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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長物,除了白骨梨塤之外,什么都沒有帶。 她醒來的蒙古包里,他和她的行囊更是簡單得驚人,除了幾件貼身的衣服再也沒有其他。 沒有法器,無法問米。她還在昏迷的時候,他就將她遠遠帶走。 方嵐深深吸一口氣,想吐槽,卻心臟一陣陣抽痛。 其實她醒來的時候,滿心惦念的還不是他的安危?又何曾會在兩人剛剛同生共死之后,立刻就提起找尋幼卿的事情? 老林和魂網的事情雖已告一段落,但她更想陪著他回到京城探望林愫和宋書明,先確定一切都好啊。 可詹臺這樣嚴防死守,問米的法器半件也不帶,趁著她昏睡的時候帶她上路來到一千公里外的錫林郭勒草原,是因為他草木皆兵吃了醋,還是別有其他深意?比如…幼卿已經不在人世,他卻要攔著她不愿意讓她知曉? 詹臺的唇順著她裸露在外的脖子慢慢移了過來,受傷的幼犬一般在她的唇邊流連。 方嵐不愿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想起幼卿。 過去種種,在她一場又一場的生死交鋒之間,仿若前世的一場幻夢,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傷悲和愛戀,如今都像隔了一層霧氣一般看不清楚。 身臨其境,她卻再也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唯有眼前人相伴左右,愛戀與疼痛相依相許,讓她在一次又一次的險境之中情根深種。 方嵐輕輕嘆息,微微張開了緊閉的雙唇,手臂向上,回抱住了他。 詹臺的吻立刻熱切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太忙了,1點多才開始動筆... 下一章,高能預警。 第120章 烏珠穆沁 方嵐手下的他在發燙, 絲絲火熱沁入她的掌心, 像是連帶著她也一并開始發起燒來。 許久之后, 他才漸漸放開了她。 天色已經黑透, 穹頂之上, 是大片大片璀璨的星河。蒼茫的草原陷入一片令人驚悸的黑暗之中,唯有她身后的蒙古包透出星星點點的光亮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逃,無處可逃。 她和他孤身二人, 置身于人煙罕至的草原深處, 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少年, 此時仿若化身為絕望的孤狼, 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詹臺的眼神中, 有毫不掩飾的渴望。 方嵐默默與他對視,只一眼, 就看到了他想要的所有。 詹臺看著她的眼睛, 慢慢彎下身,手臂繞過她的膝彎, 將她打橫抱起。 白色的蒙古包, 頂棚微微敞開,圓圓的孔洞之上是黑色的天空和漫天璀璨的星子。 她被放在星空之下的大床上,幾乎立刻陷入了柔軟的鋪面之中。 詹臺沒有給她起身逃避的時間, 幾乎立刻欺身向前,鋼鐵一般的黝黑手臂支在她的臉側。 他的親吻仿佛朝圣,虔誠又輕柔??墒撬稚系膭幼鲄s粗暴又蠻橫, 順著方嵐修長又白皙的頸側堅定地往下推進。 步步為營,攻城略地,所到之處猶如疾風驟雨,在他粗糲又溫暖的力量之下潰不成軍。 像是一條永無止境的漫漫長路,又仿若置身于波瀾壯闊的驚濤駭浪之中。 他和她是這蒼茫草原之上的滄海一粟,浮沉翻波,江流浪涌。 方嵐努力拾起已散亂不堪的理智,顫顫巍巍伸出手掌,緊緊捂住他還在作亂的嘴。 她的目光暗含擔憂,泛紅的面龐和眼眶透出遲疑,小聲地問他。 “我…我比你大好幾歲,你知道嗎?” 他箭在弦上,緊繃的身體處處透出壓抑和按捺,聽到她這樣一句話,立刻吃吃笑出聲來。 “阿嵐,咱倆的故事要是寫成一本,估計都有好幾十萬字了吧?所有的讀者都知道你比我大五歲了,你說我知不知道呢?嗯?” 他再不在乎這個,一把拽開她礙事的手,俯身下來。 “上次脫你的衣服,還是在長沙那個鬧鬼的公交車站旁邊,你記得嗎,阿嵐?”他低聲耳語,聲音喑啞暗沉,帶著纏綿悱惻的氣音。 “我脫了你身上鬧鬼的戲服,幫你換上我的衣服,迷迷蒙蒙之間哪里也沒敢多看,只記得你哪里都白得好似云朵一般,兩條腿真長啊,真好看?!?/br> 他的手應景地摩挲,如同描摹。 草原之上峰巒起伏的丘陵,和那一道道蜿蜒的溪流。 他的眼睛仿佛冒著火,目不轉睛地盯著。 “真的好看…”他迷醉夢囈,“是不是啊阿嵐,我那個時候,就幻想過像今天這般…” 方嵐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周身guntang,掩飾般地吼他:“你好啰嗦…” 偏偏她說出口的語氣,又仿佛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啞著嗓音和心上人撒嬌。 詹臺果然又吃吃地低聲笑了,英挺的鼻梁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蹭,溫熱的氣息拂上她的側臉。 “少說話,是為了多做事嗎?我懂啦…阿嵐是在催我快一些…” 可他很快就玩笑不出來了。 禁錮的溫柔,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力量。他從未體驗過的心驚,從未感受過的顫栗,從未流露出的脆弱,隨著他的動作,從他仿若千瘡百孔的身體里傾瀉而去。 像是新生的翅膀,在雷鳴和閃電之中穿梭。又像是摧枯拉朽的利刃,在汪洋大海之中橫沖直撞。 飛蛾撲火,是誰一敗涂地;執迷不悟,又是誰頭破血流。 亂世之中,群魔亂舞,他早已分不清楚鴻蒙之初,是誰開天辟地做了大英雄,只知道百煉鋼化作繞指柔,他的一切驕傲和堅持都在此刻全軍覆沒。 他白皙的鼻尖上細細麻麻都是汗珠,喘息不止,原本紅燙的臉頰,此時在汗珠的浸潤之下觸手微涼。 方嵐微微睜開眼睛,修長的指尖拂過他的鼻梁,擦去他滾滾落下的汗珠。 明目張膽的溫柔,卻沒有換來他投桃報李的放過。 疼痛也好,歡愉也罷,過往種種化為云煙,只有熱烈的溫度和汗水交融。 從此之后,世間再也沒有煢煢孑立的他和她。 只有紅塵之中的糾結癡纏,和永不放手。 一切結束之后,她連手臂都懶得再動,只伏在他的胸前,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指尖畫圈。 “為什么?”方嵐在心里猶豫許久,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她印象中的詹臺,并不是這樣一個果決的人,對她尊重敬愛有余。平日里,他對她的愛雖然濃烈得一展無遺,可卻將欲念藏得極好。 方嵐并沒有想到,他會選擇在現在,在這里。 詹臺沉默了片刻,攥住她作亂的手指尖,手指虛攏,替她梳順凌亂的短發。 “七孔橋大戰中,你與我同時落水,被馬面羅剎追逐。你有乾坤圈護體,明明可以逃生,卻在生死一發之間,選擇褪去乾坤圈與我同生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