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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留在世間。 鬼帛煞滿聚孟萍臨終前苦痛不堪的怨氣,執念不消,這幾十年來一直跟隨老李,無論他去到何處,住在何地,做什么工作,與什么樣的人交往,都會出現在老李的身邊,時時刻刻提醒老李他曾經犯下的惡行。 鬼帛煞氣化成的杜鵑花出現在公交車上,只是為了報復老李,讓他血債血償,時刻生活在孟萍慘死的夢魘中。 善惡因果終有結局,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兩條無辜的人命死在了三十五年前,老李雖然至今仍在人間,但苦痛潦倒一生。 鬼帛煞已經陰差陽錯之下在昨晚被白骨梨塤所化,煞氣不復存在。老李司機以后再也不會看到鬼帛煞所化的杜鵑花。好在三十多年的煎熬之后,老李司機精神崩漬,也永遠沒有辦法過上輕松快樂的生活。 詹臺多少有些大仇得報的痛快:“老畜生害死兩條人命,被鬼帛煞跟了一輩子,做賊心虛終致精神崩漬,也算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了?!?/br> 方嵐難得露出微笑,說:“便宜他了?!?/br> 兩個人剛剛有些如釋重負,卻又想到吳悠的下落還沒有線索,心口大石復又壓上,累得人喘不過氣。 吳悠到底去了哪里? 一個年富力強的十八歲小伙子,到底是怎么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在一輛滿載乘客的公交車上? 方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 “在被杜鵑花轉移注意之前,我曾經思考過一個可能性?!?/br> “吳悠失蹤的關鍵,在于一點?!?/br> “監控攝像頭只拍到了他上車的畫面,卻并沒有拍到他下車的畫面。所以,我們能夠確定的是他一定上了車,但是并不知道他是否下車,以及在哪里下車,又是如何躲避了攝像頭下車?!?/br> 詹臺嗯了一聲,跟著方嵐的思路往下說:“第一種可能,如果吳悠從來沒有下車,一直躲在公交車上直到收車后的晚上,等到公交車司機熄火之后再想辦法從車廂里面逃出來?!?/br> 方嵐點點頭,說:“事發之后警方已經率先詢問過當天出車的司機。立珊線終點站在火車站,他親自確認了乘客全部下空,為了防止火車站等待的乘客提前上車逃刷卡,他專門從前車門走到后車門下車去抽煙。司機記得很清楚,當天到達終點站之后,整輛車廂已經下空,絕不存在還有人偷偷躲在車內的可能?!?/br> 詹臺沉吟片刻,說:“第二種可能,如果吳悠坐在了最后一排,趁著車上乘客和司機不注意,偷偷從敞開的窗戶翻出來?!?/br> 他剛剛說出口,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接口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不可能?!?/br> 立珊線客流量大,乘客眾多。夏天空調車,車窗大多緊閉,何況公交車車體高,想要光天化日之下從公交車上翻出來,無異于天方夜譚。 那么,還有第三種可能?!狈綅馆p輕說,“吳悠上車的時候,還是吳悠?!?/br> 詹臺揚揚眉毛:“等到下車的時候,他就不是了?” 方嵐點點頭:“不錯?!?/br> 第30章 定王臺 詹臺沉吟片刻,吳悠的失蹤和鬼帛煞的出現既然是巧合,那么方嵐所說的思路倒真的有幾分道理。 他在腦海中搜索片刻,還真的想到了一件能變幻容貌逃過攝像頭追蹤和捕捉的法器。 詹臺緩緩開口: “若是吳悠能有機會設下人面瓦當,公交車剛好駛入瓦當的范圍內,他樣貌變幻就像易容一樣,在攝像頭里自然分辨不清楚?!?/br> “但是人面瓦當也有弊端?!闭才_想了想,又否認道:“吳悠如果用了人面瓦當,容貌會像整過容一樣極為出眾??墒俏覀冊诒O控視頻中,并沒有看到過明星一樣英俊漂亮的男人?!?/br> 詹臺記得很清楚,監控視頻他曾和吳悠父親一起,來來回回翻看多遍。立珊線一路從中南大學開往長沙火車站,自吳悠上車之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下車的乘客里面并沒有可以媲美明星的絕世帥哥存在。 如果有,他當時就會警覺,第一時間聯想到人面瓦當。 可是現在回憶起來,帥哥雖然沒有,漂亮的女孩子倒像真的有這么一個。 可是無論何種易容術,都只能改變容貌不能改變性別啊。 線索紛亂,探案一時又陷入僵局。 方嵐心煩意亂,手指攥在襯衫下擺,不自覺地將衣服來回撫平。 詹臺軟下聲音,安慰她:“這個事情急也沒用,總得慢慢查?!?/br> 方嵐深吸一口氣,煩躁地答他:“我只是想到吳悠爸爸的心情……多等一秒鐘,希望就更渺茫?!?/br> 她想不管不顧地發泄出來,像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炸??墒钦f了兩句又猛地住了口,搖搖頭,半是無奈半是壓抑:“你不懂的?!?/br> 詹臺只能輕輕安慰:“惡性案件,動機是很重要的因素。要么為情,要么為仇,要么求財,大多不過如是。吳悠一個十八歲的大學生,生活圈子很簡單,結仇的可能性很低。他失蹤的時候又是光天化日的公眾場合,單親家庭普通家境,也沒聽說有過校園貸之類的糾紛,求財這個可能性也不大?!?/br> “十八歲,最是熱血沸騰青春沖動的年紀,他的失蹤,我猜十有八九和感情有關?!?/br> 方嵐想的卻比他還要多一些。吳悠自母親去世之后兩年多時間,一直和父親相依為命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日子。 他剛剛上大學,正是和同學老師磨合的初期,十八九歲的男孩子第一次離開家過集體生活,未必就真的像電話里和家長說的那樣輕松快意。 孩子長大了,報喜不報憂,受了委屈卻不愿對父親說出口怕引來家人擔心。就當吳悠辛苦一學期準備寒假回家的時候,卻聽到了父親要再婚的消息。 那些病榻之前父母繾綣的深情仿佛都成了一場笑話。他曾經的家,如今要變成另外一個女人的天地。 父親向前走了一大步,全世界沉浸在失去母親的痛苦的人仿佛只剩了吳悠自己。理智上雖然知道沒有辦法去阻撓父親獲得幸福,可是吳悠內心又怎么免得了掙扎和難過?怎么能不生出被背叛的痛苦? 方嵐對這種痛苦再感同身受不過,思索片刻對詹臺說:“你既然來了,不如想想辦法溜進吳悠的宿舍試試找找新的線索?我之前試了兩次,看宿舍的阿姨實在管得嚴,沒成功?!?/br> 詹臺噎了一下,斜睨了她一言,半是感慨半是吐槽小聲嘀咕道:“看著挺漂亮一女孩,怎么竟琢磨這些邪門歪道?” 方嵐毫不在意,擺擺手催他:“特殊時期特殊辦法。趕緊的,別廢話?!?/br> 詹臺和吳悠年紀相仿,穿上理工男標配格子短袖,溜進男生宿舍絲毫不費力氣。方嵐站在宿舍樓下等他,像是在等男朋友下樓的女孩子,來來往往男生經過都免不了多看她一眼。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