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2
”謝承在大巴玻璃上越貼越覺得自己眼神可能不對,不然怎么能越看越覺得路邊那三人兩狗集體渾身飄著一條彈幕,叫幸??鞓返囊患胰四??!他轉頭去找周繹吐槽,后者卻十分不領情,臉色古怪又陰晴不定地拉上了帽兜窩著裝睡,竟是連金花都不肯炸了。旅途勞頓,邵博聞宣布將飯局往后推一天,讓大家先回去休息好。他回家的第一頓飯,是常遠親自……從飯店里叫的外賣,他覺得他的菜做得稀爛,邵博聞剛回來得吃頓好的,就不荼毒人了。三菜一湯,換了家用的餐具勉強能偽裝成一頓愛心大餐,三個人其樂融融地吃了頓湊齊人頭的晚飯,地上那兩只偷偷在搞食盆爭奪戰。飯后虎子將桌上的骨頭收進一個盤子里跑去喂狗,剩下兩人吃飽喝足地窩進沙發,聊著近況和打算。常遠:“售樓處的錢收回來了嗎?”邵博聞:“沒?!?/br>常遠:“打算呢?今年不指望了?”邵博聞:“要是不打算違反亂紀,那就只能張著嘴巴勤催、閉著眼睛瞎等了?!?/br>常遠的安慰道:“那就催著等吧,年后行業的資金開始回籠了,情況會好起來的?!?/br>邵博聞應了一聲,“你這邊呢,裂縫的事什么時候能過?”常遠:“損方的索賠額度高了,說實話是有一點高,劉總不同意,雙方達不成協議,鬧得正兇,跟菜市場一樣,你改天有時間去感受一下?!?/br>糾紛最怕誤傷,邵博聞想起他曾經睡過塔吊基臺就不放心,叮囑道:“除了報警,其他不管什么事你都往后站一點,聽見沒?”常遠如今拖家帶口的,不再是光棍一條了,比著“OK”請他放心。等開年棧橋搭好,邵博聞的鋼筋勞務也得進場了,在年前他得去項目部張立偉和王岳那里活動活動。工地大門果然被堵和砸過,被撕爛還沒清理干凈的布條在風里飄揚,新的人群就又堵上了門。邵博聞進不了門,打電話問常遠要小偏位置,他其實理解這種無奈之舉,因為他就是這么從L市回來的,但作為旁觀者來看,又覺得它是如此無力。法律能夠保證公平公道嗎?不盡然。如果不能又該怎么辦?邵博聞沒想過這個邊緣問題,他這半生雖然有艱有險,卻并沒走到過真正的絕路,就是那種以自身能力難以撼動的,壓倒性的滅頂之災。邵博聞在工地遇見了前來處理的劉歡,他在劉歡的辦公室坐了會兒,得知了何義城被董事會降職、將于春節過后接管榮京建設一個自然年的工作計劃的決定。這時的邵博聞并不知道榮京的這一個決議將會給他帶來的命運巨變,他只知道他該請他重視的幾位元老去家里吃火鍋了,因為凌云內部的氣氛有些詭異,尤其是周繹,見了他跟活見鬼似的,溜得十分不自然。第84章做工程靠年終吃飯,忙了一整年,邵老板終于不再東奔西跑,安分地坐在辦公室里落實大伙最關心的問題:年終獎。因此這必然有很多的會議,他向人發問,或者下邊的人向他匯報。周繹也算是大半個元老,以前雖然他也干坐著不怎么發話,今年卻連眼神都舍不得奉陪了,其他人的感受可能不明顯,可他針對的對象根據事不過三的原則來看,覺得很有問題。只是邵博聞每天雜事成堆,一邊忙著簽字劃錢,一邊還得垂死掙扎地向甲方要錢,還有榮京工地上的糾紛讓他掛心著常遠,擔心他倔起來在那邊胡來,邵博聞因為沒有讀心術,不太清楚周繹在鬧什么別扭,一時顧不上元老的心理健康,讓他自己消化去。周繹那邊卻是如鯁在喉。虎子那所私立幼兒園因為流感而提前放了寒假,榮京二期的工地最近又鬧得像混混約架,常遠不敢帶孩子去那么危險的地方,所以不管邵博聞在不在公司,路總卻總是在的。路總在公司屁事兒沒有,就在走道里溜來溜去,用果盤接水到處灌盆景。謝承身兼便宜會計,雖然忙得飛起,但這不妨礙他苦中作樂,有事沒事就逗逗少主,當他臨時、立刻得去干活的時候,就將好基友推上來頂起。周繹對著近在咫尺、而且分分鐘就能騙走的當事人之一,用盡了克制版的洪荒之力都沒能忍住,終于他逆著發根將虎子的光頭擼了個強行抬起,有點笑不出來地問道:“小虎子,叔問你個問題?!?/br>虎子正在用ipad玩保衛蘿卜,怪物一波接一波,他的頭眼見著就往下栽,眼皮沒離觸屏地“嗯”了一聲。周繹問了四個問題,他問得艱難,停停頓頓欲言又止,虎子卻是因為邵博聞從沒交代他隱瞞什么,每一句都是百分百的真實可靠,他的心神在游戲上,是以根本沒注意到身側大人的臉色變化。周繹心里五味雜陳,情緒都成了四不像,說震驚太過了,他的潛意識早就有了答案,說憤怒又關他屁事,但要直白地說惡心,他又……又不太敢。他跟著邵博聞工作三年,因為住得近,時不時幫他帶下孩子,工作生活一直沒能完全分開,某種程度上他們不只是普通的上下級,更像是漂泊在城市里的家人。周繹見過老板的許多面,嚴厲的、寬厚的、堅決的、幽默的、隱私的,他尊敬這個男人,一直認定只要自己不曾失望,那凌云在哪他在哪。這次破天荒頭一回,沒有一點提醒,就是一記與眾不同的性向重錘,周繹心里的標榜有些崩毀了。他不知道有多少直男能毫無心理障礙地接受身邊的大活人是gay,說他矯情也好封建也罷,他就是十分地……適應不了。他一直以為老板和常工就像自己和謝承,是關系鐵的好兄弟,而且除了他因為先入為主而疑為親密的感覺,這倆人看著也挺正常的——是真的挺正常的!沒有老曹年輕談朋友那會兒的早起樓下送餐的奉獻精神,也不像謝承異地戀的時候一個勁兒捏著手機微信對方多喝水,更不像郭子君暗戀詹蓉那樣偷看和眼底帶光,這兩位總是話說完了并不多看一眼,轉頭開始各忙各。可誰能料得到,他倆白天光明磊落,晚上卻是回一屋、躺一床、蓋一被……兩個男的啊,怎么想都不對!他最近尤其不能正視“兄弟”這個詞,謝承每次因為不想換床單而回家就在他的床上躺平這種行為已經被完全杜絕了,一個想歪的直男,對死黨最殘酷。再說,既然老板跟常工是一對,他們在家里相處也這么冷淡嗎?從周繹察覺到不對勁的幾個瞬間來看,顯然不是,那兩人挺親昵的感覺,既然如此在外面為什么又要表現得那么平常?裝的么,為了瞞住其他人,自己這群人,不可信任么?這念