 她的身上也流淌著老人痛恨的血液呢。 老太太突然間笑了,聲音輕飄飄的:“出來也好,不出來的話還不能齊齊整整的呢。我們離開村子的當天晚上,山洪暴發,整個村莊都被沖垮了,聽說沒有一個人活下來??上_的地方太少了,十里八鄉,那一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