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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生存的更加精準,就像作為一名法醫,沒有任何一個資歷深厚的老法醫不敬佩張讓的,張讓的技術和學術都令人瞠目結舌,這個職業,仿佛為他而生。就像眼下的這個境況……張讓“麻木”的走過去,蹲下來查看擔架上的女性,淡淡的說:“的確是一氧化碳中毒,其余要等燒傷毒檢化驗之后才能知道,燒傷面積不大……”他說著,在女性身上熟練的摸索了幾下,聲音依然清冷平板,說:“除了燒傷,還有多處軟組織挫傷,顱底骨折,上肢骨折,肋骨骨折……”根據張讓多年傷情鑒定的經驗來看,生前很可能遭遇過家暴。張讓檢查著又抓住女性的手臂,輕輕翻了一下,瞇了一下眼睛,說:“手腕淤青,有捆綁和掙扎的痕跡,曾被捆綁過?!?/br>張讓自言自語了一陣,突然轉過頭來,冰冷沒有感情的雙目,盯著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停止嚎哭的男人。張讓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雙手,強硬的展開。男人似乎有些抗拒,旁邊出警的隊長一看,立刻跨過來掰開男人的雙手,男人的雙手手心里赫然也有瘀傷,兩只手掌各一條深深的瘀傷,似乎是被什么剌過一樣。張讓比劃了一下,淡淡的說:“屬于繩子的勒痕,通常是在拉拽繩子的時候,用力過猛導致的痕跡?!?/br>郗文娟的死因的確應該是一氧化碳中毒,但根據傷情鑒定,死前郗文娟很可能受到過嚴重的家暴,被捆綁住手腳無法掙脫逃走。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大樓失火,才導致了郗文娟一氧化碳中毒而死。男人一聽,立刻掙扎起來,哭著大吼:“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殺了自己的老婆嗎???又不是我放的火!我殺了自己的老婆會這么傷心嗎?!”張讓看了一眼男人,只是平靜的說:“有的時候人在哭,不一定代表傷心,也可能是因為無措和恐懼?!?/br>男人抗拒的大喊,隊長已經說:“不好意思,請回局里配合我們調查?!?/br>男人大吼大叫著,不過還是被帶走了,帶走的時候仍然大喊著:“我沒放火!我真的沒有放火!我們只是夫妻吵架!有點、有點小摩擦!”張讓已經不去再看男人,望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張讓的童年雖然也有火災的陰影,但是托了感情障礙的福,他凝望著不斷翻滾的火海和濃煙,心里卻沒有任何多余的波瀾。“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在里面!在里面!我的兩個孩子!救救我的孩子!”突然有人大喊著沖過來,想要沖破警戒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在里面!孩子!他們還活著,我剛打了電話!他們還活著,救救我的孩子!”張讓聽到喊叫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對身邊的隊長說:“消防車沒到么?”隊長一臉暴怒著急,原地轉磨一樣的走來走去,說:“已經到了,但是小區消防設施不合格,消防管道沒有水!而且還堵住了消防通道,消防車在外面開不進來,正在緊急處理通道?!?/br>確認小區的樓里還有兩個孩子,火勢太大,消防車又進不來,等消防員進來,那兩個孩子生還的可能性就已經微乎其微了。張讓瞇了瞇眼睛,突然一句話不說,往前跑了幾步,身邊的同事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把攔住張讓,說:“張讓!你干什么去???”張讓說:“那兩個孩子還活著,現在營救,至少有一半的生還幾率,如果等到消防車進來,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性?!?/br>同事說:“你不是專業人士,你是個法醫,這樣進去會死的!”張讓淡淡的說:“如果我一個能換兩個,應該算是值了?!?/br>“張讓!你瘋了嗎?你是要去做烈士嗎?這件事情我們無能為力,這世上無能為力的事情太多了,沒人會說你什么的!你這叫逞英雄,你這簡直是瘋了!不,你不是瘋子,你是怪物!”張讓看了一眼同事,他的眼睛終于流露出了一絲波動,但并不屬于感情,而是迷惘。張讓的聲音平板,說:“我沒有感情,你們常說我是怪物。但即使作為一個有感情的正常人,有的時候也會像我一樣麻木,我們其實是一樣的?!?/br>他說著,甩開同事的手,在大喊聲中,大步沖入咆哮的火?!?/br>——我不哭,因為不傷心;我不笑,因為沒什么高興。我是麻木的怪物,但我和你們一樣,不會泯滅人性。如果……如果有下輩子,張讓想著。他也很想試試,普通人的哭和笑,那是什么滋味………………“侯爺!侯爺!”“侯爺您醒醒??!”耳邊是“轟轟”的水流聲,冰冷刺骨的水流侵蝕著張讓的思緒,張讓的腦海中有些混亂,明明沖入火海救人,怎么突然變成了冷水。“咳!”張讓被水嗆得難受,劇烈的咳嗽起來,隨著水被吐出去,張讓的呼吸一下恢復正常,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猛地睜開眼睛。孩子!張讓醒過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兩個被困火海的孩子,不過轉念一想,在自己昏厥之前,那兩個孩子最終得救了。張讓想到這里,慢慢舒出一口氣去。他眼前有些模糊,緩緩的才收攏了焦距,就見幾個穿著長袍,挽著長發,古裝打扮的人簇擁著自己,滿臉驚喜的感嘆著。“侯爺!侯爺終于醒了!”第2章穿成大宦官“城上烏,尾畢逋公為吏,子為徒一徒死,百乘車。侯非侯,王非王千乘萬騎上北芒……”張讓只記得自己身在火海之中,或許張讓的同事永遠也無法理解,張讓為什么會去做這種瘋狂的事情。同樣的,張讓也無法理解普通人的感情是什么。張讓的智商很高,思維敏捷,然而“感情”這個詞,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遙遠,甚至情緒這種東西,都是張讓奢望而得不到的。他的思維就像一臺精準的計算機,只會計算應該怎樣做,不應該怎樣做,這樣做值不值得。而張讓覺得,即使自己死了,也是值得的……遠處傳來幽幽的聲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