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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去了。說起陳留王,那日小包子在章德殿目睹了董卓弒君,他年紀雖小,但比少帝冷靜得多,小包子心里清楚,眼下自己已經成為了先帝的唯一血脈,倘或繼續留在雒陽城,登基肯定可以登基,但必然會受董卓的脅迫與愚弄。小包子不甘心過這樣沒有眼睛也沒有耳朵的日子,反正留下來也不知哪一日會惹得董卓不歡心,還不如早早自謀出路,若真的死在了路上,也算是沒有白活,總比做一個任人擺布的木頭人要強得多。小包子本就在自謀出路,他知道董卓生性多疑,不放心任何人去尋張讓的寶藏,必定會親自掛帥,所以就打算趁著董卓離開雒陽的時機,逃出宮去。小包子年紀太小,又被監/禁,雖然他冷靜老成,比一般小娃娃都要聰慧得多,但因為實在太小,身邊也無有人脈,不如曹cao手腕多,因此剛剛逃出監/禁的大殿,還沒跑遠,就被守衛禁庭的士兵發現了。于是一路逃難,沒成想正巧撞到了曹cao和張讓。曹cao眼看著小包子帶著追兵跑過來,把心一橫,就算陳留王是個箭靶子,但如今箭靶子都撞到自己面前了,若直接丟在這里也大不合算。曹cao干脆一拽,將張讓雙手的馬韁解開,然后快速催馬上前,矮身一撈,直接將小包子陳留王抱上馬背,丟在張讓懷里。小包子跑的呼哧帶喘,一張小rou臉漲得通紅通紅,滿頭都是熱汗,還以為此次必死無疑,沒想到竟然被救了。曹cao“嘖”了一聲,拉住馬韁催馬,說:“坐穩了!”他說著,馬匹頗有靈性,似乎懂得主人的意思,立刻拔腿快跑,向復道深處沖去。“是張讓!”“閹黨!閹黨在前面!”“張讓劫持了陳留王!快追!”“去,快去通知呂都尉!關閉北宮所有城門!”一部分羽林軍追在后面,另有一部分羽林軍快速向回跑去,定然是去通知呂布了。張讓一聽,回頭看了一眼,說:“快走,呂布一到咱們就別想走了?!?/br>曹cao聽罷了不以為然,不過說話的時候也沒妨礙催馬匹狂奔,說:“你如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張讓突然輕笑了一聲,他長得本很清冷,像是一抹清泉,凌冽而透徹,但輕笑起來卻莫名的溫柔,猶豫暮春三月的微風,潤和又儒雅。曹cao心里開了個小差,剛覺得張讓的笑聲好聽,就聽張讓冷不丁的說:“呂布素有飛將美譽,如論單挑,曹校尉可有把握?”曹cao被他噎的臉都青了,心里開的小差突然變了滋味,有點澀澀的,咳嗽了一聲,說:“幾平海內,豈在匹夫之勇?”其實曹cao說的也沒錯,若論單挑,東漢三國之中的確沒有人能勝過呂布,呂布是當之無愧的戰神飛將。但縱觀整個東漢和三國,呂布這等一等一的戰神英雄,真正在沙場上奪下的首級卻少之又少,呂布根本沒斬首過任何一個三國名將,在他手里掉腦袋的都是一些十八線開外的小嘍啰,基本叫不上什么名堂,刺殺董卓還是因為出其不備,最后還慘敗在曹cao手中,可謂是英雄末路。若論起團戰指揮,曹cao又遠遠的甩了呂布十八條街還拐彎,因此曹cao說的也不無道理,并不全是為了顏面而扯謊。曹cao催馬快跑,后面羽林軍窮追不舍,眼看著就要將羽林軍甩開一些,卻聽到“嗬!”的一聲,一個黑影從馬背上突然墜落,竟然是小包子陳留王!小包子剛才一路逃竄,已用盡全力,再加上這幾日被囚禁在宮中和張讓差不多,一日也不給什么水米飲食,張讓這面還有曹cao偷偷送糧,小包子卻無人照料,他年紀又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時頭暈目眩,竟然直接栽下了馬背。小包子“咕咚”一聲滾下去,一下滾出老遠,瞬間昏厥過去,不過很快又醒了過來,在地上掙扎了一下,愣是爬不起來。甩在后面的羽林軍立刻撲上來,眼看就要抓住小包子,曹cao一看,發出“嘖”的一聲感嘆,似乎十分不耐煩,卻沒有片刻猶豫,將馬韁塞在張讓手里,說:“自己當心?!?/br>他說著,立刻拔身一躍,快速翻身下馬,馬匹還在急速的奔馳之中,曹cao突然躍下馬背,“踏!”一聲,借力一踏復道的墻壁,沖著小包子沖了過去。眼看著羽林軍殺上來,曹cao猛地落在小包子面前,“嗤——”一聲引劍出鞘,“當??!”的隔開羽林軍的長戟,左手一把提起小包子的后衣領,拎小雞仔一樣將人拎了起來。小包子趴在曹cao懷里昏昏沉沉的,就聽到“當當當當——”連續的撞擊聲,羽林軍已經快速包圍上來,與曹cao廝殺在一片。曹cao手中長劍挽花,擋開刺過來的長戟,猛地翻身躍起,“踏!”的一踹墻壁,借力拔高,又踩在刺來的戟尖上,抱著小包子借勢向前沖去。他的動作迅猛,不斷地將長劍挽花,護住小包子周身,別看他平日里吊兒郎當,十分輕佻似得,但此刻卻猶如一頭獵豹,快速的往前奔跑,仿佛要將整片黑夜撕裂。張讓拉著馬韁,馬匹還在快速的向前狂奔,曹cao抱著小包子殺出敵群,猛地劈手將小包子甩出去,拋向張讓。張讓一把接住,趕緊檢查了一下小包子,額角有些出血,必然是從馬背落地的時候蹭傷了,其余并無大礙。曹cao雖把小包子拋了過來,自己卻沒能立刻追上來,后面的羽林軍緊逼不舍,復道又直來直去,再加上羽林軍人多勢眾,曹cao仿佛是掉進狼群里的一塊rou,瞬間就要被瓜分。“嗤!”一聲,一股血腥味彌漫而來。張讓隱約聽到一聲悶哼,回頭一看,黑色太濃,根本看不清楚,但不難想象,必然是曹cao受了傷。張讓低頭看了一眼小包子,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馬韁,瞇眼思量了一瞬,曹cao雖嘴上說陳留王是個累贅,但方才陳留王墜馬之際,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曹cao并沒有舍棄小包子,反而舍命相救。張讓只是微一思量,立刻勒住馬韁,調轉馬頭,沖著曹cao飛奔而來。曹cao陷入敵群,手臂還挨了一下,登時鮮血長流,皮開rou綻,哪知道下一刻卻看到張讓催馬調頭,沖著自己跑了過來。曹cao嗓子里發出“呵——”的低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