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的葡萄喂到他口中。 終于輪到自己了,云溪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開口:“首先,對于顧小姐的疑惑,草民可以正面回答。這顆痣我也是剛剛才得知,就是不知為何顧小姐卻能如此清晰?!?/br> “其次,我生來便是右撇子,這點二皇子府所與人都能作證?!?/br> “最后,草民不過一介文人,最大的力氣便是撈起筆桿子,還真沒干過那等與人動手的事?!?/br> “草民雖無甚大才,卻也家室清白、世代良民。突然有人懷疑草民為女子所扮,只覺得荒唐無比。男子漢鐵骨錚錚,實在無法接受這種羞辱,今日就算是以身殉道,也要求陛下明查,能替草民討回公道?!?/br> 她脊背挺直,臉上帶著那種年輕人常見的鋒芒,那是菱角尚未被磨平的天真。 皇帝也曾年輕過,在覺得他不自量力的同時,也偶爾有那么點懷念,轉身就將喂葡萄的宮女一把撈到懷中。。 美人在懷,芊芊素手,葡萄美酒夜光杯,坐下還有文武百官作陪?;实垲D時覺得心中大喜,豪情萬丈地開口道:“朕就欣賞你們年輕人這種氣節。這樣,只要你能解決今天這事,朕就封你個官來當當?!?/br> 他看著云溪臉上含著隱隱的屈辱,卻因為身份無法反駁時,皇帝真想大笑一場。 作為天子,這天下唯一的主人,他自然不可能讓自己憋著。 聽到皇帝這話,凌天叡心底已經在偷笑了。 他這父皇,還真是會給人出難題呢,他已經迫不及待看云溪沮喪的表情了。 云溪抿抿唇,心中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作為受冤者,他竟要對方自己解決,如此要這么皇帝做什么? 倏地,她想起司晝那句話皇宮黑氣彌漫的話了,有這樣的帝王在,多大的盛世也經不住他來作。 想是這么想,她卻開口道:“草民不在乎功名利祿,只求留有殘軀來報效國家。如有冒犯,還望陛下恕罪?!?/br> 皇帝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當即便應道:“朕金口玉言,只要你能叫朕滿意,想做什么便盡管去做?!?/br> “謝陛下?!痹俅涡羞^一禮之后,云溪便拱手道:“草民生于濰城靠北的河陽村里,祖上三代皆為地地道道的農民,父母為了讓草民能夠有學習的環境,不惜下海經商。只可惜草民愚鈍不開竅,但十八年的生活痕跡卻有跡可循?!?/br> “去年,濰城發大水,村莊不幸遭難。草民因恰好在外求學,這才幸免于難。見到父母的最后一面,就讓草民來上京投親?!?/br> “到了京城之后,有幸結識二皇子,他不嫌草民出身,甚至愿意給草民施展的地方。草民感恩不盡,腦子里每天都想著如何報效國家,對于顧家兩位小姐,在今日之前,卻是沒有絲毫接觸?!?/br> 說到此,她雙眸迷茫,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突然恍然道:“不過三皇子,倒是在最初之時發生過一點小摩擦,也不知是不是那時候讓三皇子誤會了什么?!?/br> 正所謂點到為止,云溪不信上面那位當了這么久皇帝,聽不懂這點彎彎繞繞。而且寥寥幾句,她也對對方的性格有了些許明了,這才會如此說道。 果然,某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皇帝當場就興奮了,眼睛一亮道:“哦?你說自己跟老三有過節?說來聽聽?!?/br>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對于這個得罪了對方還能好好活到現在的人,著實好奇。 不過若真是這樣,老三今天的反常也就有跡可循了。 畢竟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造成了什么結果。 現在看來,一切發展都在將云溪推往不利的方向。不過那樣的話…… 看了看下方跪著的三皇子,又掃了眼離他不遠的顧云月,皇帝剛剛還不錯的心突然就沉了下。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樣…… 而那邊,在真聽到皇帝的話后,云溪反而遲疑了,她吞吞吐吐道:“此事,恐不太方便在此談論……” 皇帝剛剛腦補了一大堆,這會兒見云溪這般優柔寡斷,厲聲喝道:“男子漢頂天立地,如此猶猶豫豫做什么?有話直說就是?!?/br> “草民……領旨?!痹囂街杼靺蹦沁吰沉艘谎?,云溪嘴上卻無半點遲疑,她說:“當日草民上街,偶遇三皇子,他病情復發,情急之下草民動用了一點不大恰當的方式?!?/br> “但事急從權只能如此,除此之外,草民實在想不出其他跟這事有交集的了?!?/br> “而且二皇子對草民有知遇之恩,草民也不愿行那等背信棄義之事,還望陛下明鑒?!?/br> 他說完,便將話語權讓給了他人。 凌天叡本來在等著云溪出丑,最后竟等來了這么個結果。他是想過對方狗急跳墻,可能會拿這事做文章,全不想他竟真敢說出來。 他想死嗎?凌天叡狠戾的眼神斜了過去,哪還有半分之前的深情可言? 就在這時,皇帝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老三身體不適?” “謝父皇關心,兒臣身體好得很?!?/br> 他這邊剛說完,云溪就接過了話頭:“殿下說笑了,草民上次就說過您氣血上涌、情緒不穩,您是不是也經常會感覺控制不住滿腔怒火,這本身就是一種病?!?/br> “你……”聽到她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話,凌天叡差點氣炸。要不是因為皇帝還在上面,他都想直接一劍捅了這人了。 “殿下莫急,萬不可諱疾忌醫。正所謂怒急傷肝,肝乃將軍之官,主藏血與疏泄。若肝氣不舒,輕則情志抑郁、悶悶不樂;重則出現氣厥,不省人事?!?/br> “我觀殿下面色緋紅,呼吸急促,恐有發病之兆。還望殿下一定要保重身體啊?!?/br> 她一口一個你有病你要完了的意思,凌天叡怎么可能不動氣?可他現在要是發怒,不正好著了對方的道,證明她說的有理? 凌天叡在這憋得要死,皇帝卻對云溪來了興趣,“你還懂醫術?” “略知一二?!痹葡t虛道。 得到肯定答復后,皇帝便笑了笑,道:“這一二有多少含量,自然會有太醫來驗證。朕所好奇的是:叫你證明自己的清白,你卻說些一點不沾邊的,可是在暗示什么?”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將自己的猜測告知陛下而已?!痹葡亓司?,隨后繼續道:“想要證明草民的身份很簡單,畢竟那顧云曦是女子,草民卻是貨真價實的男子。只要太醫把把脈,真相自然便能大白?!?/br> “是有幾分道理,傳太醫?!被实垡彩钦f做就做,當即就叫太醫前來。 “李太醫,朕且問你,把脈能否分出男女?” 這位李太醫乃是太醫院院正,當之無愧第一人。當即便應道:“可?!?/br> 他說完,便被指派到了云溪旁邊,讓他為其把脈。 這事早在一開始,二皇子就已經私底下找人試過。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云溪絲毫不虛。 果然,李院正片刻后便回道:“是男子無疑?!?/br> 皇帝自然不會懷疑自己親封的御醫的話,旋即便將目光轉向顧云月。 顧云月這會兒慌了,她曾經欺負了顧云曦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