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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曹cao,完全無視了曹cao的利刃,說:“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想殺我,只是在試探,我說的對么?!?/br>曹cao面色一動,眼神里劃過一絲驚詫和意外,隨即竟然笑了起來,道:“對,說的全中。張讓,你不愧是十常侍之首,我素日里當真是小覷了你!”張讓……十常侍……張讓聽曹cao叫出自己的名字,心里登時只剩下“咯噔”一聲,因為他一下屢清楚了眼前的境況。曹cao生活的年代是東漢末年,這個時代和春秋時期其實有些相似,天子權威削弱,各地軍閥不斷膨脹,以至于大家都不把天子的威嚴看在眼里。各地軍權的膨脹,還有天子的腐敗,都加劇了東漢末年的各種沖突。在東漢末年發生過一個很荒唐的事件,那就是十常侍亂政。十常侍是以“張讓”為首的十幾個宦官,他們任職中常侍,無惡不作,買官賣爵,壟斷雒陽經濟命脈,欺上瞞下,草菅人命,甚至勾結盜賊,一個個中飽私囊,不顧百姓性命,一旦有反對彈劾十常侍的官員,一概歸為黨人,抄家滅族不過是他們的一句話。其中十常侍之首張讓,更是官至列侯,要知道列侯是漢朝異姓侯爵中,最高的爵位。張讓的權利滔天,朝中無有不懼怕張讓之人,排隊想要巴結張讓的人,可以繞雒陽城整整三圈,每天前來送禮的人,踏平了張讓府邸的門坎,送禮還要趕早,如果來得晚了,再貴重的禮物也無法送到張讓面前。有一些無從見到張讓的人,甚至改為巴結張讓家中的奴役,只要能得到張讓家中奴役的青睞,讓奴役在張讓面前美言兩句,便可一步登天。漢靈帝十分信任張讓,曾直言,“張讓是我父”,張讓以假父之名,滔亂朝廷,可謂是罪大惡極。漢靈帝去世之后,年輕的小皇帝劉辯繼位,十常侍失去了寵信他們的皇帝,朝廷內亂劇烈,各地軍閥以討伐十常侍為名號,帶兵涌入雒陽,甚至殺入皇宮,雒陽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而身為十常侍之首的張讓,因為窮途末路,便狗急跳墻的劫掠了小皇帝為人質,逃竄北邙山,妄圖死里逃生。不過最后滔亂一世的列侯張讓,還是因為抵不過懼怕,自行投水自殺了。而現在……張讓還是張讓,樣貌沒有改變,名字沒有改變,卻因為一場大火,突然變成了投水自殺的十常侍之首,大名鼎鼎惡貫滿盈的大太監——張讓。張讓終于屢清楚了眼下的情勢,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冷靜淡漠,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原來自己,變成了一個……張讓淡淡的說:“……宦官?!?/br>第3章“曖昧”仲秋八月,余暉西下,北芒阪上一片蒼涼。咧咧的秋風席卷著光禿禿的阪坡,黃沙盤旋而上,咆哮肆虐。張讓雙手被綁在身前,手腳都被扣了沉重的黑色鎖鏈,一圈一圈的纏繞著,讓他無法逃脫。曹cao和另外兩個校尉,帶著士兵在原地休息,似是不放心,所有人都頻頻的向張讓看來。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張讓安靜的坐在阪坡上,他的雙手雖然被綁著,但是神情坦然,沒有一絲懼怕,就連焦急和慌亂的情緒也不曾顯露一分。對于曹cao與那兩個校尉投來的目光,張讓只是淡淡的回視,也不主動說一句話,安靜的令人狐疑,甚至不像往日里張讓的為人!的確,張讓還是張讓,但并不是他們所認識的大宦官張讓。張讓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屢清楚關于“自己”的頭緒。因為一場大火,他竟然穿越到了東漢末年,這個軍閥割據,群雄逐鹿的混亂年代。三國鼎立還未形成,曹cao還如此年輕,而張讓從一個法醫,竟然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宦官。張讓默默的坐在地上,如果換做別人,別說接受穿越到水深火熱的年代,就說從一個正常男人,突然變成了沒有生殖能力的宦官這件事,也絕對會瞬間崩潰。而張讓呢?張讓只是淡淡的坐著,面容看不出半點焦急,甚至沒有任何波瀾,因為張讓是個“怪物”,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張讓細細的思量了一番,反正是正常男人也好,是宦官也罷,對于自己來說其實沒有任何區別,因為張讓注定是一個永遠無法去愛別人的異類。能在大火中活下來,已經算是一種慶幸。而且眼下的情勢,讓張讓也沒有心思去考慮自己身體的“與眾不同”,到底如何能頂著“十惡不赦”的驅殼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問題。張讓一穿過來,正好趕上了十常侍劫持小皇帝劉辯逃亡北邙山,最后因為害怕而跳水自殺的“情節”。曹cao身為朝廷校尉,自然要奉命尋找小皇帝,眾人壓著張讓和幾個小太監尋了小皇帝整整一日,眼看著日頭偏西,太陽就要落山,仍然不知小皇帝流落到了何處。按照歷史的進程,小皇帝被十常侍劫持到北邙山,張讓跳水自殺,小皇帝和年僅八歲的陳留王從十常侍手中逃脫,因為害怕隱藏了起來。別說小皇帝是張讓跳水自殺之后跑掉的,因此張讓不知道小皇帝的下落,就說張讓現在是個“冒牌貨”,自然更加不知道小皇帝的下落了。張讓不知小皇帝的下落,對于曹cao和校尉們來說,本應該就沒有用途了。再加上他十惡不赦,人人誅而后快,應當一刀斬了張讓的狗頭。但是眾人卻沒有動張讓的意思,包括曹cao在內,并沒有殺死張讓的念頭,這令張讓覺得,自己或許還有活下去的價值,但具體是什么價值,張讓自己也不太清楚。張讓在原地坐著,天色黑了下來,陰沉沉的一片,仲秋的北邙山阪坡狂風席卷,登時陰冷得很。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校尉道:“今日怕是要在這里過夜了,曹校尉,咱們帶兄弟們去找些口糧,順便撿些柴火來取暖?!?/br>曹cao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又轉頭看了一眼張讓。那年紀大的校尉道:“不用擔心,不是還有人守在這里?那閹黨手無縛雞之力,況沒見過什么世面兒,已然給嚇傻了,還能跑了不成?”曹cao沒有多說,將長劍挎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