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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冷靜敏銳之人,只是對待自己弟弟之時,從來不懷疑什么,因此方才沒有任何狐疑,但如今……司馬伯圭微微蹙眉,說:“越兒?”司馬越支吾了兩聲,說:“我……我有些累了,想歇一歇,兄長……兄長還是去忙別的罷?!?/br>司馬越這顯然是送客了,司馬伯圭吃了一驚,司馬越以往就是個跟屁蟲,總是膩在自己身邊,怎么轟都不走,也從來不會趕司馬伯圭離開。司馬伯圭凝望了司馬越一會兒,點了點頭,說:“越兒好生休息,那為兄先出去了?!?/br>他說著,細心的給司馬越蓋好被子,這才起身離開,慢慢走出了營帳,生怕帳簾子漏風,好生將帳簾子仔細掖好。這是司馬伯圭的營帳,他出來后也不知道該去哪里,總覺得自己少了一魂一魄似的,就隨便游蕩著,心里頭尋思的都是司馬越的反常舉動。“嘿!”突然有人拍了司馬伯圭肩膀一記,司馬伯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抬頭,卻看到是魏滿與林讓二人。這一抬頭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聯軍軍營的膳房附近,想必林讓又帶著魏滿正在琢磨什么新鮮的菜色。林讓奇怪的看著司馬伯圭,說:“如今少將軍已經回歸,司馬將軍為何還如此悶悶不樂?”魏滿笑著說:“丟了魂兒一樣,不知情的還以為你丟了娘子呢?!?/br>司馬伯圭看了一眼魏滿,對于他的打趣,根本笑不出來,淡淡的說:“伯圭正為越兒擔心?!?/br>林讓說:“可是越兒受了刑?病情不好?”他說著,便立刻凈手,動作很是麻利的說:“還請司馬將軍引路,我親自去探看一番?!?/br>司馬伯圭搖頭說:“不是病情的緣故?!?/br>“只是……”司馬伯圭說:“只是……伯圭覺得,越兒的舉動有些反常?!?/br>魏滿奇怪的說:“反常?”司馬伯圭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將司馬越躲避自己的事情也說了。魏滿“哈哈哈”大笑起來,說:“你這是養弟弟呢,還是養媳婦兒呢?這么大點子事兒,也要糾結一番,不像是你司馬伯圭啊?!?/br>魏滿笑著,就見司馬伯圭和林讓一臉淡漠的看著他,魏滿獨自一個人笑了三聲,登時笑不出來了,心說,不好笑么?司馬伯圭說:“越兒平日里一直跟著伯圭,從未離開過半步,難不成……這是怨恨伯圭獨自進京,沒能護住越兒周全,這才讓他淪為俘虜,受了這些苦楚,所以才疏離于伯圭的?”魏滿擺手說:“不能,越兒平日那么黏你……”他說到這里,神色突然肅穆起來,說:“這司馬越……不會是假的罷?”司馬伯圭都說司馬越反常了,而且還躲著司馬伯圭,這太反常了,魏滿的疑心病突然沖了上來,之前明明有消息,說司馬越身中流失,戰死沙場。都射成了刺猬,怎么突然又活了過來?難不成真是假的?司馬伯圭卻篤定的說:“不可能,越兒與伯圭好戲相處,伯圭是看著他長大的,倘或是假的,伯圭一眼便能看出來,越兒絕對是真的,千真萬確?!?/br>“那就奇怪了……”魏滿摸著下巴說:“怎么回事兒?”林讓淡淡的說:“是真是假,一試便知?!?/br>司馬越可是患有先天性心室間隔缺損的人,這年頭又不能手術,雖然這種疾病,保守治療的話,有很大幾率可以自行長好愈合,但是當年司馬越年紀已經不小了,缺損還沒有愈合,后期愈合的概率也不大。有這樣特殊的特征,林讓只要一把脈就能分辨真假。其實林讓還有另外一個擔心,司馬越深陷流矢萬箭穿心,說不定也可能是戰爭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使他看起來不對勁。不過這點子林讓就沒辦法治療了,畢竟他是個外科醫生,輔修法醫,讓他做心理輔導,這是萬萬不能的。眾人很快來到司馬伯圭的營帳,悄悄打起帳簾子,榻上的司馬越還沒有睡著,立刻張開了眼睛,看起來十分戒備。那一瞬間,平日里眼神總是氤氳著一股水靈靈霧氣,像是小鹿一樣的眸子,今日卻異常的銳利,掩藏著絲絲的鋒芒。眾人走進去,司馬越很快便把銳利與鋒芒全都掩飾起來,低聲說:“兄長?!?/br>司馬伯圭走上前去,說:“無事,越兒,奉孝先生來給你看看傷情?!?/br>林讓走過去,坐在榻牙子上,指尖搭在司馬越的手腕上,靜靜的等了一陣子。司馬伯圭與魏滿全都緊緊盯著林讓,似乎等待著他發言。過了一陣子,林讓這才說:“早搏還是沒好,氣血兩虛,脾胃失調,一身都是病根子?!?/br>林讓這話一出,魏滿狠狠松了一口氣,這說明是司馬越無疑了,司馬越就是個病秧子,一身的病,從來就沒斷過。而司馬伯圭則是心頭一緊,說:“先生,請您幫忙調養調養?!?/br>林讓點點頭,把手收回來,冷淡的說:“脫衣裳?!?/br>魏滿:“……”林讓又、又開始了!不管是誰,都逃不過在林讓面前脫衣裳的局面,因著林讓是個大夫……司馬越睜大了眼睛,吃驚的這一剎那,眾人似乎才能看出來,司馬越的大眼睛好像小鹿一樣,這才是以往的司馬越。林讓冷淡的重復說:“脫衣裳,我要看你身上的傷口,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司馬越:“……”司馬越“哦”了兩聲,反應過來,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慢慢拆開外袍。他拆開外袍的一瞬間,手有些發抖,瞳孔也快速的收縮起來,嘴唇微微顫抖,這一串兒的反應盡收林讓眼底。是恐懼。隨著“嘩啦!”一聲,司馬越的衣袍落下,眾人立刻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箭傷。大多都是箭傷,除了箭傷之外,還有很多砍傷刺傷的痕跡,連成一片,已經結了傷疤。“嘭?。?!”司馬伯圭只看了一眼,猛地狠狠一砸案幾,嚇得司馬越一個激靈,趕緊鉆進被子里。司馬伯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