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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之上,吳敇蹙眉說:“陳繼與陳仲路單獨來看都不足為懼,但他們若是聯手,便是來勢洶洶,咱們該如何是好?”林讓淡淡的說:“吳少將軍稍安勿躁?!?/br>其實這一點子林讓早就想好了,昨日里讓姜都亭前去挑釁,已經給陳繼與陳仲路種下了不合的禍根。就算他們想要聯手,必然貌合心不合,始終難成大器。而且林讓斷定,這你死我活的兄弟,是絕對不可能聯手的。林讓附耳孤去,對魏滿說了幾句話。魏滿只聞到一股蒼術的香氣撲面而來,隨即是溫熱的氣息灑在魏滿耳畔,林讓的聲音很輕,帶著一股柔和的錯覺。魏滿的心臟登時像是一葉無助的小船,在洶涌的波濤中來回蕩著船槳……林讓說完一遍,說:“主公,您可聽清了?”魏滿一愣,說:“嗯?什么?”林讓:“……”魏滿方才光顧著蕩起雙槳了,根本沒有注意林讓說什么,只好摸了摸鼻子,說:“再說一遍?!?/br>林讓面無表情的又說了一遍,魏滿一聽不由笑起來,說:“好,便依你說的?!?/br>魏滿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撐在城門樓的垛子上,笑著往下看,面容十分親切的朗聲說:“哎!陳公,您來了!”這聲陳公,自然不是喚的陳繼,因為陳繼來很久了。喚的必然是陳仲路無疑了。魏滿笑的十分親和良善,還對陳仲路大喊著:“陳公,我們等你很久了!什么時候把援助的糧資送進來???等陳繼老賊走了,孤就給陳公您開城門??!”陳繼一聽,他心中本就記仇陳仲路殺了他的人,當即狠狠看向陳仲路。陳仲路嚇得魂兒差點飛了,陳繼的眼神,分明要活砍了他一般,兩軍若是打起來,自己這邊隊伍的勢力必然不如陳繼,那是要吃虧的。陳仲路連忙說:“大哥!絕無此事啊,您可不要聽信了魏滿小兒的jian計!這魯州本事我的地盤子,已經被魏滿占了去,我怎么還會給他運送糧資呢?”陳仲路說的太有道理了,陳繼也知道,必然是魏滿的詭計,畢竟魏滿想來詭計多端。可是聽這陳仲路的口氣,總覺得心里不是滋味兒。這魯州的確是陳仲路的地盤子,但是陳繼窺伺良久了,方才陳仲路一時口快,便說了一句大實話,這句大實話登時就透露了陳仲路的心聲。就算陳仲路想要和陳繼合作,也絕不是真心的,目的還是要霸占魯州。陳繼瞇了瞇眼睛,心中來了計較,陳仲路絕不是魏滿那邊的人,但他野心勃勃,不過自己這邊的兵力不差,如果能聯手打下魯州,占便宜的還是自己。陳繼變臉一般,笑著說:“二弟你說什么胡話,我怎么會輕信魏滿那jian賊呢?他素來巧言令色,難道我還不知道么?你說得對,咱們是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魏滿就大喊著說:“什么?!你們要藕斷絲連——?”陳繼:“……”陳繼氣的“哧——”一聲拔出佩劍,說:“魏滿小兒,今日我二陳聯手,任你與吳文臺多么驍勇,都逃不出死期!念在我們曾經結拜,兄弟一場的份兒上,逢年過節老哥哥會給你燒一柱高香!”陳繼說完,便大喊:“攻城??!”陳仲路眼看陳繼相信自己,狠狠松了口氣,當即也揮起手中佩劍,大喊著:“攻城——”“殺——??!”“攻城——”“沖?。?!”二陳營下的士兵大喊著,數量攻城車快速逼近城池大門。吳敇一擺自己的銀槍,說:“來得好!我這就去領教領教這二陳的厲害!”“且慢?!?/br>廬瑾瑜一把拉住吳敇,說:“長公子還是如此莽撞?!?/br>吳敇有些不解,廬瑾瑜竟不讓自己迎敵?林讓便說:“少將軍稍安勿躁,不必下城迎敵,卑臣自有妙計?!?/br>林讓一擺手,讓弓箭手立刻上前,對著城門下射箭。專門對準陳繼的士兵射箭,而不傷害陳仲路的士兵,二陳雖然都是陳字大旗,不過陳繼和陳仲路的士兵穿著并不一樣,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嗖嗖嗖——”“嗖——”飛箭猶如雨下,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陳繼的士兵們很快苦不堪言。“快看!陳仲路的軍隊為什么沒事兒?”果然,很快有人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陳繼的軍隊攻城攻得心力憔悴,而陳仲路的隊伍幾乎如履平地,馬上就要登上城門了。魏滿特意下令,不要抵抗,就讓他們登上來。陳繼在后方指揮,眼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個從城樓上摔下來,而陳仲路的士兵什么事兒也沒有,進展順利,順利得……好像細作一般!因著林讓早就給陳繼種下了禍根,此時禍根便像是澆了一程春雨,綿綿密密的開始發芽了,瞬間仿佛一張大網一樣,罩住了陳繼的心竅,令他疑心作祟。“好你個陳仲路!”陳繼長劍一擺,指向陳仲路,說:“原你真的和魏滿小兒是一伙兒的!”陳仲路也不知為何,自己的士兵進展如此順利,順利的心驚膽戰,好像假的一樣,就好像自己真的是魏滿的細作。陳仲路想要解釋,陳繼卻已經篤定他不是好人,新仇舊恨涌起,交織在一起。“孤便不該信你這只庸狗!”陳繼大罵,立刻下令,矛頭對準陳仲路的士兵。如此一來,陳仲路的士兵毫無阻攔的沖上城樓,本來都要爬上來了,后面陳繼的士兵得到了命令,根本無需魏滿與吳文臺派兵抵抗,陳繼的士兵大吼著沖過來,將爬上城樓的陳仲路士兵一個一個拽下城樓。“別讓細作進城!他們必然要里應外合!”“殺了陳仲路這只庸狗!”“殺——”陳繼的士兵撲上去,陳仲路的士兵必然要反抗,于是兩個沖向城池的矛頭,突然調轉沖在一起,互相掐了起來。吳敇看得是目瞪口呆,已經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