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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還規規矩矩的對著張讓也一擺,聲音洪亮,鏗鏘有力的說:“嫂子!”他這一喊,張奉正好從旁邊提著藥箱路過,昨日里張讓置辦來許多藥材,令張奉晾一晾,在太陽底下曬干,張奉方才便收了曬好的藥材,正巧經過,沒想偷聽什么。但夏侯惇聲音洪亮,聲線也異常圓潤有底氣,穿透性極強,因此張奉就將“嫂子”兩個字,聽得一清二楚。“啪……嚓!”張奉當即目瞪口呆,手一抖,一個沒注意,藥箱登時掉在地上,里面才收好的藥材滾了滿地,瞬間鋪灑了一片。張奉呆若木雞,夏侯惇也不知自己說了什么錯話,一臉迷茫,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張奉這才反應過來,感覺自己失禮,趕緊蹲下來四處歸攏藥材。因為藥材灑的太多,因此歸攏起來十分麻煩,眾人便一起蹲下來撿拾藥材。夏侯惇一面撿,又一面語出驚人,誠懇的說:“嫂子醫術高明,這些藥材在嫂子手里,當真能生出花來!”嫂子……張奉好不容易撿起藥材,差點又一抖直接扔在地上,滿腦子都是“嫂子、嫂子、嫂子”的字眼,來回來去的盤旋……曹cao見夏侯惇誤會,但也并不著急,也不解釋,就笑瞇瞇的去看張讓。張讓表情很平靜,并沒有因為這個稱謂而覺得“羞恥”,似乎在張讓看來,“嫂子”和“兄長”這兩個詞代表的意思差不離。其實的確差不離,就是一個稱謂。張讓將藥材撿起來,放回藥箱里,拍了拍手,這才說:“你誤會了,讓并非女子?!?/br>夏侯惇一聽,一時沒反應過來。張讓又說:“讓是男子,千真萬確,只是因為朝廷通緝,故而喬裝改扮罷了?!?/br>夏侯惇這才稍微醒過夢來,不過還是誠懇的說:“怎么……怎么會?那這天底下,竟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夏侯惇不吝惜的贊嘆了一下張讓的容貌,還笑著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又說:“我還從未見過,比你好看的男子,女子也不曾有?!?/br>曹cao撿完了藥材,就聽到夏侯惇和張讓“跑了題”,咳嗽了一聲,說:“張奉?!?/br>“卑職在?!?/br>曹cao說:“你就帶元讓四處走走,然后給他安便一個下榻的房舍罷?!?/br>張奉立刻說:“是,卑職這就去?!?/br>夏侯惇當即就被張奉領走,走的時候還回頭去看張讓,笑起來十分誠懇憨厚。也不知為什么,曹cao見夏侯惇一笑,心尖兒上突然冒出一股奇怪的滋味兒,仔細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的從弟突然親近上了這惡名昭彰的大宦官,所以自己才不是滋味兒。夏侯惇和張奉離開,原地只剩下張讓和曹cao兩個人。如今張讓還穿著女裙,看起來風流嫵媚,說不出來的萬千不勝,深秋的晚風一吹,衣衫瑟瑟,更多了一股羸弱的姿態。曹cao看在眼里,剛想要再輕佻的打趣張讓一把,話才出口,說:“夫……”“夫人”二字才說了一半,張讓已經轉過身去,將藥箱“哐!”一關,說:“若曹校尉無事,讓先去歇息了?!?/br>張讓說罷了,根本不給曹cao賣弄輕佻的機會,轉身便回了自己的房舍,走得十分之瀟灑。獨留曹cao一個人,半抬著手,站在瑟瑟秋風之中,一句話要說又說不出來……張讓回了房舍,無事可做很早便歇下了,哪知第二日一大早,天色還沒完全亮透,就聽到嘈雜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傳過來。張讓皺了皺眉,輕揉了一下眼睛,這才睜開眼來,外面嘈雜的聲音果然不是幻聽,混亂的厲害,好些人不知在大喊什么。他們這軍營一直以來冷冷清清,地盤子不小,但人煙稀少,也征不到兵馬,每日里不是看到張奉整理藥材,就是看到呂布習武練戟,或者小包子板著一張老成的小臉蛋滴溜溜的滿地亂竄。今日一大清早,竟然如此“熱鬧”。張讓趕緊披了衣衫走出舍門,正巧就看到了夏侯惇。夏侯惇早起習武,出了一身熱汗,幾乎曬成古銅色的皮膚上,掛著晶瑩的水珠,順著流暢的肌rou慢慢滾動。張讓看在眼中,這一身結實的肌rou,不由讓他有些羨慕,心想著自己要不然也鍛煉鍛煉,練出一些肌rou來?夏侯惇打著赤膊,笑的一臉燦爛,說:“嫂……哦不,張兄!”張讓就說:“外面是怎么的?為何這么吵鬧?”夏侯惇還未說話,一個聲音已經突然插了進來,說:“來了許多難民?!?/br>張讓抬頭一看,是曹cao。曹cao從院外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張讓和打著赤膊的夏侯惇站在一起,張讓的目光還是十分平靜,眼神卻有些“灼灼然”的,帶著一絲絲炙熱,盯著夏侯惇滾滿汗水的肌rou看。這舉動讓曹cao登時心生不快,但也不曾細究。曹cao負著手,蹙著眉,從外面走進來,將衣衫丟過去,準確無比的兜頭蓋在夏侯惇頭上,說:“快穿上,晨練之后切忌著風?!?/br>曹cao不過想要蓋上夏侯惇那一身“腱子rou”,夏侯惇卻一臉誠懇,滿心歡心的說:“多謝兄長關心!”張讓則沒有注意曹cao這些“小心思”,奇怪的說:“難民?”曹cao提起這個,似乎有些心煩,說:“是了,都是像從嬸一般,染了病的難民,聽說你是神仙降世,能祛病驅邪,因此千里迢迢趕到這里來求醫的?!?/br>曹cao昨日在市集做“廣告”,明顯是為了招兵買馬,樹立自己的威信和聲望,哪知道今日的確來了好些人,但來的都是想要求醫的病患。這些人都聽說了夏侯惇母親的事情,張讓可謂是妙手回春,一帖藥就將一個將死之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傳的簡直神乎其神,恐怕連當年黃巾起義的張角大師都要甘拜下風。正巧此時陳留正在爆發疫癥,傳染性極強,從平頭百姓到豪紳富賈,亦或是軍閥太守,都有不少染病的,已經不知死了多少人。有錢人家還能出錢去請大夫醫師過來診治看病,沒錢的平頭百姓根本看不起病,吃不起藥,只能等死,死了也隨便一埋,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