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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孫瓚。公孫瓚從遠處沖來,根本不及近前,已經高聲大喊著:“主公??!董賊在承風殿,劫持了列侯,正往谷門而出,奔走北邙山!”“什么?!”曹cao一聽,腦海中登時“轟隆——”一聲,炸的七零八落。公孫瓚趕緊把張讓發現地上是油的事情說了一遍,董卓本想利用承風殿的煉丹爐,引爆火源,燒毀整座宮殿,甚至雒陽城。沒想到被張讓識破了詭計,張讓為了不讓他引爆承風殿,便主動提出來當做人質,已經被董卓挾持而去。“追??!”曹cao大喝一聲,說:“追,還等什么?!追,不能讓董卓進北邙山!”北邙山地勢復雜,當年十常侍挾持皇帝進入北邙山,就是因為北邙山地勢非常復雜,進入之后很難尋找。曹cao氣的頭皮發麻,眼珠子血紅血紅,腦袋里一直嗡嗡作響,張讓落入了董卓手中,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董卓如此暴虐,而且曹cao把他逼得走投無路,這一切的邪火,董卓必然會全都灑在張讓身上。曹cao一時間竟不敢去想,手腳一陣陣發麻發冷,跨上絕影,催馬快跑,直接從廈門而出,沖向北邙山。曹cao率領大部隊,快速沖向北邙山,期間與夏侯惇等人匯合,一起快馬加鞭的撲過去。曹cao來到北邙山之時,便聽到追著董卓的先頭部隊大喊著:“火??!”“著火了!”“列侯!列侯還在里面!”“撲簌簌”的火焰像是一條憤怒的巨龍一般,不斷吞吐著蛇信,沖天飛舞,一路席卷著北邙山的樹木雜草。正是暮春時節,春草橫生,樹木發芽,一切都如此春季盎然,給大火平添了不少助燃的條件。大火沖天,發出呼嘯之聲,被北邙山的春風一吹,“呼——??!”一聲巨響,打著轉兒的盤旋而上。“火……”曹cao赤紅著眼目,瞪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猩紅的火焰幾乎與他肩上的披風融為一體。曹cao突然大吼一聲:“張讓?。?!”他說著,便催馬直沖烈火之中,后面典韋、公孫瓚、夏侯惇等等,全都撲出去阻攔曹cao。“主公??!火勢太大了!”“別進去!”“進不去的!火勢太大了!”劇烈的火焰燃燒著,順著狂風咧咧的攀爬而上,仿佛在灼燒著曹cao的心臟。曹cao竟一把甩開力大無窮的典韋,沖向火焰,眾人合力攔住曹cao,大喊著:“主公??!主公冷靜,冷靜下來!萬勿辜負了列侯的一片心意??!”“心意……”曹cao眼望著連成一片的北邙山大火,那火焰,仿佛要燒到天際,才肯罷休。曹cao聲音沙啞到了極點,說:“張讓……張讓你當真是個狠心之人?!?/br>大火依然在燃燒著,眾人極力撲救,但山火一旦燃燒起來,仿佛無休無止一般。一匹被燒的鬃毛焦黑的白馬,“踏踏踏”的從那大火之中飛馳而出,是張讓的坐騎無影。無影口中叼著一把邊角碎裂的骨笛,骨笛燒的也有些焦黑,無影將骨笛輕輕的丟在曹cao的身邊。發出“喀拉”一聲響。從那之后,再沒有什么,從北邙山的大火之后僥幸逃脫……“張讓……”“張讓??!”“張讓,你當真是個狠心之人……”張讓感覺到了火焰的熱度,這并不陌生,他是第二次,陷身火海之中。不,不是第二次,而是第三次。在張讓還很小的時候,他便因為大火差點殞命,不過那時候,有個“叔叔”不顧危險,沖進火海中,救了張讓一命……張讓迷迷糊糊的,聽到了曹cao的喊聲,嘶聲力竭,帶著一股無助與絕望的竭力。他只覺很累,很疲憊,根本睜不開眼目,也不知怎么的,好像突然看到了病房,好像做夢一樣。幼年的張讓頭上纏著紗布,一臉安靜的躺在病床之上,而在小小的張讓身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那男人手背有些燒傷,一直守在張讓的身邊,握著張讓的手,輕聲說:“張讓,快點醒來罷,醒過來罷,看看我……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我會一直這樣守著你……”張讓看著那個說話的男人,他那輕佻的桃花眼中帶著無限的溫柔,輕輕撫摸了一下張讓的面頰,隨即將一只缺了邊角的白色骨笛,放在了張讓的病床枕邊。張讓怔愣的看這一幕,怔愣的看著那只骨笛,嗓音有些顫抖的說:“叔叔……”原來……曹cao并非是與把自己從火海中救出的叔叔,長相一模一樣,其實曹cao本就是那個舍命救過自己的“叔叔”。張讓看到這里,很想趕快醒過來,伸手去拉曹cao,但他沒有力氣,只覺腦中昏昏沉沉。一陣渾渾噩噩席卷而來,猛地,張讓登時再一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先生!先生!快醒醒??!”“大事不好了!”“奉孝先生!快醒醒,大事不好!”張讓聽到耳邊吵鬧的聲音,他的頭很重,如同宿醉一般,沉得厲害,腦袋里還不停的“嗡嗡”作響。他勉強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個人影沖到自己面前,驚慌大呼著:“郭先生!奉孝,快醒醒,你如何醉成這樣?!在軍中飲酒,可是處斬的大罪!”“校尉們素來不服氣與你,聽說你昨夜在軍中飲得酩酊大醉,欲要向主公治罪與你!”郭先生?奉孝?張讓瞇著眼睛,腦袋里轟轟作響,這里沒有病房,沒有骨笛,也不見曹cao。只有營帳外迎風咧咧招展的……袁紹大旗。這里竟是與曹cao對立的,袁紹營地。張讓震驚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己與董卓火焚在北邙山中,奇跡般的再一次生還。身旁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