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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曹溪打的什么主意,也該收斂了。其他的交給官府,此案太過撲朔迷離,你別再過問?!蔽kU。趙如磨還在絮絮叨叨地說,“她是我jiejie?!毙l微突然高聲道,“她莫名其妙地死了,我怎么能不管!”趙如磨愣愣地望著衛微因憤怒而發紅的臉龐,想:是呀,她是你jiejie,你jiejie的事你不能不管。你不是冷血寡情,你只是對不相干的人冷漠無情,比如我。不止你jiejie莫名其妙的死了,我的大哥莫名其妙的瘋了,我的二哥莫名其妙的死了,我的三哥莫名其妙的出了家。我無能為力,我坐享其成。這會子你說你jiejie莫名其妙的死了,你豁出命來也要管。趙如磨怒極反笑,重復道:“是,她是你jiejie,你不能不管。你去吧?!?/br>衛微不知道趙如磨為什么突然被氣到了,但是他對自己要管這個案子十分驚訝還是看得出來。心里想:怎么?你以為我會撩開手,對此事不聞不問嗎?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難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這么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什么讓你得出這樣的結論?這些年他一直深居簡出,窩在河邊的屋子里教些小孩子,連衛府也不怎么回,與死去的許衛氏因多年沒怎么聯絡,其實感情已經淡下來了。所以,這次許衛氏一出事,他趕回衛家一反常態地擔當起衛家長子的責任,眾人都覺得吃驚。但是趙如磨不在河間,并不知道自己這些是怎么過的,他是怎么得出結論自己不會管許衛氏的事情呢?按常理,那是親姐,不管才比較奇怪吧。所以,他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衛微知道自己一時激動,又說錯話了,可是最后趙如磨那個慘淡的笑容,是不是表示他不管這事了?衛微悲傷地發現:之前那個脾氣暴躁其實心地柔軟好管閑事的少年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這位青年雖然面帶微笑看似待人寬和其實心如鐵石。就像這位趙特使初來河間,對作為受害人一方的衛家的求見請求一推再推,對含冤入獄的老人毫不憐憫。如果不是那日見到自己,他還會做出什么樣的事?衛微想著想著,只覺不寒而栗,又想:當日少年是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在這個轉變的過程,自己又在其中扮演一個什么樣的角色?趙如磨一邊走,一邊想起重逢那一日老殘問起,自己說和衛微是同窗。所謂的同窗之誼說起來其實可笑,李斯和韓非不是同窗?李斯勸秦始皇殺韓非那封奏疏,用心何其險惡!龐涓和孫臏不是同窗?龐涓下令對孫臏施行臏刑時可有留情?華歆、管寧不是同窗?最終割席斷交、分道揚鑣。他和衛微只有往日情分。縣衙里,曹溪問:“今天的事辦得怎么樣?”一人回道:“那個趙大人真是油鹽不進。我們遣的媒婆回轉過來說,她們被一口回絕了,說是什么因為趙大人至今對他死去的未婚妻念念不忘,曾經立誓終身不娶。這樣的鬼話也虧他說得出來。哪有一個大家子為了死了的女人再不娶的?她們也不信,還待說些什么就被趕了出來?!?/br>曹溪問:“莫不是提的人家身份太低他看不上?要不就是那兩人行事蠢笨,露了痕跡被他看了出來?!?/br>“媒婆都是撿的河間的好人家那些令名遠揚的閨女提的,他便是看不上,好歹也要問問家底。他一口回絕,小人不知是什么緣故?!绷硪蝗嘶兀骸斑€有一事要稟報老爺。今日我們派去跟梢的人回報。趙如磨今天去了衛府,過了晌午才出來,衛家大少送了三里路。我們的人在路上不小心被他們發覺了?!?/br>曹溪罵了一句:“一群蠢貨?!眱蓚€自稱跟蹤的好手被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發現了。那人小心翼翼地:“老爺不覺得這位趙大人似與衛家大少相從過密?”“哪只貓兒不偷腥?我就不信他趙如磨沒有一丁弱點?!辈芟獙⑹种幸恢卑淹娴挠癍h一把扔了出去,“再試!”碧綠的玉環“砰”的一聲在地上碎成了兩半。第20章“哪只貓兒不偷腥?我就不信他趙如磨沒有一丁弱點?!辈芟獙⑹种幸恢卑淹娴挠癍h一把扔了出去,“再試!”碧綠的玉環“砰”的一聲在地上碎成了兩半。趙如磨離開衛府,將剛才與衛微的爭吵丟在腦后,一邊走一邊想:衛家已經證實許衛氏的確是長公主要找的人??墒情L公主要尋找閨中密友,此事機密在何處?為什么只派了我一個人前來,還再三叮囑,機密為上。卿詹事還特意叮囑,一旦消息泄露,提人頭來見。這是為什么?更奇怪的是,衛微看其來明顯對此事一無所知。難道衛家人不知道?也許衛員外知道什么,看來我有機會得找衛員外好好聊聊才是。另一方面,曹溪的反應也很反常。這個案子從表面看來,就是許家莫名起火,知縣和衛家有仇,打算將此案安在衛家的頭上,我來之前已經將衛員外下獄。但是京里來的欽差監審此案,照理說曹溪就該收斂,官場上的規矩,這么點小事還沒做成,就是做成了也要不了他的烏紗帽。他明里按照我說的做,暗里扔我的東西,往我屋里塞人,還派人跟梢。這么折騰,是為哪般?如果他只是貪衛家的錢財,看我強保衛家的意思,他也不會再去找衛家的麻煩。他不找衛家的麻煩,我也不找他的麻煩?,F在案情不明朗,他如此忌憚,各方試探,為什么?我現在只需查出真相,他既不是要為難衛家,在我身邊安插暗哨,各種拉攏的做法只能是想知道我查到了什么。他這么忌憚我查到的真相,除非……趙如磨被自己突然的想法驚到,才發現自己想出一身冷汗來。趙如磨不管不顧,徑直走了幾里路到了客棧,對路人打的招呼也顧不上,嘴里說“抱歉,抱歉”徑直沖向房間,癱軟在太師椅上。早有門人候著,問:“大人這是往哪里來,怎么累成這樣?”趙如磨擺擺手,吩咐拿濕手巾過來。趙如磨將手巾鋪在臉上,細細地整理了思路,一顆心漸漸沉了下來。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論語上記載,有一次某亂臣賊子邀請孔子出仕,不知道孔子是否會答應,于是子貢去問孔子如何看待晉出公之亂,孔子回答:父不父,子不子。子貢于是知道孔子不會答應。出公父子雖然寡廉鮮恥,但值權位交接之際,正好渾水摸魚。庸人無法抗拒權力的誘惑,但只有像孔子一樣行事,才能確保不招致無妄之災。行如君子是趙如磨自小的志向,他也是一直這么行事的,直到有一天他發現:之所以他可以憑照本心過活,是因為他背靠趙家。一旦趙家倒臺,他的生活受到了威脅,遑論所謂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