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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務的時候正經多了。或許是得意樓主的目光太有穿透力,連一向以鎮定平靜著稱的秦泊然都露出了一絲探究的目光,似乎是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對面的這個小姑娘如此仔細的打量研究。直到徹底飽足了眼福,得意樓主才仿佛紆尊降貴般慢慢的點點頭:“好吧,反正你看起來也是一副不想讓我拒絕的模樣?!?/br>秦泊然顯然沒有料到得意樓主會是這樣的個性,就連跟著秦泊然一起來此的幾個九息宗弟子都不由得楞了一下,倒是這崇古嶺里與得意樓主熟悉的人和變成了白隼的傅庭芳一樣,都忍不住嘆了口氣。“走吧?!币姷角夭慈贿€在發呆,得意樓主開口提醒:“你不是說要私下談嗎?這里這么多人,應該不符合私下這個定義吧?”“有勞姑娘帶路了?!鼻夭慈恍π?,并沒有失去名士應有的風度,透過得意樓主的說話風格,他大概能夠了解這個叫謝芳塵的姑娘是怎樣一種性格,所以不再如剛才一般失態。“好說,不用客氣?!?/br>得意樓主帶著秦泊然和傅庭芳去了自己在崇古嶺的屋子,那是完全由木頭搭建起來的二層小樓,還圈出一小塊兒地盤作為自己的院子,里面用石板鋪出一條小路,小路的兩邊栽種著各種尋?;ú?。“請進吧?!?/br>推開門,里面的陳設十分簡單,讓秦泊然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得意樓主去院子的水井中打了一壺水,然后放到了灶臺上:“等你講完該講的,正好漲水可以泡茶?!?/br>傅庭芳險些沒有從得意樓主的肩膀上滑下來,從來只有過家里來了客人先第一杯茶以示禮貌的,沒有聽說過客人走之前才把茶水端上來的。秦泊然知曉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個性跳脫,而且現在才回家,更不是修士,家里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備好熱茶,所以也不覺得自己有被怠慢:“就依姑娘所言?!?/br>“既然你同意了,那你就說說看,我保證會認真的聽,但我不保證我一定會認可你說的內容?!?/br>“姑娘真幽默?!鼻夭慈徊挥傻檬?。“你高興就好?!钡靡鈽侵鬟€是一如既往的嚴肅。站在得意樓主肩膀上的傅庭芳卻是眼角抽搐,每次得意樓主都會用這句話敷衍所有想要說服她的人——我只是聽聽而已。整理好了思緒,秦泊然才開口。“尚未向姑娘自我介紹?!?/br>“請說?!钡靡鈽侵麟p手疊置在桌子上,一副正襟危坐洗耳恭聽的模樣。秦泊然還是頭一次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被人打斷,但看眼前的小女孩兒的模樣,又不像是有意為之,只得把一句話變成了兩句話。“我乃修仙宗門九息宗的弟子,秦泊然?!?/br>“現在我知道了,你可以繼續往下說?!钡靡鈽侵髁巳坏狞c點頭。傅庭芳現在恨不得以白隼的姿態狠狠的翻一個白眼,正常人都明白在聽了別人的自我介紹后就應該輪到自己做自我介紹,可是顯然得意樓主完全沒有這個打算,還一副沒有一點不對勁的樣子,讓站在她的肩膀上的傅庭芳覺得得意樓的臉都被樓主給丟光了,明明文章寫得那么好,怎么輪到說話就完全不行了呢?秦泊然顯然也是沒有料到眼前的人竟然會這么缺乏常識,以至于二人中間出現了好一會兒的空白,最后還是只得秦泊然開口:“姑娘還沒有自我介紹呢?!?/br>“???”得意樓主滿臉不解:“剛才外邊兒這么多人叫我的名字,你還沒記???”傅庭芳差點暈了過去,秦泊然也是臉色僵硬,只得干巴巴的說道:“剛才叫姑娘的人太多,聲音混雜在一起,聽得不大真切?!?/br>“可你不是修士么?”得意樓主滿臉都是意外:“竟然還會有耳背的毛???嗯……好吧,我叫謝芳塵?!?/br>莫名其妙的的背上耳背的病名,秦泊然只得在心里苦笑,這個小姑娘比他原本預料的還要令人頭疼,主要是說話方式實在容易噎著人,可自己卻是一副渾然不曾察覺的模樣。“不知‘芳塵’二字,是哪兩個字?”為了此行的目的,秦泊然只能硬著頭皮的與得意樓主的交談下去。如今的秦泊然和后世傅庭芳聽說過的那個秦泊然還有一定的差距,歷史中的秦泊然可不會因為有人說話太過耿直而臉色僵硬,也不會因為有人超出了他的預料而露出苦惱的神色。第十三代御龍王身邊的第一謀士,永遠都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角色,好似他手中的羽扇輕搖,就會有千軍萬馬化作白骨,成為御龍王一生中又一輝煌的戰績。這種時空錯位的感覺,讓傅庭芳晃神半天。“綠苔生閣,芳塵凝榭?!?/br>“謝姑娘何必自貶,你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怎可自比落花?”秦泊然搖搖頭,對得意樓主的解釋非常不滿意。“我何時自比落花?”倒是得意樓出露出一副意外的神色:“你問我是哪兩個字,我把出處告訴你,你不就知道是哪兩個字了嗎?”秦泊然慶幸此刻自己沒有端著水杯,否則一定會在這一人一鳥的面前失態,剛才他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原來是我想多了……”“我不怪你,人之常情?!?/br>傅庭芳到底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頭一次見到樓主的時候也是這樣,被樓主的話噎住好半天接不上下句,本以為樓主是故意的,可接觸久了才明白樓主天生就是這個性格,也難怪江湖上有這么多人討厭樓主了。除了他那些不著邊際又活色生香的禁閱小圖書的主人公之外,另外一部分絕對是被樓主的這張嘴給惹惱的。偏偏找又找不著,見又見不到,打又打不過。怎么能叫人不恨得牙癢癢,也是秦泊然修養好,否則早就翻臉了。秦泊然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謝芳塵,不由得在心里給謝芳塵的殺傷力后邊兒又話上了兩個正字,接下來的談話,他必須更加仔細的斟酌。傅庭芳看著秦泊然的樣子便知曉秦泊然在打什么主意,然而作為一只鳥的他并沒有辦法給秦泊然忠告。兩個字——沒用。得意樓主只所以敢用得意兩個字當招牌,就是因為有一張堪比城墻的厚臉皮,有一顆不懂風花雪月的頑石心,一套無往不勝自成邏輯的奇怪思維。所以她什么時候會說話,會說什么話,都無法預測。秦泊然如今頭一次見到得意樓主,還不知道面前的人自兩百余年之后來此,只把得意樓主當做叫謝芳塵的小姑娘,根本防不勝防,防無可防。傅庭芳不由自主的朝著秦泊然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接收到白隼目光的秦泊然有些疑惑,為什么這只鳥這么同情自己?“謝姑娘,我有個不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