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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用內視鏡瞥了眼劉迪,板著臉說:“帶這爺倆兒回家?!?/br>“別介,”劉迪倒抗議了,“送我兒子就行?!?/br>“你又要干嘛去!”俞輕舟是真怒了。誰見著這么不上心的爹都想上去抽兩下。“跟你倆一起啊,”劉迪回答得理所當然,“你倆去哪兒我去哪兒,跟馮一路這么多年沒見,總得好好敘敘舊吧?!?/br>直到把孩子送回家,我也沒想出來我跟這廝有什么舊好敘。但是今天這事兒的來龍去脈倒是捋順了。劉迪,也就是這不靠譜的爹,接兒子從幼兒園回家的路上,心血來潮帶著兒子逛公園,結果百無聊帶之際接到發小兒電話,人正跟附近喝酒呢。劉迪一想,反正兒子正玩得開心,他離開一下下也沒啥關系,于是囑咐兒子好好玩等爸爸回來之后,大大方方喝酒去了。原本這也沒什么,喝個二十分鐘,回來接小孩兒,估計小孩兒還乖乖蕩秋千了,偏就這么寸,喝著喝著他那發小和另外一個圈子里的朋友嗆起來了,嗆還不算,后來發展成動手。按劉迪的說法,他那發小就是個暴脾氣,一言不合,直接酒瓶子招呼,對方武力不占上風,頃刻血濺當場,但對方的家不是吃素的,這瓶子下去劉迪就知道要出事兒,結果人當機立斷,拿個瓶子把自己發小兒也開了。這下兩面扯平,既幫受害者出了氣,還占了個義薄云天的美名,把那孫子哄得一愣一愣的,發小兒自然也明白劉迪這是幫自己平事兒呢,也就跟著說囫圇話,最后一行人浩浩蕩蕩去醫院,居然也就心平氣和友誼如初了。但這么一鬧,劉迪就把自己兒子忘了,直到接著俞輕舟的電話。喝酒喝得忘了自己兒子,除了禽獸二字,我實在找不出其他評語。劉迪的住所在別墅區,一如我多年前想象的一樣,獨門獨棟,三層的歐式小樓。把小孩兒交給保姆的時候,前者已經哭得睡著了,小胳膊小腿小臉蛋兒,哭得紅彤彤,楚楚可憐。“咱們接下來去哪兒?”罪魁禍首完全沒感應似的,目送保姆進門后,特自然地轉身,一副興致勃勃。我要修改評語——禽獸不如!王八蛋對此見怪不怪,只是挑起眉毛輕飄飄丟過來句:“都這德行了,還喝啊?!?/br>“Whynot?”管他冷嘲熱諷,人家照單全收,且各種消化吸收全無障礙,“馮一路,今天你最大,你挑個地方吧?!?/br>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最大的了,而且……我啥時候說過要跟他敘舊?不過,我看看表,五點來鐘,這個時候回家也只有我一個人,再晚點呢,等花花他們回來,其實只是形式不同了,人家談人家的,最后還是我一個人。分析來分析去,我甚至有點想夜不歸宿了。我的思想斗爭表現在劉迪眼里,就是磨磨唧唧猶豫不決,最后人家干脆幫我拍板:“得,去洗澡!”“……”“……”二十分鐘后,我們仨還真就進了一家洗浴中心。不同的是這回劉迪開車,俞輕舟那輛馬自達在他的手里開出了F1的效果。這家洗浴中心我認得,但只聞其名,從未來過。原因很簡單,貴,死貴死貴,貴到離著八百米遠我就想繞路走??蓜⒌巷@然熟門熟路,在前臺幾乎沒怎么耽擱,仿佛他的臉就是會員卡,前臺小姐拿視線刷一下就成似的。擺明,今天這頓人家埋單。那我就沒什么掙扎的了,心安理得跟著走了進去。說是洗澡,但哪有空肚子泡的道理,所以劉迪先帶我們去二樓的海鮮自助吃東西。說是自助,可菜品不比星級酒店差,我克制再克制,還是盛了滿滿兩盤子回來。結果剛走到桌邊,就看見俞輕舟一個人孤零零坐著,做東的沒了蹤影。“人呢?”這還沒開聊就跑路,什么情況?俞輕舟一臉淡定,沖不遠處揚揚下巴:“跟那兒社交呢?!?/br>我朝著那方向望去,就見劉迪正和一桌客人聊得開懷,觥籌交錯。能在這兒消費的顯然都屬于一個階級,互相熟識,也算正常。在監獄的時候我就聽說過劉迪的背景,可聽說過和親眼見著在感官上還是有很大不同。在監獄的時候,他再特殊,也就是個特殊的犯人,大家一個號兒里睡覺,一個鍋里吃飯,就哪怕他頓頓小灶,咱也能跟得住??蛇@會兒,那一星半點的差距就成了馬里亞納海溝,完全沒有填平的可能。我忽然有點兒后悔這么冒失的“敘舊”了,因為結局很可能是把自己敘到內傷。王八蛋仿佛看穿了我的小市民心態,不冷不熱地咕噥句:“你說你跟來干啥?”cao,這是我想跟來的么,人家要敘舊,我是男二號好不好!“那你又湊啥熱鬧!”“白吃白喝白桑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br>別謙虛,你早就是了。眼見著那邊的寒暄沒停歇趨勢,我索性抽空問了問劉迪的近況。先有個底,也好避免等會兒拿出自己的來對比太凄慘。“出來之后晃蕩了兩年,后來開了個公司,當總經理?!?/br>“靠,可以啊?!蔽疫@感慨是真的,看不出那家伙還是個干實事兒的。“可以毛啊,”俞輕舟打斷我美好的猜想,“他就掛個名兒,光拿錢不干活兒?!?/br>“cao,我他媽怎么攤不上這好事兒呢?!毕胂腼埖陝傞_起來的時候,簡直把我累毀了。“沒轍,”俞輕舟很自然地用叉子叉走我盤里的三文魚,“這是個拼爹的年代?!?/br>第86章...沒等我從王八蛋那兒把劉迪的底摸清,人家已經歸來。“聊什么聊的這么起勁兒?”劉迪拉開椅子,坐下來。“瞎聊唄?!蓖醢说半S口應著,然后問,“應酬完了?”“應酬哪有完的,不過……”劉迪說著看向我,露出怎么瞧都像是不懷好意的笑,“這不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嘛?!?/br>這會兒坐得近了,我才看清劉迪穿的不是白襯衫,而是帶著淡淡的粉色暗格,這種淡粉色放在襯衫上特別托人,尤其是劉迪這種怎么瞧都像公子哥兒的。我忽然明白了為什么只有他與多年前無二,并非時間大神對他手下留情,而是他不需要為生計奔波,他的任何需求都可以立即得到滿足,于是他也就不會發愁,不會絞盡腦汁在時間的洪流里奮斗,抗爭。他不是真的不會老,只是沒什么損耗,于是衰老得很慢罷了。“我聽老俞說是你把我兒子撿著的?”這家伙更是個飯來張口的主兒,一個問題拋出來,我整個盤子都讓人端過去了。這是自助餐,一個個都當我上菜的??!“正好逛公園,碰上了?!蔽覜]多說,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簡單。“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