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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打頭陣的,自然就是第一戰神姜都亭。姜都亭立于馬上,一身黑紅介胄,頭戴長纓紫金冠,手指畫桿長戟,冷冷的看向城門。姜都亭從早上起來便在此叫陣,讓吳文臺出來一戰,不過一直叫到了中午,竟然還是沒有人出來應戰。城池大門緊閉,城池上甚至沒有一個士兵,光禿禿的城門樓,連一只鳥也看不見,聽不到一絲絲的聲息,只剩下咧咧的東風聲,不斷吹拂著城門樓上的吳氏戰旗。士兵低聲對廬昂說:“主公,這魯州軍無人應戰,怕不是怕了姜將軍罷?”廬昂冷笑說:“廢話,這論功夫,誰能打得過姜都亭,就算吳文臺再驍勇,也不敢班門弄斧是不是?若是跑出來,恐怕立時斷了腦袋?!?/br>士兵說:“這要怎么辦?”廬昂想了想,轉頭對氣定神閑的魏滿說:“魏公,咱們不若下令攻城,先攻打一撥試試看?!?/br>魏滿抬手說:“請便,這叫陣乃是孤麾下之人叫陣,現在輪到攻打城池了,難道廬公不想打這個頭陣么?”廬昂一想也對,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方才姜都亭叫陣,算是魏滿出力,現在輪到自出力,也說得過去。避免被魏滿詬病,而且廬昂覺得魯州已經是強弩之末,便十分豪爽的抬起手來,朗聲喊道:“攻城??!”“主公有令——”“攻城??!”廬昂一聲令下,他的五千士兵立刻推著堡壘一般的攻城車,轟隆隆的往城池大門而去。魏滿并不著急,悠閑的騎在馬上等著看好戲。就在攻城車挨近城池大門的一剎那,“呼——??!”一聲,靜悄悄的城門樓突然涌出無數士兵來,弓箭手已經準妥當,順階上前,快速射箭。“?。?!”“有埋伏!”“是吳敇——”廬昂的麾下看到吳敇,就看到了“玉皇大帝”一般,簡直敬畏的差點叩拜,一瞬全都慌了神兒。魏滿一看,不由笑著說:“當真有趣兒?!?/br>林讓看了卻十分淡定,畢竟這是他們早就“預謀”好的,第三次折損廬昂的兵馬。廬昂經過前兩次重創,他的軍隊損兵折將,已經從五千變成了三千,如今再這么一重創,估摸著能上戰場的,也就剩下了一千五左右,到那時候,便不足為懼了。“快……快撤退!”廬昂看到吳敇,嚇得魂兒都飛了,趕緊回身打馬就撤退,城門樓上投下火石。“嘭??!砰砰——”的聲音四散,地上砸出無數大坑來,廬昂的軍隊人仰馬翻,一個個慘叫著,廬昂的頭盔瞬間也“嗖——”的飛了出去。“咕嚕?!敝苯訚L到了林讓的腳邊來。林讓低頭一看,同樣是紫金冠。當然,紫金冠并不是姜都亭的標配,誰都可以佩戴,但這……林讓是一點子也不想去撿廬昂的紫金冠,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還因著礙事兒,稍微踢了一踢。魏滿:“……”林讓這是見人下菜碟,簡直就是妥妥兒的jian臣!廬昂丟盔卸甲,大喊著撤退,趕緊撤了回來,第一次攻城便這樣失敗了,火速打馬跑回營地,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廬昂滿面都是灰土,還有被火勢剮蹭的傷痕,氣喘噓噓的說:“這……這……魏公,探子明明回報,魯州府署已然空虛,怎么……怎么還如此彪悍?!”魏滿一笑,說:“廬公,您也太小看吳文臺了罷?所向披靡,可不是白瞎的?!?/br>林讓接口說:“雖魯州缺糧端水,但吳文臺鎮守府署,占據了極大的地利優勢,且城池堅固,易守難攻,我們還是要想其他辦法才是?!?/br>廬昂也覺得,的確要想其他辦法,不然自己這兵馬全都要折在上面了。廬昂瞇著眼睛想了想,說:“不若……咱們派探子去收買府署中人心不和的將領,讓他做咱們的細作,里應外合,打開城門!”魏滿說:“廬公,您難道忘了,日前您也是如此收買廬瑾瑜的?”一提起這個,廬昂便有氣,說:“廬瑾瑜狡詐多端,這次咱們要收買的人,必然是十分可信之人,而且府署已經空虛,這個時候收買細作,再合適不過了!”林讓和魏滿這兩個月都摸清楚廬昂的性子了,廬昂的反骨十分厲害,因此林讓便推波助瀾的說:“這……廬公還是在三思一下罷,畢竟收買細作若是不成功,吳文臺必然知曉,到那時候……”果然,廬昂一聽別人反對自己,立刻便說:“誒!奉孝先生也太小心謹慎了,咱們這行軍打仗,要的就是魄力,若是沒有一點子魄力,如何能打得下城池?如今咱們出來已經兩個月,轉眼便要開春兒,陳公那邊催促的緊,不可再耽擱了?!?/br>廬昂后面還有一個陳繼,陳繼催促的厲害,其實陳繼也是怕他弟弟陳仲路殺過來幫助吳文臺,到那時候想要奪下魯州,便困難了。廬昂立刻敲定,說:“魏公無用費心,這事兒便由卑臣自行來拉攏細作就可?!?/br>廬昂準備去拉攏細作,魏滿要做的,就是通知吳敇,送廬昂一個習作便可了。魏滿笑瞇瞇的,今日又損了廬昂的兵馬,心中十分暢快,結果就聽到營地中傳出“呋——呋呋呋!嗖——”的聲音。魏滿:“……”是林讓在吹笛子。魏滿日前已經跟他說過了,不要吹笛子,不要吹笛子,哪知道林讓這么不聽話,竟然還在擺弄廬瑾瑜送給他的笛子。魏滿耳朵里聽著“呋呋呋”的魔音繞耳之聲,將腰上的短劍骨笛摘下來,輕輕的摩挲了兩下,自言自語的說:“這廬瑾瑜,當真有這么好么?怎么一個兩個,全都愛見他廬瑾瑜?”魏滿說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若是論顏色,孤……也不差罷?!?/br>【2更】魏滿想到此處,突然打了一個寒顫,自己為何要與廬瑾瑜比美?魏滿已經過了去與廬瑾瑜比美的年紀,如今四五年都過去了,還有什么不能改變。魏滿比往日里更加沉穩了,也更加有算計了。還更加……不信任任何人。魏滿將骨笛收起來,那“呋呋呋”的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