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0
是魏滿的八拜之交,比林讓高人一等,又怎么甘心去求見比自己差的?可是武子臺都等了兩個時辰了,沒耐心再等下去,便沉聲說:“你去?!?/br>功曹史得了命令,趕緊又出了偏殿,尋了一個宮人,帶著他便往給人問診的宮門而去。到了宮門口,便見到一條長長的人龍,蜿蜒向前,排隊的都是百姓和難民,衣衫襤褸的,渾身臭汗的都有。功曹史很是嫌棄,看到一個宮人,便攔住說:“這前面是什么地方,怎么排了這么多難民?”那宮人說:“大人有所不知,是魯州刺史正在給百姓問診?!?/br>問診?功曹史從未見過堂堂一方刺史,給平頭百姓看病的,狐疑的走過去,果然就看到了林讓。林讓坐在宮門口的席子上,擺了一張案幾,百姓排著隊,排到了便跪坐在對面,伸著手讓林讓把脈。林讓也不嫌棄,把脈問診,然后寫下藥方,交給百姓,林奉也在一邊幫忙,大家忙的團團轉,不得一會子閑功夫。功曹史見了十分嫌棄,只覺那些百姓骯臟,整頓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趕緊走過去,笑瞇瞇地說:“刺史大人!”他說著,深深一拜。林讓看到功曹史,只是抬起眼皮子瞥了一眼,很淡然的繼續說:“藥材里有先煎和后煎,已經寫在上面,注意看清楚了再煎藥?!?/br>“多謝神仙!多謝神仙!”那百姓拿了藥方,趕緊磕頭拜謝,歡歡喜喜的便走了。功曹史說了半天話,沒人搭理,心中不快,但也沒有辦法,他趁著那百姓離開,立刻一下子插隊坐在了林讓面前。其他百姓看他穿著介胄,也不敢執拗,只是瞪著那功曹史。林讓淡漠的看了一眼功曹史,說:“功曹大人哪里不好?怕是肝氣郁結,火氣太重罷?”功曹史趕忙堆笑說:“是這樣兒的,我家主公在宮中已經等待多時了,聽說魏公出宮去了,所以……所以還請刺史大人出門一敘?!?/br>林讓將毛筆“噠!”一聲放在筆架上,說:“真是不巧,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武公來之前,我就正在為百姓醫看,這么多百姓都在等待,如何能半途而廢?若是武公能等,便多等一會子,若是武公不能等,今日便請回罷,恕我招待不周了?!?/br>功曹史一陣語塞,又不好正面兒與林讓叫板。再者說了,上次林讓來到營地,武子臺也十分囂張,這只是以牙還牙罷了,不算什么。功曹史只好起身,回了偏殿,去向武子臺稟報。“主公,要不然……咱們今個兒就先回去罷,改日再來也……”他的話還未說完,武子臺“啪嚓?。?!”一聲,就將羽觴耳杯砸在地上,砸了一個稀巴爛,然后抬腳又“轟隆——”一下子,將案幾也踢在地上,杯盞翻了七七八八,那聲音猶似滾雷一般。“豈有此理!”武子臺眼目盡裂,瞪著眼睛,冷聲說:“好!好好好!好一個魯州刺史!竟然不把我放在眼中!難道在他眼目中,我一個堂堂太守,還不如那些賤民金貴?!”武子臺“嘭”的推開偏殿大門,說:“好一個魯州刺史,我倒要會一會他!”功曹史趕緊阻攔,說:“主公!主公,這里可是淮中的皇宮,到處都是聯軍的駐軍,咱們惹不起??!”“我啐!”武子臺劈手打開功曹史,說:“孬種!老子上陣殺敵的時候,那魯州刺史還在頑泥巴呢!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他說著,大步走出去,直接沖著林讓看診的宮門而去。“讓開!都給我讓開!”武子臺一路大喊著,從后面劈手推開那些百姓和難民,人群排的很長,突然sao亂起來,瞬間散開,不斷喧嘩。林讓皺了皺眉,便見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武將從遠處走過來,一路推搡著人群,十分囂張的模樣。他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嘭!”一把推開坐在林讓對面的難民。那難民是個七老八十的白發老者,怎么禁得起武子臺這缽子大的拳頭?老者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林讓距離最近,眼疾手快,趕緊一把扶住老者,這才沒叫老者摔在地上。年紀大了,骨頭也脆,萬一摔在地上骨了折,就算是現代的醫療情況,老人家骨折也容易牽連出其他疾病,更別說是醫療如此落后的古代了。林讓登時臉色冷漠的看了一眼武子臺。武子臺見他“瞪”自己,冷笑著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說:“你可知我是誰?”林讓淡漠的說:“我不管你是誰,向這位老人家賠不是?!?/br>“哈哈哈??!”武子臺大笑起來,說:“我賠不是?我呸!吾乃華鄉太守武子臺,我堂堂一介太守,何時要給一個賤民賠不是了?”林讓的目光上下掃視了一下武子臺。說實在的,這是他第一次正式見到武子臺,以前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武子臺身材高大,猶如山一般,面色黝黑,掛著一臉狠相,一看就是力大無窮,驍勇善戰的主兒。站在林讓面前,比林讓高了半個多頭,一臉氣勢洶洶的模樣。林讓雖比武子臺瘦削很多,但并沒有任何驚慌的表情,說:“原來在武公眼中,百姓就是賤民?在下真是受教了?!?/br>武子臺冷聲說:“你不必陰陽怪氣!我今日就是來找你討個說法!你放著我這一方太守不見,卻在這里給賤民治病,這是什么道理?!”林讓款款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說:“在我眼中,太守與百姓并無差別,太守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都是一樣的。武公來到淮中之時,我已經在為百姓醫看,自然要懂得先來后到這樣粗淺的道理,不是么,太守大人?”武子臺被林讓的口氣弄得火冒三丈,指著身邊那群衣衫襤褸的百姓,說:“我與他們能一樣?!好哇,你必然是故意折辱于我!必然是平日里魏公寵著你這嬖寵,便叫你無法無天了,我今日必然要教訓教訓你??!”他說著,劈手就去拽林讓的衣領子。魏子廉方才在這里,不過因著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