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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詹臺話里有話,淡淡地說。 方嵐定定看著他,大腦飛轉努力把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情聯系在一起。 她仔細回憶所有的細節。 “吳悠”搭上那輛公交車的時候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孩子,可是監控里卻沒有拍到這樣的男生下車。 “吳悠”把宿舍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就連大夏天也堅持拉上床簾,還要求赤膊的室友們穿上上衣。 詹臺懷疑,“吳悠”是個女孩子。 “吳悠”失蹤在一個月前,六月中旬,正是端午前后。 “吳悠”上午的時候還沒有顯露出異狀,午飯之后卻突然離奇消失了。 端午節前后的食堂午飯,會有什么與平時不同的地方? 方嵐猛地睜大眼睛,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宿舍樓下的布告牌邊,指著一張藍白色的宣傳海報對詹臺說:“南校區二食堂,在吳悠失蹤當天舉辦了文化活動,組織學生包粽子制香囊寫書法?!?/br> 方嵐眼神陡然犀利:“還有,點雄黃?!?/br> 她果然冰雪聰明,一點就透。詹臺勾著嘴角看她,眼里是不加絲毫掩飾的欣賞。 他指尖輕輕抖動,土黃色粉末自他指尖落下。 雄黃,又名天陽石。祛風驅邪,可避蛇蝎走獸。端午時節插茱萸,佩戴五毒荷包,以及點雄黃酒,都是為了避蛇蝎五毒的傳統風俗。 “一點點雄黃粉,撒到吳悠被褥上,登時騰起一股腥臊?!闭才_神色淡然,“如果遇到了雄黃酒,她身上的味道哪里還能遮得???” 方嵐仍在震驚當中,靜靜看著他指尖土黃色的粉末。 校園的遠處像是有人在唱花鼓戲,溫情婉轉像是夜鶯低吟。 女聲柔媚,歡快的歌聲滿是情話綿綿。 “劉海哥,我的夫哇,帶我往前行?!?/br> 是。 方嵐恍然回過神來,張大嘴巴看著詹臺。 詹臺微微露出笑意,點點頭,說:“你猜對了。這個吳悠,她是一只狐貍精?!?/br> “喏,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在視頻里面見到的那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我們辛辛苦苦找了一個月的吳悠?!?/br> 方嵐回憶了一下,問:“就是終點站下車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 “我記得她,戴著鴨舌帽,穿了件格外寬大的紅色短袖?!?/br> 她沉吟片刻,立刻猜出其中端倪:“短袖套在吳悠出門穿的那件上面,為了作出打底衫的效果所以才格外寬大?!?/br> “吳悠上車的時候,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的籃球短褲。而那個女孩子下車的時候,光著兩條大腿,穿著一條短短的網球裙褲?!?/br> 詹臺不太了解穿衣打扮,側著頭看她。 方嵐笑笑,熟練地在自己身上比劃:“籃球短褲寬大,她上車之后找個后排座位,趁著沒人注意將籃球短褲層層卷起,直到腿根,再拿一條黑色紗巾將正面遮住,乍一看足可以以假亂真?!?/br> 方嵐繼續說:“她手上的餃子包你看到了嗎?卷起來只有手掌大,完全可以放在吳悠背上車的雙肩包里。等展開了,又很能裝東西,足夠裝下她帶上車的背包?!?/br> “所以,吳悠上車的時候,背包里裝了一件寬大的紅短袖,趁無人注意套在身上,再在下車之前將褲腿卷上去扮成短裙。就連身上的背包也疊起來,放到她展開的藍色餃子包里?!?/br> “短時間內想換一身衣服,這樣做最方便快捷?!狈綅垢锌?。 詹臺敏感,揚起眉毛問:“你倒對這事挺駕輕就熟的,怎么,以前經常干?” 方嵐半點不慌,理直氣壯懟他:“對啊,犯法嗎?” 詹臺被她伶牙俐齒回了一句,心情卻不知為什么多云轉晴,嘴角勾了勾,換了話題。 失蹤那天,“吳悠”去食堂吃飯,恰好遇到了社團端午活動點雄黃酒。 雄黃粉味道濃烈,她勉勵維持吳悠的樣子已是不易,生怕自己露出端倪,連下午上課都來不及,匆匆忙忙收拾了行頭,跳上了去火車站的公交車。 “吳悠”在公交車上變裝,幾次換座掩蓋行蹤,趁著終點站下車人流擁擠躲在車后恢復了原本的樣貌。 就這樣,上車的時候還是“吳悠”,可是下車的時候,卻已然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孩。 “她遭不住雄黃粉,道行應當不會很高。在宿舍里不習慣看到男人的身體,應該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還挺害羞。那天她著急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十有八九已經藏不住狐貍尾巴了?!?/br> “可是為什么呢?”方嵐沉吟,“按你的說法,很有可能春節之前吳悠就已經被狐貍精替代。那前后將近半年的時間,真正的吳悠到底去了哪里?為什么一直沒有被人找到?” “狐貍精又為了什么要變成吳悠的樣子,躲在男生宿舍里?” 詹臺忍俊不禁,語帶笑意:“為了愛情啊。偶像劇看過嗎?韓劇聽說過嗎?” “漂亮的狐妖小jiejie女扮男裝,混到男生宿舍里,不是為了和年輕又充滿了荷爾蒙的rou體激情碰撞擦出愛情的火花,還能是為了什么?” 第32章 茅坡嶺 方嵐看他滿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柳眉一擰,杏眼一瞪,眼神刀鋒一樣劈了過來:“家屬都要急瘋了,人到底在哪里?” 詹臺摸摸鼻子,略有些討好地對她笑笑:“你放心,既然是狐貍精,那就沒有什么生命危險?!?/br> “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最最最最喜歡的妖怪就是狐貍精啦?!?/br> 方嵐狐疑地看著他,詹臺耳尖慢慢紅了,說話卻不愿認輸,語氣偏生裝得吊兒郎當:“可不是?狐仙個個長得漂亮,性格卻迷迷糊糊天真無邪,相處起來就像個淳樸的小村姑?!?/br> “山里遇見狐仙,最好糊弄不過的。我小時候被師傅帶去崆峒山,貪玩迷了路,就遇到一只小狐仙?!?/br> 詹臺臉上的表情像陷入了美妙的夢境,迷迷蒙蒙充滿了憧憬過,仿佛陷入一段極美妙的回憶。 “她修煉不過百余年,剛剛通人性,話說得像五歲小兒一樣質樸可愛,連人形都化得不好,就是只火紅的小狐貍,耳尖兩撮白毛,屁股上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br> “我那時候也不過十歲。甘肅盛產苦水玫瑰,師傅和哥哥專門去捉玫瑰花妖煉丹。我那時正懵懂,對花妖沒什么好感,覺得她們搔首弄姿一點也不矜持,風sao又討厭?!?/br> 詹臺赧然摸了摸鼻子,偷瞄一眼方嵐,見她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反而饒有趣味地聽著,就覺得受了些鼓勵,挺起胸膛繼續說。 “我走得慢了點,就跟師傅和哥哥走散了。剛開始還不怎么怕,我還爬了棵核桃樹,揪下來七八顆大核桃吃?!?/br> 詹臺伸手給方嵐比劃著:“生核桃你見過嗎?這么大,外面裹了一層厚厚的青色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