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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一支義軍,但因其包容性,整個隊伍迅速擴大。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他手段仁慈,對待其他勢力,那怎一個霸道了得?所過之處,要么收為己用,要么鏟除異己,根本沒有第三種可能。 他這種行為,自然是拉了不少仇恨值。但大多數人都等著別人來收拾他,至于一些不怕死跑過來的,最后自然沒有回去的可能。 凌天叡得知這事的時候,還挺高興。 在他看來,現在幾乎整個天下都跟他過不去,什么義軍藩王,不過都是些反賊罷了。 既然到處都是敵人,那就讓他們自己消耗去唄,最后坐收漁利的不還是自己? 抱著這種作壁上觀的心態,再想想自己手里的數萬精兵,凌天叡終于有種天子的感覺了。 果然,一切困難都只是暫時的,他才是真命天子,命定的帝王星。 這想法只持續到義軍進城,他的精兵叛變之前。 當他看著自己他的大臣們沒有一點意外地迎接另一人進城時,他頓時產生了種極不真實的荒謬感。 這怎么可能? 凌天叡心里大呼,然而回應他的,卻是群臣們眾口一詞的呼聲:恭迎二皇子回京。 “是你?”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凌天叡感覺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不過一個手下敗將而已…… “驚訝么?我的好弟弟?”手下敗將如此說道,他唇角的笑容一如往常般優雅。 凌天叡是挺驚訝,這群膽小如鼠的臣子們,竟然敢瞞著他投向凌天宸?而且還幫著對方欺騙自己這么久,他們是真的不怕死啊。 凌天叡這時候終于反應過來了,若不是這些臣子們謊報消息,他怎么可能一直按兵不動?肯定是他們早就謀劃好的。 聽著凌天宸的問話,凌天叡望了圈底下跪著的臣子們,抬頭對凌天宸道:“你不會以為靠他們能做什么吧?別忘了我當初拿下京城的依仗?!?/br> 事已至此,他也沒必要說那些好聽的話了,這皇位就是靠武力搶過來的又能如何?凌天宸既然眼饞,那就先越過他手下那些精兵啊。 卻不想,聽到這話,凌天宸不僅沒有任何慌張,反而還優哉游哉地來了句:“武力威脅嘛,我懂?!?/br> 聽著那兩兄弟的談話,這些大臣們恨不得直接將腦袋藏進衣領里。 本來還以為二皇子溫和好把控,結果都是一樣的貨色,可憐他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遲了。 凌天宸說完,就帶著凌天叡出門看了下。 城門外,烏壓壓的人群望不到邊,隨便往哪掃一眼,都身形挺拔充滿氣勢,完全不似他想象中的烏合之眾。 另一邊,便是他最大的也依仗,當初收復皇城的那數萬精兵。此時卻形成涇渭分明的兩派,對立之勢不要太明顯。 “你……”看到這一幕,凌天叡直接說不出話來。 這些兵是他所有的依仗,也是他數十年的心血。完全不知道為何會被對方收服,或者說從一開始,他這個二哥就是在跟他演戲? 各種想法在他腦中飆過,凌天宸卻只是淡淡地開口道:“不過一張虎符的事,陛下不會真忍心這數萬人就此喪命吧?” “陛下”兩個字,明明是他一直所期待并為之努力的??纱藭r從對方口中說出,凌天叡卻感覺有些諷刺。 如果真如傳聞那般,對方能一路打到京城,現在看了這個數量差異,他該明白結果的。 可是,終究還是不甘心啊…… …… 雁歷327年6月,大雁最后一位皇帝凌天叡被困皇城,自裁于金鑾殿前。據史書記載,這位末代帝王,至死都念叨著自己才是真命天子。 也有野史記載,說這位在位不過八個月的皇帝,不僅有躁狂癥,甚至還有癔癥。所作所為那叫一個天怒人怨,也難怪一片盛世會葬送在他手上。 自然,這些都是后世的故事了。 同年八月,由曾經的二皇子,現在的義軍首領凌天宸暫為執政,率兵出征。 以皇城為中心,一路北上。所過之處各路藩王皆被鎮壓,一個個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封地。 就連打著清君側名義的藩王們都跑路了,其他隊伍自然成不了氣候。 依舊遵循先前的原則,要么降,要么死。 內亂平定之后,他便火速與云溪會和。 禹城這邊的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好不少,云溪不僅嚴防死守這這道防線,甚至連普通人都安置的很好。 凌天宸也沒問她怎么做到的,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挑開了說就沒意思了。 再次回京,云溪竟然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可旋即,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往身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地方竟讓人有些陌生。 “云曜他……”她欲言又止,但看向凌天宸的目光里,卻充滿了希冀。 她不希望聽到那個答案-- 然而,凌天宸卻只是嘆了口氣,道:“他孤身入草原,生擒汗王,以對方的頭顱祭天,告慰徐將軍在天之靈。以此召集了他的舊部,這才會如此順利?!?/br> “那他呢?”云溪不信邪地問道,既然生擒了對方的王,那他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畢竟那人那般厲害。 可想歸想,那不自主在臉頰上印下的水跡,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凌天宸有些不忍,卻不得不告知她實情,他說:“他沒回來?!?/br> 似乎是為了避免她繼續問,他便一口氣將其說完,“他說的一切,都是以書信的方式傳達的。包括汗王,也是由其他人帶回來的?!?/br> 聽到這話,云溪再也控住不住那奔騰而出的情緒,她雙手掩面,一絲低語從指間溢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一個勁地呢喃著,聲音中那壓抑著的崩潰感,凌天宸隔著風聲都能感覺得到。 他想去安慰,卻不知以什么身份出場,只能等著她自己平復。 云溪到底是從刀尖上走過的人,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緒,她清了清嗓音,繼續問道:“他有什么對我說的嗎?” 其實這事,很早之前就有預兆。 自從凌天宸離開之后,對方的臉色就一天比一天差。 因為曾經的職業問題,云溪也是懂些醫術的,可她卻絲毫看不出對方的問題所在,只知道他情況很不好。 云溪叫他休息,那人就乖乖去了。印象中他除了在吃的問題上比較積極外,云溪還真沒體驗過做jiejie的待遇。 那人如此這般聽話,云溪還真有點慌。 果然沒過多久,她就發現對方經常性地失蹤。她自己修煉的功法都是對方教的,那人如此神出鬼沒,云溪自然攔不住他,問白焰也回答沒事。 至于胡人,對方從一開始給她的感覺就是有備而來。而這樣打著打著突然跑了這種事,著實詭異。 另一邊,她跟司晝見面的時候也越來越少,直到有一天,白焰跟她說再見,云溪就知道事情終究還是到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對的那一刻。 這段時間,她使出所有精力去關注其他事,就是防止自己深思這事。至于對方不回來,她就告訴小孩子總歸有些貪玩。 可現在,她最怕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