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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到了極為詭異的沉默當中,一時間竟是無人敢出聲多說什么。 陳宣帝單方面宣布要立皇太女,朝堂上許多官員對此持反對態度,有不少人對這件事情存有異議,認為女子為帝荒謬絕倫,無異于牝雞司晨,決不可開此先例。 但在那十來個頑固派大臣一夕之間盡數身亡的威脅下,在東城區數個達官貴人的府邸同時掛上白幡、同時出殯的背景之下,暫時沒有人敢跳出來作死,全都明智地保持著沉默。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朝堂百官的這份沉默和隱忍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他們會因為野心、因為渴求利益擺脫掉恐懼帶來的影響,正面反對、駁斥皇太女一事。 不過朝中百官暫時沉默也已經足夠了,只要立皇太女一事最開始進行得還算順利,那么陳宣帝就有自信滿滿和百官們掰手腕,把這件事情徹底落實。 陳宣帝最怕的,是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失敗了,遭受到朝野內外的全面反對和消極對待,如果是這樣,那他可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有機會再嘗試第二次了。 景寒回到他在京城買下的小院,去翰林院銷探親假正式上任當值時,陳宣帝已經下旨立柔嘉公主為皇太女,她已經成為了一國儲君——雖然只是名義上的。 雖然陳宣帝發下的明旨被內閣和六部接下了,但顯然柔嘉公主并沒有得到百官的認可,她頭上冠著的皇太女的名頭更多是象征性的,不具備真正的政治意義。 但這樣的發展已經比陳宣帝原本設想中的要好太多了,看來有些時候對付朝堂百官,確實是要用一些硬手段,這樣他們才會害怕,才會懂得退讓。 陳宣帝、柔嘉公主那邊的進展還算順利,成功開了個好頭,景寒便沒有花費精力和時間關注他們,而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上。 作為翰林院最底層的庶吉士,景寒平日里當值時并沒有太多工作要做,因為翰林院本身就是一個很清閑的衙門,翰林院的學士說出去清貴,但并不掌實權。 像景寒這樣剛進翰林院的新人,更是沒有什么分量很重的活計指派給他,每天整理一些古籍、修修書,撰寫一些不重要的詔書,就是景寒在翰林院所有的工作了。 雖然說一直都有無翰林不內閣的傳言和習俗,但和六部相比,翰林院其實沒有太多權勢,平日所忙的事情也與民生國政無關,算是距離基層距離最遠的部分。 不過,入職翰林院以后還是有一些好處的,至少陳宣帝和景寒有了明面上接觸的理由——沒錯,只是理由,而不是機會。 翰林院集中了許多有學之士,能進翰林院的基本上都是知識分子當中的精英,而集結了這么多才子,翰林院的主要職責就是幫助帝王起草詔書,以及做皇帝的顧問,解答他的種種疑問。 簡單來說,翰林院就相當于帝王的私人秘書團,當帝王對某本書上的記錄抱有疑問時,翰林院就會派人入宮解答帝王的疑惑,為帝王細致認真地講解不懂的地方。 不過,像這樣能直接在帝王面前露臉、能在皇帝心中加深印象的事情,一般都輪不到剛進翰林院的新人,多是翰林院的老人甚至是掌院入宮回答陳宣帝的疑難。 所以,雖然說身處于帝王專屬秘書團隊的翰林院,可景寒還是沒能在明面上和陳宣帝親近起來,也沒有立刻借著陳宣帝的青睞迅速往上爬,得到重用。 當然,在陳宣帝和朝堂百官因皇太女一事隱隱對立的節骨眼上,景寒和陳宣帝都認為現在不是景寒出頭的好時機,他現在最好不要暴露他站在陳宣帝、柔嘉公主這一邊的立場。 因為,景寒現在偽裝成何成平,真正的身份其實是臥底,主要的任務是潛伏到清流文官的中間,拉攏一批文官以便暗中幫助柔嘉公主,實在不必和陳宣帝走得太過親近。 可以預見的是,在陳宣帝死前,景寒的主要任務就是安心潛伏、猥瑣發育,他真正要站出來大放異彩,可能要等陳宣帝死后柔嘉公主正式上位。 在那之前,景寒的生活想來會很無趣,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在這個世界耐下性子好好生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遺忘景寒可很少有安心過日子、享受安定生活的好時候。 這一日,又是在翰林院混日子,額,不是,是當值的一日。 景寒正在自己的位置上津津有味的著一本只存于翰林院的古籍,就見上一科的狀元王修撰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渾然沒有進宮之前的意氣風發和躊躇滿志。 挑了挑眉,景寒抬頭掃了眼臉色陰沉、一語不發坐回自己位置的王修撰,并不意外他碰了一鼻子灰。 畢竟,他今天入宮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要勸諫帝王,讓陳宣帝打消立皇太女的想法,王修撰這樣作死,被陳宣帝斥責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第207章 一生無子的帝王42 雖然說陳宣帝挾處置端王黨羽之勢, 兼之對頑固派大臣下手狠辣無情,確實威震住了一大部分反對立皇太女的大臣,可是朝堂上總有不怕死的人。 這些不怕死, 硬頂著陳宣帝的怒火、厭惡甚至是殺機,仍舊敢梗著脖子上諫的大臣,有些是真的剛正不阿, 有些卻是沽名釣譽, 為了搏一個敢于直諫的美名才“不怕死”。 這翰林院的王修撰、上一輪會試的狀元,并不是前者那樣值得人敬仰, 真正有報國之心、報國之志的國士,他之所以去勸諫陳宣帝,投機求名的目的占了大部分。 正因為此, 所以景寒一點兒也不奇怪從宮中回來的王修撰會是這么一副陰沉晦暗、郁郁不樂的樣子, 想必他不僅被陳宣帝大罵了一頓,而且還很丟臉的被人趕出了皇宮。 這下子,王修撰可真的是里子面子全都沒有了, 不僅惹怒了陳宣帝,徹底惡了這位帝王, 而且還在眾多宮人、翰林院官員的面前丟了臉, 鬧了好大的笑話。 更別說,在惡了帝王后,王修撰以后怕是不會再被陳宣帝召進宮中為他讀書、講解,這份損失對于翰林院官員來說,無異于塌天之災。 畢竟, 翰林院官員最讓其他官員羨慕的,就是有機會進宮面圣,就是能讓自己的理念、訴求直達圣聽, 與帝王建立起直接的聯系。 對于撞墻、碰壁,丟了好大臉灰溜溜被趕回來的王修撰,景寒既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噓寒問暖與他建立起良好的關系,只是一如既往地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在翰林院中活成了一個小透明。 無論是翰林院中或隱晦或直白的爭斗、排擠和奉承,還是朝堂下暗中涌動著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