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br>
知道蛇妖好面子，莫白沒有嘲笑他，只是說道：“那蛇妖大人有興趣聽聽我的事嗎？”他現在突然很想找人傾訴……妖也可以。

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自己的事，一個人忍著忍著，十幾年都這么過來了。沒有想到蛇妖只是安慰了他一句，他就有種想把一切都告訴蛇妖的沖動。

轉念一想，蛇妖還真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他能聽懂他的話，也不會將他的秘密告訴別人，而且，蛇妖應該不會明白他的苦惱，也就不存在嘲笑或者同情的情緒。

“你說吧?！鄙哐b作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其實他很開心，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開心。

得到了肯定的回復，莫白組織了會兒語言，從頭開始說起。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其實也沒什么?！蹦滋鹱笫?，用眼神描繪著蛇妖的鱗片像是陷入了回憶，“我從來沒有見過爸爸，mama也經常不在家，基本上都是保姆帶著的?！?/br>
蛇妖聽見了一個新名次，抬起頭問道：“保姆？”

“就是一個職業，請來專門照顧人的?！蹦讻]有怪蛇妖打斷他說話，只是耐心地解釋。

等了一會兒，見蛇妖沒有問題了，莫白繼續說道，“保姆經常換人，印象中最長的也不會待超過三個月，所以就算想跟她們親近也沒有機會?！?/br>
“兩三歲的事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我一直等，一直等，可是她就是沒有回來?！?/br>
蛇妖知道，人類說的“她”指的就是他mama。

停頓了幾秒，莫白繼續說下去，“當然，那只是其中的一個片段，在五歲之前，她陪我的時間還是算長的，每個月都會抽出幾天回來看看我。有些時候心情好了，也會抱我?！?/br>
莫白沒有說的是，記憶中mama抱他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蛇妖覺得人類很奇怪，“為什么要等她？”

“為什么……因為她是我mama啊?！?/br>
“是mama就要等？”

蛇妖想起他娘，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等過她回來，因為蛇妖知道她是不會回來的。也沒有想過去找她，她現在已經不知道生了幾窩了，哪里還記得三千年以前生的那窩蛋里漏了一只沒帶上？

蛇妖一族生育能力很強，相對應的，對孩子的照顧也少了很多，在后代成年之后基本上就撒手不管了。

蛇妖出殼后自認為已經三千歲了，當然不可能再去找他娘。

跟一群小蛇待在一起，多沒面子。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蹦姿伎剂撕芫?，實話實說，親情這種東西，還真沒有辦法解釋。有的人看得重，有的人看得淡。

“哦，你接著說?！逼鋵嵣哐龥]有聽出人類有什么值得傷心的事情，不過聽人類說話的語氣表情就是覺得很壓抑，很不舒服。他不能理解，但是可以感受到人類的悲傷。

“之后，我長大了，能照顧自己了，她回來這里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br>
“今年才回來了兩次，有時候說好了會回來，卻臨時打電話說不回來了，有時候連電話都沒有?！?/br>
“電話是什么？就是那個長相奇怪的，會響的，你還經常對著說話的那個？”

“是啊，可以跟遠處的人聯絡?！?/br>
“千里傳音？”

莫白一本正經，“是啊，不需要妖力?！?/br>
蛇妖聽他這么一說，也覺得人類有些能力了。能弄出這么神奇的東西。

“去年我讓她不用請阿姨來打掃了，反正很快就會換。她當時也答應了，不過現在看來，是忘了吧?！?/br>
“記性真差?！鄙哐梢暤?，他可是將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莫白垂眸，輕聲說道：“說是記性差，還不如說是不在意吧?！?/br>
“有些時候，我真的很想她?！?/br>
莫白身上籠罩這說不出的落寞。

“我從來沒有見過爹娘兄弟，也沒有想過要找他們?！鄙哐惶祟惖南敕?，但是他知道孤獨的滋味，“不過我知道一只妖真的很無聊?！?/br>
莫白覺得蛇妖裝老成有些好笑，“你不是才從蛋里出來嗎？就學會無聊這個詞了？”

“我在蛋里待了大概三千多年，出來才兩百年，又變回蛋了?！鄙哐_始甩尾巴，想起這些年過的日子，他就覺得特別悲劇。

作為一只大妖，蛇妖覺得自己說這些很丟人，不過人類都把這些告訴他了，禮尚往來，他簡單地說一些也沒事。

蛇妖想起要不是人類，他還得在蛋里待三千多年，不過rou麻的話他也說不出口，“總之，人類，我要謝謝你?！?/br>
“謝我？”莫白不知道蛇妖為什么突然說這個，仔細回憶了這一年發生的事，他好像沒有做過值得蛇妖感謝的事情吧？

“沒什么?！鄙哐D過腦袋，沒有解釋，憋出一句謝謝已經很為難他了。

莫白不敢想象三千多年被困在一個狹窄的空間里是什么感覺，跟蛇妖一比，他糾結的東西簡直不算事。難怪蛇妖喜歡粘人，任誰跟他有一樣的經歷都會這么干的吧。

“對了，你別老是叫我人類人類的，叫我莫白吧?！?/br>
蛇妖很奇怪，“為什么？”叫他人類他不也聽得懂？

“名字就是用來叫的，你叫什么？”

“……我沒有名字?！?/br>
“那我給你起一個？”

“哼，可以?！?/br>
蛇妖盡力裝作不在意，眼里的期待還是暴露出了他真實的想法。

名字……莫白突然有些后悔說給蛇妖取名字了，他想不出來了，看蛇妖等得焦急，他更想不出了。蛇妖……那就叫……

“那你以后叫莫十好不好，諧音?！蹦子X得挺對不起蛇妖的，可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好的了。

“哼?！彪m然蛇妖覺得不能體現他的霸氣，他還是沒有反駁。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取名字，他心里還是有點開心的。

蛇妖沒有名字，他也不需要名字。

蛇妖他娘跑得急，連有沒有他這個兒子都不知道，自然也沒有給他起名字。后來境虛山上只有他一直蛇妖，名字也就沒有意義了。

而且自己取名字很奇怪。

“莫十……怎么寫？”蛇妖頭一次對文字好奇。知道了怎么念之后，他又想知道怎么寫了。

他幾乎是個純文盲，妖族的語言千萬年不變，還是跟上古時期一樣，所以他會說，字有些變化，大致上也差不多。但是人類的語言跟當時相差很大，他也不知道怎么寫。

莫白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走到書桌前，拿出紙筆，一筆一畫地寫出“莫十”這兩個字，想了想，又在旁邊寫上了“莫白”。

蛇妖心里高興，也不在意名字是莫白隨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