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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尚未及笄,肯定會寄養在外公家,這樣許家的家底也都落入衛氏的掌控之中?,F今這局勢,衛家就是塊大肥rou,不止是曹溪打他們主意,想必縣里揣著打秋風念頭的人很多,只是情況不明朗,沒有妄動。之前衛員外在獄中,衛微年紀輕,又一直不管事,若是沒有老殘相幫,光是家里那些旁系的叔伯兄弟都應付不住,遑論其他?況且老殘菩薩心腸,行事仗義,又是跳出紅塵外的人物,不求回報,光是這份心意就是人間難得見的。趙如磨見到了,怕衛微不知事,特意提點。本來是不該多言的,畢竟自己是個外人,但是趙如磨想了一會兒,到底寧愿說錯,也要多說一句。衛微點頭贊同:“兄長說的是?!庇窒氲剿f“老殘為你家奔走,這本不是他分內之事”而對面這人也是為你家奔走,同不是分內之事,不可冷了老殘的心,那你的呢?趙如磨又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上次本是有事情問你……衛家,皆因當時昏了頭,忘記了這茬。今天又得知案發當日你不在衛府,這樣,你回去問問衛老爺,把情況理清楚和我交個底。記?。簾o論何種情況,切不可相瞞。無論何種情況,懂我的意思?”無論何種情況是說也許會出現最壞的那種,許府這個案情對衛家來說最糟糕的一種情況就是:曹溪雖然心懷惡意,但是誤打誤撞揭了真相,的確是許衛氏放的火,衛家也知情或者相幫。雖然從情理上推測不太可能,但如果真是這樣,衛微知道后卻執意隱瞞,由著趙如磨出面和曹溪瞎碰,那真是寒人心。衛微見趙如磨一臉鄭重,又言辭含糊,猜不到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又不好問,只能點頭:“我知道了?!庇终f,“兄長去家里吃晚飯吧,老爺子交代要好好謝謝你?!?/br>趙如磨看不出衛微懂沒懂他的意思,現在也沒辦法確認,只能等交底的時候再做打算。衛微這些鮮少接觸世事,煩心事少,容貌與十幾年前沒多大變化。對所有的事情反應很慢,而且習慣性不動聲色,很少有人能從他臉上看出什么。趙如磨不禁心里對兩人無效的交流有些煩躁。衛微看著趙如磨不耐煩的神色,心里想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心軟,對他人的痛苦感動深受,愛管別人的閑事,自己勸過很多次了,不聽,這次也是這樣。這樣不留余力地奔走,圖什么呢?心中不忍,到底輕聲說了一句:“你要小心?!边@不值得,然而我不能勸。聲音太輕,風又太烈,趙如磨沒有聽清,追問:“你說什么?”衛微搖搖頭,說:“去家里吃飯吧?!?/br>趙如磨不知道他要說什么,下意識對他的提議推道:“不用了?!闭f完轉身大踏步走了,留下衛微一人看他衣帶當風的背影。衛微看著趙如磨遠去的背影莫名想起十三年前南山的事,那時候他也經常這樣無視別人的邀請,獨自走掉。然而他明白無論多么想念,到底回不到從前,不是因為道路多么曲折,而是因為我們再也不是昔日的少年。衛微自回府不提,卻說縣衙內,趙如磨走后,曹溪留了仵作問:“趙大人單獨問你什么?”仵作回答:“趙大人特意問我如何確定尸體是被燒死的。我回答他說,因為若是人身葬火場,必會吸入大量濃煙,窒息而亡,所以尸體咽喉處必會發黑。而若是死后被燒,咽喉處則無黑色印記。這個因為在大堂上,我沒細說。誰知趙大人看起來對我的回答早有預料,我一問,原來趙大人對前朝宋推官的頗有研究,這一本可是仵作界的圭皋。接著趙大人又問了我去請教了哪位高人,交流了幾句,趙大人句句說的都是行話。想不到趙大人雖來自京師,對驗尸一事也頗有一番造詣?!闭f完晃首撫須,看起來頗為自得。曹溪讓猶自贊嘆不已的仵作退下,陷入沉思。邢師爺插了一句:“不知大人有沒有覺察到一點?”一旁的幾個都望向他,邢師爺說:“今日趙如磨除了聽了堂審之外,特意反復詢問許衛氏的閨名,在南山上學的經歷等等。大人有沒有覺得趙如磨對這位許衛氏關心太過了?”許衛氏雖然是曹溪認為的縱火案嫌疑,然而她的姓名和之前的經歷和案情沒有直接關系,趙如磨在私審后握著案卷,反復確認了幾遍,到底有何用意,確實令人生疑。曹溪說:“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然而我派去京師和道臺處打探消息的人去至今還沒有回來,趙如磨此來到底是何目的,現在還不能下定論?!庇峙ゎ^向另一方,說,“黃老爹,派你在驛站盯梢,探到什么消息沒?”一名面相憨厚的中年人笑著回答:“那小子平日里倒沒什么動靜,不過與他手下那幫人打交道時卻意外套到一個消息:這位京里來的趙大人,近三十的人,還沒有娶親?!?/br>第17章一名面相憨厚的中年人回答:“那小子平日里倒沒什么動靜,不過與他手下那幫人打交道時卻意外套到一個消息:這位京里來的趙大人,近三十的人,還沒有娶親?!币蝗喝诵恼詹恍匦α似饋?。衛微回到家中,立馬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衛員外因年紀大了,本就受不得牢獄之災,兼之憂思過度,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然而只要專心靜養,再沒有什么大礙。又私下里拉著衛微叮囑了好幾句,留下藥方,方才離開。因著醫囑,衛微和幾個家人服侍衛員外歇了。誰知衛員外自從遠遠地見了趙如磨一眼,心神不寧。收拾了一遭硬拉著老殘說話,衛微只能在一旁作陪。衛員外不過問入獄時的情況,今日的案情,著意問清趙如磨的底細,老殘一一答了。又叮囑衛微明天一定請到趙如磨來府上用飯,衛微趁機說了趙如磨今日交代的事,父子二人相互交了底。說到最后,月掛中天,老人畢竟經不住,先回房歇了。衛微送老殘回房,路過長廊時老殘突然說:“老趙行事謹慎,從不夸口,已經答應的事情,一定會盡力做到。只是他面上不夠熱情,世侄切莫因此誤會了他的一番好意?!?/br>衛微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的,他自小就是這個樣子?!?/br>第二天衛微找去來??蜅5臅r候,房里早有一位不速之客。衛微進去的時候看到兩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婆子,一位是官媒,頭戴金花;一位是私媒,頭戴銀簪,正說得吐沫子橫飛。一位說:“我做了官媒數十年,經我的手成就好事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趙大人既然家室空虛,不如就在河間結一處姻緣。城東十里的錢員外家,有一個掌上明珠,今年十五歲了,一直嬌生慣養,模樣那個俊俏,在河間要說第二,沒人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