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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踏踏踏”的腳步聲,“嘩啦!”一聲,有人突然掀起了幕府的帳簾子,那氣勢十分不客氣。姜都亭……姜都亭破壞魏滿的好事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魏滿黑著臉,說:“什么事兒?”一看就是正經事兒,姜都亭言簡意賅的說:“主公,京城派遣使者來了?!?/br>“使者?”俗話說了,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小皇帝從未派遣使者過來,如今更不是糧餉接應的時日,不知道為何突然派遣使者過來。魏滿說:“使者是誰?”姜都亭說:“龐圖?!?/br>龐圖?林讓有些奇怪,龐圖明擺著是燕州的謀主,怎么變成了京中使者?魏滿說:“隨孤去看看,這龐圖到底要耍什么花樣兒?!?/br>眾人很快走出幕府營帳,因為聽說是京中派來了使者,所以盟軍的各個將領全都出來查看情況。果然是龐圖,身材稍顯瘦削,一身官袍加身,手中捧著的不是圣旨,而是……檄文。龐圖當眾展開檄文,口稱代表朝中三公,申斥魏滿。斥責魏滿好大喜功,斥責魏滿魚rou百姓,斥責魏滿結黨營私,斥責魏滿占據淮中,利用皇宮享樂……這一系列斥責下來,簡直數不勝數,把能斥責的事情全都斥責了一個遍。龐圖念完了檄文,幽幽的說:“驃騎將軍,三公斥責的檄文已經宣讀完畢,還請驃騎將軍好自為之?!?/br>魏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當著盟軍將領們的面子,斥責他們的主帥,無異于公開處刑,如此一來,魏滿的呼聲定然下滑,還是在這種討伐陳繼的緊要關頭。魏滿的氣息陰霾到了極點,林讓示意他不要沖動,自行站出來,拱手說:“敢問使者,使者乃是燕州牧麾下謀主,怎么忽然搖身一變,竟成為了京師使者?”龐圖振振有詞,說:“這都是朝廷的提拔,卑臣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br>林讓又說:“三公檄文,這三公,都是哪三公?敢問使者,可否將三公印信,展示給眾人查看?”龐圖臉色明顯僵硬了一下,還是說:“這有何不可?”他說著,將檄文展示給大家,上面的確有印信,不過不是三公。一共只蓋了兩個紅印,而且三公印信只有一個,其余一個還是衛將軍佟成的印信。魏滿也不傻,反而聰明的緊,他一看到佟成的印信,又想到義子魏子脩寫來的密信,龐圖與佟成走得頗近,登時便明白了。這一切必然是佟成與龐圖的詭計,想要潰散盟軍軍心,好讓盟軍無法進攻燕州。林讓輕笑了一聲,說:“恕我愚鈍,這三公印信一共才兩個,而且還有一個衛將軍的印信,衛將軍位大將軍、列驃騎將軍之后,臣不知,何時衛將軍都能躋身三公了?這樣說了,我這魯州刺史,怕也是三公了不成?”他這么一說,身后爆出好多哈哈大笑之聲。龐圖臉色一陣難難堪,硬著頭皮說:“魯州刺史說笑了?!?/br>林讓手一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既然使者,請入幕府歇息罷?!?/br>龐圖進入幕府,魏滿便陰沉的對林讓說:“這顯然是陳繼的詭計,如今軍心正盛,被龐圖一折騰,怕是要折損不少?!?/br>林讓倒是沒有什么不歡心的模樣,挑了挑眉,說:“魏公不必多慮,龐圖自己送到了咱們手上,正好拿他做一個誘餌?!?/br>“誘餌?”魏滿不知道林讓在想什么,但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兒,因著林讓已經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魏滿總覺得哪方要遭難了一般。龐圖留在營中歇息,他可沒有閑著,晚上有一個接風宴,龐圖參加接風宴之前,正好遇到了前往赴宴的吳邗太守楊樾。“楊公,久仰大名啊?!?/br>楊樾被他叫住,回頭一看是龐圖,登時有些后悔停了下來,方才就該裝作沒聽見才是。楊樾已經停下來,如果繼續往前走,也太不給面子了。而且這龐圖……竟生得這般好看?別看他有些靈牙利齒,刻薄掛像,但生得清秀儒雅,別有一番風韻。楊樾一看,嘿嘿笑了一聲,說:“使者,沒成想使者還聽說過我楊樾的大名?”龐圖笑著說:“楊公大名如雷貫耳,當年楊公被魏公折斷雙臂,可是很出名兒的?!?/br>楊樾一聽,這龐圖竟如此挑釁,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全都抖落出來了。當年楊樾調戲林讓,被魏滿折斷雙臂,這一說出來都是黑歷史。楊樾臉色不太好看,龐圖則說:“誒,楊公可萬勿動怒,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何必內亂呢?”楊樾聽著有些納悶兒,說:“你是陳繼的人,就算做了一回玄陽特使,又怎么與我成了一條船上的人?”龐圖輕笑出聲,說:“楊公,您如何如此拎不清呢?楊公如此驍勇大將,卻屈居在昔日里的仇人手下,難道就甘心么?我可聽說了,魏公處處對楊公留心提防,難道楊公就甘心么?還有……楊公傾心于魯州刺史,可那魯州刺史不識抬舉,偏偏諂媚于驃騎將軍,難道楊公就甘心么?”一下子上來三個甘心,還真是讓楊樾措手不及。楊樾心里頭的火氣“嗖嗖”的冒,畢竟他是那個暴脾性,再加上龐圖扇陰風點鬼火,自然生氣。但楊樾也不是個傻的,反而十分機靈,他哪里能不知道,龐圖想要自己與魏滿內亂,好坐收漁翁之利。楊樾心中冷笑,長得這么好看,卻原來是個陰毒的,你想頑老子,把老子當槍使,借刀殺人?也要看看老子了不樂意。楊樾當時裝作一副很憤怒的模樣,其實他也不用裝,因著他總是被魏滿打壓,的確很憤怒,一提起林讓,那就更憤怒了,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美人兒,這美人兒卻被魏滿截胡了去,能不憤怒么?楊樾故意說:“使者,這里人多口雜,不若……咱們晚些細說?”龐圖說:“多晚?”楊樾說:“今夜散席之后,營中西南角有個堆放木柴的破帳子,等夜深人靜,咱們便在那里……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