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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的家丁卻不自覺被他的氣勢所震,一個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顧夫人都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自從院里多了一個人后,她的目光就死死地黏在對方身上,好似要將人看透一般。 隨著那人離她越來越近,她面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呼吸不由加重。 是他?怎么會是他?這人不是應該…… 想是這么想著,可她看著來人眉心那一點鮮紅的朱砂痣,以及那張跟顧大人神似的臉龐,就知道絕不會認錯人。 等待的時間是沉重而漫長的,終于,那人來到了她面前。薄唇輕啟,喊了聲:“母親?!?/br>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兩個字,顧夫人卻硬生生從中聽出了惡意??僧斔ыサ臅r候,對方仍一臉恭敬地望著她,一雙明眸仿若星辰。 “是曜兒啊?!遍_口之后,她漸漸找回來正常聲音,關切地說道:“多年未見,曜兒都長這么大了呀。你這一回來就直奔后院,還挺突然。你爹呢,今晚叫他好好給你接風洗塵?!?/br> 她一口氣說了良多,兩人仿佛真是母慈子孝一般。 “那就麻煩母親了?!彼緯儧]有一點客套地應了下來,弄得顧夫人臉色一僵,她連忙擺擺手道:“這是應該的?!?/br> 司晝跟她客套完,便將目標轉向了顧云曦,他有些不解地問了聲,“這人是誰???這么不禁打?!?/br> 聽到這話,顧夫人臉色再次一沉,這話明面上是說對方身子弱,實際上可不是在指責她下手重么? 不就一個賤婢……深吸了一口氣,顧夫人不甚在意地說了句:“不過一個不聽話的丫頭,教訓一下,說不定為了逃脫責罰在這裝暈呢?!?/br> 她輕飄飄地將其帶過,司晝也沒在這上面多加糾纏,畢竟說再多就容易讓人生疑了。 這件事了,他甚至都沒有多跟顧夫人說幾句場面話的意思,就各種東張西望,嘴里念叨著說:“怎么覺得這院子有點眼熟?我去瞧下?!?/br> 顧夫人手中的帕子被她無意識地絞了又絞,口上依舊試圖阻攔:“你一路趕回來,舟車勞頓的,改天再看也不遲?!?/br> “沒事,就一下?!彼緯兏静淮罾硭?,說著就已經抬腳向著房間走去,同時有些恍然道:“我記得大jiejie好像就在這西廂來著?!?/br> “曜少爺你等等啊,女子閨閣不能……”一見他的架勢,顧夫人旁邊的婆子也坐不住了,連忙沖上去攔著。 她速度再快,哪能快得過司晝?只見與此同時,少年的聲音就從前傳了過來,“這怎么都是血???大jiejie是不是有危險?!?/br> 顧夫人暗啐了兩句,狠狠瞪了眼身邊不好好攔著人的護衛,隨后款款上前,有些不贊同地對司晝說道:“你現在也十四五的人了,女孩子的閨閣怎么能亂闖?就像這些私密事,這樣嚷嚷出來,叫你jiejie以后怎么做人?!?/br> 作為一個十一歲就離家,執行秘密任務三年的人,司晝自然是‘不懂’這些事的,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顧夫人被他一雙大眼睛盯得差點郁結,擺擺手道:“好了好了,這些事你以后會知道的。你既然回來了,這次也學學京城公子的禮儀吧,別整的這么毛毛躁躁不知禮數?!彼樕行├?,似乎真在為對方剛剛的魯莽而生氣。 司晝是不想管這些,只是那邊還躺著個顧云曦呢。他現在每時每刻都再承受著那種要掉rou的拉扯感,真要放任對方這么下去,他也說不準沒命的先會是誰。 思及此,他便乖乖應了聲:“母親說的是,那就勞煩您幫我請兩個師傅了,我先去自己那邊安頓一下?!?/br>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要這張臉擺在這,顧夫人就煩的不行。更別說這回來沒幾分鐘,幾乎是掐著點地惹她生氣。 這會兒聽到司晝這么說,顧夫人是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巴不得他立馬滾得遠遠的。 虛假的告別之后,顧夫人留了幾個丫鬟小廝給他使喚,就被攙著回房了。 司晝是一點也不介意用別人的人,相反他還很高興。免費的勞動力誰不喜歡? 顧夫人前腳剛走,他后腳就把人搬到了隔壁院里,指揮周圍的人給救治。 美其名曰為:他剛到家,死人不祥。所以必須得給救活咯。 聽到這話的人心情都有些復雜:死人不祥,那你把一個血人搬回來,就很吉祥么? 他們的疑惑,注定無人為其解釋了。本以為跟著個大少爺是個美差,不用像在夫人那邊整日擔驚受怕,甚至還能獲得兩份賞銀。 結果他們來到這不到半天時間,就各種忙活,再加上人少,真是沒有一刻喘息的機會。 當司晝指派家丁到一家客棧去幫他搬行李的時候,幾個家丁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偷懶,先到外面去休息一下再說。 僅有的兩個丫鬟,也不知道是送大夫還是干什么去了。反正剛還熱鬧的小院,再次安靜了下來。 那邊,聽到丫鬟的匯報,說司晝不僅救治了顧云曦,還把人帶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顧夫人手中的瓷杯當場就在角落里化為齏粉。 “果真是賤婢生養的……”接過婆子遞來的新手帕,她將指尖的水漬細細擦凈之后,這才平靜了一些。 …… 顧云曦再次醒來,敏銳地察覺到環境變了。雖然這個房子的布置頗為簡潔,但跟她那破舊的地方簡直有些天壤之別。 身后的疼痛提醒著她之前的事,可干凈整潔的衣物、以及陌生的環境都讓她心中一凜。 記憶中的顧云曦,可從來沒有過這般待遇。 就在這時,一道男聲從外邊傳來:“醒了?”熟悉的聲音,就讓她有那么一瞬的放松。 掙扎著身子起了下,沒結果之后,顧云曦便不再白白耗費力氣,就只能趴在床上。 帷帳落下,她只能看到來人身形高挑,面容看不太清楚,卻總覺得對方在帶著笑意。 距離她一定的地方,司晝停在了桌子旁邊,一邊慢悠悠晃著手中的茶壺,一邊問道:“滋味如何?” 不用多說,顧云曦都知道他指的什么。這再次讓她確定對方臉上的笑容沒有作假。 他是真的在嘲笑子,這個認知讓顧云曦有些不爽。 見她不語,司晝‘嘖嘖’了兩聲,搖搖頭對她道:“剛說叫你別沖動,你就趕著把自己往人家手底下送,真以為自己天下無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雖然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對。這已經不是她縱橫的那個時代了,至少在她武功沒有恢復之前。 說到這個,顧云曦只感覺喉間一涼,隨后痛意就侵占了她的神經。 她曾經也是接受過承痛訓練的,但這具身體,似乎格外地敏感,直接讓她痛到了靈魂深處。 可是比起身體上的痛苦,她現在對地上的男子更加好奇。 忍著不適,顧云曦開口問了句:“你到底是誰?!边@怎么說也是個尚書府,真有人能大搖大擺帶她離開?而且圖什么? “唔……”故意沉吟了下,司晝緩緩開口道:“嚴格來說,我現在該叫你jiejie?!闭f完,他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