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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犯事兒進來的,誰也沒比誰高級到哪兒去,前陣子我嫌你們窩囊,一天天跟活死人似的,但我現在也明白了,在這地界兒你就得裝孫子,不然人家有的是招兒收拾你,所以我認,誰讓你折進來了呢。但管教不拿咱們當人,咱就不是人了?你說花花活該,自找的,那他跟人干架的時候你怎么不拉著?行,你明哲保身,反正花花跟你非親非故,這也沒有可挑理的,可大家都一個屋兒的你回來還這么冷嘲熱諷擠兌人,你好意思么,你一大老爺們兒欺負一孩子,要擱外面我……”金大福聽出意思了,活動活動脖子,皮笑rou不笑:“你怎么的,我聽聽?!?/br>我站在那兒,居高臨下地蔑視他:“老子偷你自行車?!?/br>金大福囧在當場,半天愣是沒找出詞兒回我。我正得意,花雕忽然從窗臺上跳下來朝我這邊走,我尋思他能跟我說什么……呃,不對,是能跟我表達一些微妙情感,結果人家擦我過我肩膀直接進了衛生間,瞅都沒瞅我一眼。金大福捶床樂:“太他媽逗了,哈哈,馮一路你看見沒,人家壓根兒不領情,你就是熱戀貼冷屁股!”“老子樂意貼!”我在心里問候了花雕的祖宗十八代,但對做的事兒可半點不后悔,“你別看他不能說話,但心里明鏡兒的,而且他也不是那不讓說的人,你看容愷一天天嘴里不閑著啞巴啞巴的,花花動他一下了?那小子分得清什么人是壞嘴,什么人是壞心……”正說著話,門讓人咣當一聲推開了。“我cao見老同學真爽,哎啞巴呢,是不是從來都沒人看他藏床底下哭去了?”我黑線,瞅一眼金大福,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屬曹cao的?”金大福問我。我攤攤手:“估計是,一聽見咱念叨馬上回來活體展示?!?/br>我說這話的時候周鋮正好進門,花花也正好從廁所里出來,得,一屋子人齊了。“你們在聊天?”周鋮看起來有點驚訝。我連忙后撤三步:“放心,老子對大金子沒興趣?!?/br>周鋮有一瞬間的尷尬,不過很快又釋然了,然后略帶好笑道:“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覺著你倆能聊到一起去挺稀奇?!?/br>不得不說周鋮看人還是很準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和他讀的書比較多有關。放眼全屋,我還就看不上金大福,這沒什么緣由,純屬個人好惡。按說小瘋子的性格也挺欠抽,但有時候又有點喜慶,所以我接受,花花不說了,完全是特殊照顧,周鋮嘛,我倒不像容愷似的看不起被壓的,況且對方渾身上下沒一點女氣,甭管對誰,管教的嚴厲也好,容愷的嘲諷也好,金大福的隨性也好,都是不卑不亢的,不對,這個詞不準確,應該說是淡然,云淡風輕地接受一切,不喜,不悲,所以我認定這人骨子里有種韌性,現在是沒遇上事兒,真遇上了,得是個能抗能忍的主兒。花花還是那欠踹的樣兒,沒什么表情地越過我們,單手爬上床。我一邊想著找機會照他屁股來一腳解解恨一邊給周鋮講了我和金大福的聊天內容——容愷那些事兒。周鋮聽完也樂了,說:“小瘋子就那性格,什么時候吃虧他就知道改了?!?/br>容愷不樂意了,嚷嚷:“死玻璃,小瘋子是你叫的么!”周鋮轉過頭,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注冊了?”容愷難得被噎著了,鼓著腮幫子瞪著大眼睛像個河豚。我一直以為容愷是十七號里最小的,前些天才知道原來長相不可靠,最小的居然是花花?;ǖ袷艢q進來的,現在二十二,容愷進來兩年現在都二十五了,最郁悶的是周鋮那小白臉還比我大一歲,金大福不說了,十七號里最大的,今年三十三。看得出見過老同學的小瘋子心情很好,所以裝了會兒相就撒氣了,滿床打滾兒地給我們回憶他美好的青蔥歲月。金大??床粦T他那得瑟樣兒,噎了句:“你不是大二就不念了么,別整的跟念滿四年似的?!?/br>容愷白他:“你懂啥,一年怎么了,一年都是精華。唉,沒文化真可怕?!?/br>我看金大福有扔鞋抽他的架勢,趕緊把話接過來:“我說,你怎么念一年就不念了呢?”容愷想都沒想直接道:“沒意思,學的那點兒東西拿社會上屁用沒有,純屬浪費時間?!?/br>“然后你就不念了?出來偽造信用卡?”我覺著有點兒不可思議,我要是能考上小瘋子那學校我老爹得燒高香,我肯定也二話不說天天好好學習奮發向上。“你那什么表情,”小瘋子皺眉,不樂意了,“我給你說,這就是我一時大意,不然我現在早拿著二百萬去開公司了,還有時間在這兒和你們東拉西扯?”我發現有文化的小瘋子還不如尖酸刻薄的小瘋子有愛。“現在出去也不晚哪,”我指指窗戶外頭,“瞧見那網沒,你就拿手指頭輕輕那么一碰,保證出去?!?/br>容愷罵了句娘,不再斗嘴,拿出從管教那兒要來的紙筆開始寫信。我很沒道德地偷瞄上一眼,好么,還是給同學的,合著剛剛分開就開始想念。我忽然想到容愷爹媽好像從沒過來看過他,但這話不好問,我就只能放在肚子里自己琢磨,琢磨到最后,我發現我有點兒能理解他今天的興奮了,連帶的,也就原諒了高級知識分子的自我感覺良好。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不用出工,天氣也好,開著窗戶,小風颼颼的,清涼舒爽。但再好的日子也架不住無聊,更雪上加霜的是休息室因為維修電視不開放。媽的從我進來就壞現在才想起來修,早干嘛去了!于是吃完晚飯,五個人又統統回到了十七號。容愷繼續寫信,他已經寫一沓紙了;周鋮繼續看書,就那本紅與黑;花雕繼續坐窗臺,或許再修煉修煉他就可以跟小龍女似的睡晾衣繩了;金大?!?,金大福沒睡覺,這會兒和我一樣,大眼瞪小眼。“喂,”我朝他揚揚下巴,“嘮嘮嗑吧,悶?!?/br>金大福挑眉:“嘮啥?”我想了想:“嘮嘮進來前的事兒?”金大福興趣缺缺:“沒啥可嘮的,就跟個大哥混唄,讓打人就打,打出事兒就進來了?!?/br>“花雕也是?”我記得李重生說他倆是一起進來的。金大福冷笑一下:“要不是他我也折不進來?!?/br>“怎么講?”金大福深吸口氣,又慢慢吐出,目光變得飄渺,仿佛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那是老大把他交給我帶的第三天,有個開飯店的不交保護費,我想去嚇唬嚇唬他,但嚇唬人得有陣仗,我就把他帶去了,我想他是個啞巴,擱我身邊兒這兩天不聲不響的挺老實,我得帶他去見見世面……那個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