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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味,到最后一個不樂意了:“為什么就他特別?”我暈,這也爭:“那給你也來這款?容容?”對比產生美,容愷立刻欣然接受了前一個,然后抬手捅捅上面的床板:“嘿,啞巴,你覺著花花這名兒怎么樣?喜歡就拍兩下床,不喜歡就拍一下?!?/br>我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就像小時候聽老師宣讀考試分數。砰——不是拍的,是捶的,花雕真給面子。“呸呸呸,”容愷一邊揮舞著胳膊撲棱自己腦袋一邊沖上面喊,“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唄,要不要使那么大勁兒啊,這落我一床的灰!”我默默起身。打開十七號的門,振臂狂呼:“報告,我想去活動室!”媽了個巴子的這地兒沒法呆了!“怎么事兒那么多,吃飯回來的時候不直接去!”正跟樓道里下棋的兩個斜管犯不太樂意地喊了句,但還是有一個人起身走了過來。二監十七個號子有三個管教,包括俞輕舟,但卻有好些個協管犯。協管犯,顧名思義,輔助管教管理犯人的犯人。這些人大多快刑滿了,屬于寬松監管階段,所以被警力嚴重不足的獄方以及占著坑也不樂意太勞累的管教們攜手提拔成了干部。把我順利帶到活動室后,斜管犯就趕忙返回去下棋了?;顒邮依镉袃蓚€管教,正在窗口聊天,那個位置挺好,小風愜意空氣新鮮,還正好能把活動室收于眼底。俞輕舟不在,我來活動室幾次都沒見過他,我估摸著這家伙又在辦公室睡覺呢。“喲,馮兄弟來啦?!蔽仪澳_剛踏進活動室,后腳正無聊的熟人就靠了過來。李重生,號稱三十五可面皮兒怎么瞧著都是五十三,96年進來的,二監十四號的資深犯人。要說我和他其實也談不上多熟,只能說那人太自來熟,呃,當然,我也有點兒這傾向,于是活動室里共處沒幾個晚上,就成倆老娘們兒了,沒事兒就湊一起張家長李家短。“不來干嘛,屋里跟停尸房似的?!蔽议L長地嘆口氣,恨不得把頭發當稻草抓。“理解理解,你也是背運,就攤到那一號兒了?!崩钪厣^個凳子讓我坐。所謂活動室,其實無非就幾副象棋軍棋,連撲克都沒有,所以來這兒也沒幾個真正切磋棋藝的,大都閑磕牙,三五一堆兒聊什么的都有,興許前一秒還講黃色笑話呢后一秒就開始談夢想,談出獄以后要干一番什么什么大事業。但是我喜歡這兒,因為白天的行尸走rou到了這里都會變回活人,表情不再麻木,動作不再僵硬,七情六欲什么的全出來了,讓人踏實,心安。“我瞧著你們都挺正常的,怎么就我那一號兒全他媽病人呢?!蔽乙膊皇侵竿钪厣o我答案,只是慣性的發泄兩句。沒成想李重生到真給我掰出了子丑寅卯:“那屋兒原來就一個周鋮,02年進來的吧,進來沒半年,啞巴和金大福就一起進來了,容愷是03年進來的,不過一開始沒在咱們監區,聽說是被欺負挺狠的,監獄為了隔離就把他調這兒來的?!?/br>“啞巴和金大福一起進來的?”我聽著亮點了。“嗯,他倆在外面就是一起混的,犯了事兒當然誰也跑不了,故意傷人,都判的十年?!?/br>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是偷東西進來的,于是想當然以為獄友都是同僚,這他媽忽然蹦出倆暴力分子,我有點兒消化不了。“那周鋮和容愷呢,都犯的什么事兒?”我覺得我有必要了解一下室友了。估計是說到有內容的了,李重生那眼睛刷就亮了:“容愷那小子你別看整天得得瑟瑟,腦子里是真有玩意兒,信用卡詐騙,聽說是偽造了十好幾張信用卡足足套了兩百萬才讓人抓住。周鋮就不好說了,罪名是過失殺人,但是不是過失誰知道呢,反正肯定是跟人胡搞搞出事的?!?/br>我也可以肯定,最后這半句是他自己的腦補。信用卡詐騙,倒是挺像小瘋子的,可是過失殺人……周鋮殺人?這我真沒法想象,你要說他見義勇為我都可能腦袋一熱信了,可是殺人,就是把腦袋熱成烤地瓜我都沒法兒信。所以說,都是逼的逼的逼的,這他媽的鬼世道!見我愣著半天沒說話,李重生推推我:“哎,你不偷車進來的嗎,判了幾年?”“六年?!蔽颐看握f出這個數字時都有種看不見盡頭的悲傷。不是矯情,三十到三十六,男人的黃金階段啊,就他媽在這你交代了我能不悲傷么!“判挺重啊,看來你偷那車挺值錢?!崩钪厣蟼€帆布就能擺攤兒算命了。“老子前五年偷的車加起來都不如這一輛值錢?!蔽覐牟粸檫x的這條職業道路后悔,但偷這車我是真后悔,腸子都悔輕了,讓你手賤!我嘆氣,李重生也嘆氣,這讓他本就顯老的面相更為滄桑:“你說你們殺人的打殘人的倒騰個幾百萬的進來都不虧,我他媽就幾萬塊的事兒判十一年冤不冤??!”“行了行了,年底就出獄的人了叫什么叫,”我有點心理不平衡了,但看在人家給我講了這么多背景資料的份兒上,我也就只好假裝關懷一下,“幾萬塊?你犯的什么啊,搶劫?”我想來想去也就這個性質惡劣了。“哪兒啊,”李重生一臉哀怨,“就自己溜冰嘛,然后家里多存了點兒,才二百克,這就算非法持毒了,十一年啊,真他媽的!”我皺眉,有點兒看不上他了。所謂溜冰,其實就是吸冰毒,哪個旁門左道的圈子里都少不了這樣的人,我就親眼見過幾個,有剛吸上的,天天跟我說那玩意兒怎么爽怎么飄飄欲仙,也有吸時間長的,各種糟踐錢,自己錢花沒了偷的也不夠了就偷家里的,都一副皮包骨比鬼還像鬼了,見我還問呢,來點兒不?我從來沒沾過。確切的說我是不敢沾,我這人太惜命了,舍不得一身金貴的rou咔咔往下掉,再來我就一個爹,不準備認第二個。“兄弟,”李重生忽然問我,“你出去了最想干啥?”我看著他嚴肅認真的臉,誠懇回答:“我才剛進來,還沒想那么遠……”“你知道我出去了最想干啥不?”他鍥而不舍。我在心里嘆口氣,但還是無比配合:“干啥?”李重生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再溜它一回冰,溜完找個妞兒干一場,爽!”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好追求?!比缓笃鹕?,頭也不回地走向管教,“麻煩帶我回監舍?!?/br>管教罵罵咧咧說剩半小時就集體回了你他媽尿急啊,但還是老大不情愿地履行了職責。李重生把我惡心到了,徹底的。前天他和我說他爹媽都快八十了,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